在当时的社会中,一元帝锅币可以购到十斤粮食,这个在贫困的农村来讲,如果有五千元,那绝对是一个小康家庭。
这样的诱惑就在面前,民兵们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的嗷嗷叫着往前冲,很快,冲到洞口的民兵们被面前堆集起来的尸体惊得一呆,反应过来后就猛吐起来,还有的胆小民兵一看就往后跑,与正往前冲的民兵们冲撞起来,顿时阵形大乱。
在山顶上看准时机的兰凤人瞄准一个正逼迫手下回头冲锋的指挥官打了一抢,早已等不及的自卫队成员们纷纷把自己的往山洞口拥挤的民兵群里招呼。山上的抢声交织着山洞口民兵们的哭喊声,终于迎来了黎明。
反应过来的民兵们也渐渐学会了寻找有利地形进行还击,但当初郑昌盛在设计这个山洞粮仓的时候,凡考虑到保卫措施,故意将山洞前的开阔地几乎所有可以利用的有利地形都给铲平了,现在等于靶子样的民兵们死伤极其惨重,坚持不到一个小时,丢下三百多具尸体的民兵们总于被动撤了下来。
同样的,山顶的兰凤人也不轻松,相比来讲有着极大人数优势的人族军团造成了他二十多个人永远死在了山顶上。
接过周宗武递过来的干粮——大饼卷牛肉,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的兰凤人三下五除二把早餐解决掉,抹了把嘴问道:“现在我们还能战斗的有多少人?”
“不足六十人了,还有七八个伤员!”周宗武看着山下在射程外的人族军团,声音有点沙哑。
兰凤人皱了皱眉,那七八个伤员是个大问题,但绝对不能丢下一个!这是兰凤人的基本原则,他转头看了看山下问道:“你说,如果我们现在撤退了,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我觉得他们会的,毕竟我们只有几十个人,打死了他们三四百人,郑昌盛一定会恨死我们的!但如果追得太远了我就不能肯定了,必竟与这点粮食和钱相比,郑家庄相比更重要一些。”周宗武说完,与兰凤人相对阴阴一笑。
“好,再等半个小时,让兄弟们就撤!”兰凤人下定了决心,打算与栾川人族军团打一场山区游击战。
不等半个小时,二十分钟过后,人族军团就又调了四五百人冲了上来。天现在已大亮,郑昌盛早已发现山上的敌人不足一百人,这使他更加生气,想想也是,百十号敌人一夜之间消灭了自己三四百人,这如果传出去了自己还怎么混下去呢?他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将这股敌人消灭!
当然了,如果郑昌盛只是一界勇夫也就不会成为栾川人族军团团长了,除了心细谨慎以外,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善用奇兵,就比如说这此,他明里调子五百多人从正面攻山,暗地里还调了四百多人打算从后面偷袭。
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敌人是兰凤人这个军事天才,从昨晚的火把数量上来看,郑昌盛是把自己栾川的二千人族军团全部调了过来,但就在攻峰时兰凤人再次一数,除了攻过来的五百多人以外,人族军团陈地上只剩下不足八百人了,剩下的四百多人可想而知是去干什么了。
但明知道敌人的计谋是什么,自己因为人数的问题却不能动弹一下,兰凤人怕自己前脚走,后脚敌人就攻了上来,那么,在后山的悬崖上,自己就会像挂在那里的肉串任凭人族军团练靶。他的脑子高速地转了起来,这时,周宗武也发现了敌人的变化,不过他想到的是敌人可能听说郑家庄遭匪去增援了,但不能确定的他还是问道:“大哥,这不对啊,敌人四百多人不见了,是不是回郑家庄了?”
正较脑筋的兰凤人苦笑道:“那不是回郑家庄了,那些人就在我们的侧面!”
“啊!我去看看!”周宗武一听,忙往侧山去查看敌情。
“大哥,敌人快要过来了,我们打两抢吓他一吓吧!”刘云一支肩膀受了点伤,略微的包扎了一下就提着一杆抢过来了。
看着刘云肩膀上包扎伤口的白布,灵机一动,兰凤人连忙把自己贴身的白色衬衫脱了下来,一边往一个抢托上绑,一边对刘云说:“文龙,等下你一看到我的抢绑着衬衣举起来,你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刘云还想说什么,但兰凤人不等他说,踢了他一起道:“快点去,给我留下两个人就行了!”
见兰凤人生气了,刘云不敢再说什么,急忙一个人一个人地轻声吩咐过去。
自卫队成员们听到刘云的命令,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安他的吩咐把军衣脱了下来,包着一个大石头放在战壕旁边,略微的露出来点头,让山下刚好能看到,并将一些破废了的抢支仅露出一根抢管在外面。等安排好这一切,兰凤人缓缓举起了绑着白布衫的木棍,左右摇摆着,嘴里还不急不缓地大声地喊道:“栾山的人族军团好汉们,我是俦山的三头领孙方,我要求与郑团长大人谈判!”
已经快要攻到山洞上的栾山民兵们一看对方交了白旗,心中不禁大喜,人族军团指挥官连忙命令手下的人就地卧倒防御,并派人到后面的阵地找郑昌盛请求命令。而在兰凤人严厉的眼神下,周宗武和刘云含着泪水带着手下爬出战壕,向后山缓缓爬去。
在后方的郑昌盛一听山顶的自卫队交白旗投降,“啪”的一下子把自己经常带在身边的保暖水杯摔在了地上:“娘西皮,打死老子三四百号人说投降就投降了?给我打,给我冲,打死他王八蛋!”
身边的副团长,也是他郑家的管家郑其恩连忙说道:“团长息怒,我想现在敌人肯定是人数不多,自知难为胜利了,但如果我们继续冲锋的话只会造成无谓的伤亡,反正我们后有奇兵,前有大军,难道说这只煮熟的鸭子还会飞了不成?依我之见,我们前线就拖住敌人,等我们后面的奇兵冲上来了,我们就前后夹击,来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听完郑其恩的话,郑昌盛想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就对站在面前的那个传令兵说道:“去给你们指挥官说,让他尽量地拖住地人,等后山抢声一响,来个前后夹击,不许放跑一个敌人!”
得到郑昌盛的命令,那个指挥官躲在叉路口那块大石头后卖扯着喉咙大声喊道:“自卫队地孙头领,我家郑团长见你有些才华,对我说啦,只要你肯投降,我们郑团长许你以参谋长的职务!”
“哎呀,谢谢你老兄了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望你多多关照啊!”山顶上的兰凤人也扯着喉咙在那里和山下的人族军团指挥官瞎哟喝。
两人投降一直扯到栾川的戏园,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看周宗武他们应当已经撤到了山下,就和那两个留下来的手下一边和山下哟喝,一边悄悄地爬出战壕,向后山爬去。
很久没有听到对方喊话的人族军团指挥官连着喊了七八声“孙团长”都不见人回话,才感觉不大对劲,派一个手下到山上一看,到处都是用石头包着的军服,哪里还见到一个自卫队员?
兰凤人和两个自卫队员一直爬到敌人完全看不见,才站起来拼命地跑,距离后山悬崖不足五百米在急于活命的三人看来,是那么的漫长,好不容易跑到悬崖处,忽然看见悬崖下密密麻麻四百多民兵正准备攀崖!
原来,本打算从侧面进攻的人族军团因为被发现(周宗武曾到侧面山崖,发现了他们),再加上实在难以攀登,于是就改变从后山攀崖。
兰凤人来不及叫苦,就急忙带着两个队员从右面山崖顺着山势溜了下去,但速度愈来愈快,把持不住的兰凤人不顾一切地抱住一棵酸枣树,才算是停了下来,那两个队员是攀崖老手,所以受的伤并不是很重。这一溜,兰凤人惊喜地发现,虽然受了皮肉之苦,但离山崖下也不足一百米了,三个人相互搀扶着往山下走去,看着是很短的距离,但真正到了山底的时候,天已经过午了。
正准备起身赶往集合点的三人被山上一阵猛烈的抢声吓了一跳,仔细想想才明白:应当是两路民兵擦抢走火了!
回到集合点,就看到刘云正提着抢要去救兰凤人,而周宗武拉着他的手让他再等等。兰凤人虽然对刘云的忠义很感动,但还是极为严肃地训斥道:“文龙,我虽然对你的义气很感动,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不听我的命令!并不是愚忠!你回到山顶又能怎么样?难道说我们几个人就能对抗一两千民兵了吗?”刘云看到兰凤人没有受什么伤安然回来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笑嘻嘻地对着兰凤人傻笑,兰凤人看他这样子也很无奈。
周宗武看兰凤人安然回来也很高兴,边给兰凤人背上的伤口擦药边问道:“大哥,现在我们突围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回山,回到那个悬崖下面,我回来时看到那个悬崖下面还留有几个民兵,我们现就去缠着他们,让郑昌盛知道我们并没有跑远!”
看着到嘴的鸭子又飞了,气极的郑昌盛下了一个后悔很久的命令:“给我追,全部给我追!就算跑到俦山也要给我抓住这群王八蛋!”不理部下团长息怒的请求,提着一把战刀冲了出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兰凤人带着部在牵着民兵团在伏牛山区内绕来绕去,因为伤员早被送回山寨,没有后顾之忧的自卫队员在他的带领下,与人族军团打起了游击战。
郑昌盛对自卫队恨得直咬牙,却也无可奈何,本是分散开来搜寻的队伍,被兰凤人神出鬼没地干掉了二十几个民兵后,无奈之下只有集结一处,成队的搜索,队伍也就愈拉愈长,首尾不能相顾,又被兰凤人前后突击,等旁边的队友前来增援时,只看到了十几个伤员,伤员愈来愈多,难免的就直接影响了队伍的前进。到晚上十点多就地休息的时候,已被自卫队打死伤了五十多人。郑昌盛怕自卫队半夜偷袭,派出了一两百人的哨兵!一夜无话。
第二天又搜了一整天的山,却连一个鬼影子都不见一个了。回到栾川休整一算,人族军团在鸡冠洞损失了近五百人!郑昌盛对俦山自卫队恨之入骨,连夜写信给南阳保安团司令部,说俦山自卫队调集三千人,偷袭了栾川郑家庄和鸡冠洞栾川税粮站,虽然栾川人族军团奋勇做战打退了自卫队,但郑家庄和人族军团还是损失了六百多口百姓。信中还暗示,自卫队可能受到了北方的直接增援,欲在伏牛山区建立后方根据地!
南阳保安团总司令陈振南一听这还了得,急忙又联系洛阳、平顶山、驻马店等地区的保安团,组成了有一万人的保安大队,和地方人族军团一起,形成了拥有两万多人的剿匪大队,分别从方城、宝丰、舞阳、南召四个方向向俦山扑来。
再说兰凤人率领自卫队成员回到俦山寨,虽然损失了三十多名成员,但毕竟圆满地完成了任务,还寻机歼灭了四百多民兵,成了俦山寨自卫队成员里的大名星、大英雄。自然受到了孙方的大力推荐和大头领余召强的亲切接见。不过对于兰凤人新的任命,却迟迟没有下来。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俦山寨高级管理层内部的斗争。按孙方的意思,兰凤人至少也应当做个中队长。但无论是余召强,还是铁头,都说不大妥当。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铁头还好说,主要是认为兰凤人是余召强的人,官大了对自己没有好处。
而余召强认为兰凤人才上山,虽然有了很大的战功,但那么快提拔上来,会使得自己的亲信位置受到威胁。还有一点他没有对任何人说,那就是他感觉兰凤人非池中之物,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接见兰凤人的情形,他问兰凤人有什么要求奖赏尽管提,谁知道兰凤人什么奖赏也不要,还劝余召强:“大头领,这次我们能获胜,除了兄弟们英勇作战以外,其他的实属我们侥幸。但我们不能只看表面的胜利忘了存在的问题!”说到这里,兰凤人微微抬起头看了看余召强。余召强本来大好的心情想要奖赏他,没有想到还说什么存在问题,自己从十八岁起跟着帝锅北方军团著名将领程天豪南争北战,从最其础的列兵到今天的团长,一步步都是靠自己的勇猛作战爬上来的,如果不是当初与南方军打南阳战役时,自己所在的师师长见敌人数倍于自己,早早率领亲信临阵逃走,自己团孤掌难鸣,为沦落为占山为王的草寇吗?在他认为,自己一个堂堂的正规军团长做山大王,还不是无奈之举,他已经暗下决心,做山大王就要做个大的山大王,他的志向就是让伏牛山区所有的山头都向自己臣服!
今天,被一个靠运气取胜的黄口乳子训斥自己注意问题,早就想发作了,但看到周围的将领们都在看着兰凤人,也就故做平静地说道:“那么,你说的问题都有哪些呢?”
其实,从余召强一脸的阴沉上兰凤人早已看出来他心里的恼怒,但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大头领,这次我们歼敌四百多人,栾川人族军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郑昌盛已经与南阳地区取得联系,并决定联合周边的保安团、人族军团进山了!”
“是吗?我们俦山寨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建寨多少年来都从未被外面攻破过,何来担忧?”余召强制止正准备再说什么的兰凤人:“天恩啊,你这几天在山外打游击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兰凤人无奈地走出“忠义堂”,来到宿舍里。刘云在这次游击战中受了重伤,周宗武正在给他换药,看到兰凤人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忙问怎么回事,兰凤人将“忠义堂”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对周宗武说:“我担心等敌人围了山,我们山寨一千多条人命就要完蛋了!”
“我们山寨地势险恶,上山只有一条路,其他都是千丈悬崖,哪有那么容易攻破?”躺在床上的刘云道。
“大哥担心的是敌人围而不攻,活活把我们给困死!”理解兰凤人的周宗武道。
一时间,宿舍里再没有一个人说话,静悄悄的。
“唉,我们担心也没有用,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我会尽量说服大头领,如果五天后还是不行,兄弟们就要想办法能逃一个是一个了!”兰凤人叹了口气,看着屋子里面的七八个从周家庄来的伙伴们说道,特别重重地看了一眼周宗武。
五天时间内,兰凤人找了余召强不下二十次,但都被余召强以没时间为理由拒绝了。在余召强的心里还认为,兰凤人这么急着见自己,是为了讨个大点的官做,对这种热于名利的人,余召强是极为反感的。
第四天晚上,兰凤人正与周宗武等人在宿舍里喝闷酒,孙方来了。
酒过三巡,孙方拍着兰凤人的肩膀问道:“何老弟是否为这几天大头领不见你郁闷不安啊?”
兰凤人将自己的担心对孙方说了,低头沉思许久的孙方道:“何老弟不要为这个担心了,你担心也没有用,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从明天早上起,我给你五十个弟兄,去楂岈山一趟,找那里的山寨寨主黑熊,把我们俦山寨寄存那里的两百支和三万发取回来。我和黑熊有着过命的交情,到他那里你好好的玩几天,也散散心。”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封信交给兰凤人,并郑重地说:“以后,俦山寨的未来就看你们这些看轻人了!”
兰凤人接过孙方的信,聪明的他很快就明白,这是孙方给自己的一条活路,运抢是假,报着必死决心的孙方主要还是想给俦山寨留在外面一颗可以重新发芽的种子!兰凤人和孙方并不是很熟,但孙方的这种知遇之情和活命之恩还是很让兰凤人感动的。
兰凤人眼睛红红地,握着孙方的手说:“孙大哥你放心,你交给我的任务,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完成!”说完,端起一碗酒,与孙方一碰而尽。
青石镇并不是很大,镇上只有一两千口人,但因为是北上舞阳,南下驻马店的交通要道,人流量极大,也就使得小镇繁华起来,这日子小镇逢集,一大早起从楂岈山里下来的山民们和从周边农村里过来的农民们就从四面八方陆续拥入小镇,横穿小镇那条宽五丈,青石板铺就的马路老早就被摆摊的、卖小吃的、售布匹绸缎的、玩把戏的、耍杂技的、逛街的、看戏的、挑着山货来换东西的挤得满满的,虽然是深秋季节,但还是把每个人都挤得一身的热汗,相对来讲,镇南河畔里的牲畜市场就比较人就散落许多,几个牛行户在买卖双方拿着白毛巾来回寻找客户,看到合适的就揍上前去拉起对方的手把毛巾往上一搭,在毛巾下面摸数,牛行户觉得价格合适了,带着买卖又方找个避静的地方把钱交给卖方,这生意也就成交了,往往一宗生意下来,牛行户总能有个十元二十元的收入。
在青石镇方圆几十里的山村里,朱贵兵绝对是牛行户里的头把手,不说他说一不二的性格,他看人极准,一眼看去,就能看出来对方相中的牲畜是什么,而卖主的价格是多少,再加上他极重信誉,对牲畜的骨架、气力等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就靠这门手艺,牛贵兵也算是青石镇的一个人物。
但今天似乎老天故意给自己开玩笑,从西山过来的四五十个牛贩子,赶着群黄牛,本来在这行的集会上黄牛绝对是主角,但那些牛贩子却连看都不看朱贵兵一眼,朱贵兵问急了,就狠狠地瞪他一眼,说声:“滚!”就不再理他了。这使想做笔大生意的朱贵兵极为失望。正想走,一个年轻的牛贩子笑着向朱贵兵走来:“这位大哥,我看你的心也挺诚的,这样吧,你帮我找一下你们青石镇的余铁匠,我就把这些牛全部交给你来经手。”
朱贵兵一听,仔细地看了看年轻的牛贩子,又看了看这近百头黄牛,无奈地说道:“老弟,不是老哥不帮你,如果你早三天前来的话,我还能帮你,但现在我也很无奈。”说着,趴在年轻人的耳旁说道:“老弟,我知道你们都是从山上来的好汉,但余铁匠三天前被县里的保安队抓走了,听说是楂岈山黑熊放在这里的耳目。”
“那山上的黑熊呢?”年轻人脸色一变,又急忙问道。
“灭啦!被遂平过来的保安团灭啦!”朱贵兵悄悄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天前,哎呀,那真是惨烈啊,近千保安团整整攻了一天两夜的山,那血呀,啧啧,流成河了!那个黑熊,真是好汉,听说最后被打成血人了,还拿着盒子抢打,打光了,又抱起大刀追着保安团员砍,最后被保安团长刘万有把他的头给打烂了才倒下。”
“你怎么知道的?你亲眼看到的吗?”
“我一个兄弟是咱青石镇的人族军团,他那天也参加了围山,胳膊上还挨了一抢,回来休息他对我说的。”
“唉,那好吧,你看着把我些黄牛卖个好价钱,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年轻人得到了这个信息,叹了口气,对朱贵兵道。
“你放心,我做这个牛行户也十几年了,咱信誉在那里放着呢,你放心!”朱贵兵拍着胸口道。
年轻人不理朱贵兵,朝自己身旁的一个大汉说道:“你带几个兄弟到镇上去看看,顺便买点吃的、用的,这几天恐怕咱们要赶路了!”
朱贵兵的确是个好行户,天没黑,牛贩子的百十头黄牛就卖完了,年轻人赏给朱贵兵二百元钱,叮嘱他嘴牢点,把卖牛所行的两万元钱交给旁边的壮汉,领着牛贩子们往镇外的山里走去。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兰凤人,五天前从俦山上下来,一路上到处都是剿山的保安团,所幸他从山上赶下来一批黄牛,扮成牛贩子倒也一路无人注意。本打算按孙方的意思去楂岈山的,现在楂岈山被剿,无处可去的兰凤人只好带着手下在青石镇不远的一处山寨里住了下来。
“大哥,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呢?”周宗武嚼着一块从镇上买来的熟牛肉,来到兰凤人跟着问道。
“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现在俦山已经被包围了,我们这点人回去也只能算是送死,但我们这样流浪的话也不是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周家庄,那里毕竟是我们的老家,比较熟悉,再加上我们这些人里面大部份是周家庄人,比较容易安稳下来,同时我们也要发展一些眼线,俦山的存粮不多,不足三个月,俦山肯定会被剿灭,等保安团过了,我们再回山。”
“大哥,俦山寨经过这次兵患,肯定被毁,我们回去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在别的地方找个山头另起炉灶,你别忘了,我们还有那些钱没动,足以让我们东山再起了。”
“我主要是看中了俦山寨的地势,那里易守难攻,只要及早预警,就算十万大军也无可奈何!再说了,俦山寨虽然这次难逃一劫,但总会剩下一些人,只要我们回了俦山寨,这些人,就是我们以后东山再起的基本动力。”
回到周家庄时,兰凤人并没有带所有人回去,而是把大部份人留在了南岭的平顶寺里,平顶寺经过了上次的一场战火,寺里的僧人早已跑完了,只留下若大的寺院长满了荒草。兰凤人带着刘云等几个周家村还有亲人的手下,擦黑时分散进了村子。在周玉富的家里,兰凤人见到了姐姐何天红。半年不见,何天红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与以前流浪时的姣小憔瘦相比,现在脸上明显得红润起来,可见周玉富没有亏待何天红。见到弟弟安然无恙地回来,何天红高兴泪水都流了出来。
当天晚上,周玉富设酒席宴请兰凤人、刘云,还让何天红和赵文虎相陪。席间,周玉富暗示何天红与赵文虎关系很好,有意给两人牵线搭桥,兰凤人自然举双手赞成。
周玉富自然也是聪明人,知道现在外面胜传俦山正在剿匪,看到兰凤人回来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殷勤布酒劝菜。倒是兰凤人说要带几个人在村里住几个月,周玉富立马答应挪出一个独院给兰凤人等人。
一边暗地里发展成员,一边派出周宗武去往南阳唐河联系以前俦山寨的供应商。同时还暗中接下了镇上的一家皮货行,安排了几个可靠的成员进去,成了一个暗中的眼线。
他派出两个机灵的手下进山打探俦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