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麒东愕然了半晌,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当时一打开门的种种怪异情况。奇异的香味,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还有欧阳小素兰那略带痛苦的脸色。
弋天看起来温文尔雅,不想竟对一个小女孩下这样的手,不管是什么目的,都是为自己所不齿的。有这样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对手,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杨麒东感叹着,微侧了头看了眼欧阳小素兰,刚才她吐在自己身上的懊恼立马烟消云散了,看着她已经转变为苍白的脸,瞬间多了种怜惜。
忍不住起身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便打算送私人医生杨启华回去。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欧阳小素兰说着,“尹菲菲明明喜欢的是你,为什么还要我去调查她和杨麒东的关系。你这个变态!我讨厌你!”
杨麒东彻底僵在了门口,阎越和尹菲菲互相喜欢,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发现?阎越又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并且派人暗中调查?这个欧阳小素兰原来竟真的是阎越的人?
很强。桃色事件
头痛欲裂啊!欧阳小素兰闭着眼睛,两只小手死命地敲打着自己的头颅,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好半天,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咝,太阳真刺眼。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挡住从高大的落地窗外倾泻进来的阳光。
“小姐,你醒了?饿了吧,想吃些什么,尽管跟我说。”一个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吸尘器吸管的阿姨正和蔼可亲地看着自己。
“呃,请问您是哪位?”欧阳小素兰疑惑地问着。哎,昨晚的事儿怎么想不太起来了呢?就是沾了尹菲菲的光去参加了公司的十周年大庆,好像遇到了个色胚导演,然后被另一个色胚救了,哦不对,弋天其实不色的,以前只是个误会而已。而后就成了朋友,一起开包间喝酒。可喝了酒后干了什么呢?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难不成是自己喝得路都走不了,是弋天带自己回来的?那么……欧阳小素兰赶紧打量了一下自己,衣服不是自己的!蓦然一惊,可是身上没有其他的感觉。暗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弋天那么够道义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呢。
想到这里,轻轻笑了起来。有个靠得住的朋友真是好啊。
随口问道,“阿姨,弋天呢,他去上班了吗?有电话吗?我今天上不成班,得向领导请一下假呢!”
“弋天?哪个是弋天哦?我家少爷叫东儿。”
“不是弋天?!”欧阳小素兰心里一突,猛地蹦下床来。
“东儿是谁?有全名没有?他在哪儿?麻烦你,我要立刻见到他。是谁叫他把我带来的?!”欧阳小素兰又惊又怕,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秦姨听了可就不高兴了。吸尘器一甩,叉腰说道,“姑娘,你是头脑烧坏掉了吧。你昨晚被坏人欺负,是我们少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也。回来后你还吐了他一身,自己的床也让给你睡了。你现在清醒过来,不思感谢也就算了,还这样把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说,人眼睛瞎了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心都被猪油蒙住了,那可就麻烦了哦。”秦姨是个老实人,平时待人接物极尽温和,但唯一的逆鳞就是他们家的少爷,说他的不好比说自己还要严重。
“少爷早就去公司了,他是大公司的总裁,海天传媒公司听过没有?专出大明星的地方呢。能犯不着欺负你一个小女孩么?他早就去上班了,临走前,还招呼过我,让我好生照顾你,还说建议你请三天假,这样才能把精神养好。”
海天传媒公司?总裁?杨麒东?
欧阳小素兰痛苦地揉乱了一头长发,又接着揉脸,心里完全凌乱。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和弋天的相遇都是自己的黄粱一梦吗?神啊,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切的梦?
海天娱乐传媒有限公司的前台接待处,几个身穿制服,年轻貌美的女职员们正神色各异地交流着什么。
“天啊,晴天一个霹雳,我的男神,他又多了个新欢。而且还是某个不知名的杂草。你们谁能把手指借我用一下,我到公司的两年里,他总共换了多少届了?这么下去,a城的女人不出十年不是都要跟他有一段露水情缘啊?”
“切,是你想跟他有点什么吧。对于这个新欢,我可是一点都不羡慕,跟着这样一个人,即使长得像天使又怎么样呢?随时失宠,还要承受各种舆论的压力。”
“你当然不羡慕了。你喜欢的是阎越嘛。的确又英俊又有才华。不过感觉他好冷血啊,哪怕是跟别人笑着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咝,冻死人了。”
……她们面前躺着一份晨报,上面的头版头条,大字体,配有抓拍图片。
一个长发的高瘦男人打横抱着一个纤细的女孩。一张是背影,一张是模糊的侧影,两张虽然都看不出主人公的样子,但是那栋别墅却是杨麒东的无疑。
“杨麒东醉恋红尘,深夜再战新红粉”文章用身临其境的笔触绘声绘色地描写了二人在下车后是怎样迫不及待地交颈缠绵。洋楼别墅的灯怎样地明亮未歇。
“公司正在召开紧急股东大会。自从上次曝出杨总和有夫之妇当众调情后,公司的声誉和形象就受到了一些影响,这次倒好,又被抓了个现行。本来正常的男女朋友交往也没什么,但是,杨总换女朋友的频率也太频繁了,搞得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媒体就大肆宣扬,非要弄得满城皆知。现在好了,股东们都有些坐不住了。好像那几个大姐头也心有不满呢。”一个去打探消息的职员回来作报告似的说着。
“啊这么严重,哎,希望不要太打击杨总啊,也许别有隐情呢。”先前话语中对杨麒东似乎有点意思的女职员担忧地说着,忽而语气有点恨恨,“不知道这次的小妖精是谁?真应该逮出来,好好地教训一顿。”
“嘘,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能透漏出去。好像就是我们公司里一个姓苏的练习生,长得又高挑又漂亮。公司为了压下这件事情,已经拿出了一笔可观的封口费给了那家爆料的媒体。只希望他们别再刨根问底了……”
“都不用做事了是不是!没事的时候就只会乱嚼舌头根!”一个身穿主管制服的女人走过来冷声喝斥着,才制止了无休无止的八卦。
……
欧阳小素兰怎么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礼貌地拜别了秦姨,便直接赶到了海天。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恐怕只有杨麒东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可没想到,刚刚迈入海天没有十步远,便有一只不小的鸡蛋朝自己飞来,本来就是晕晕乎乎的,此时哪还有不中招的道理。那蛋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秀挺的鼻梁上。
“啪—”顿时蛋清蛋黄四溅,欧阳小素兰惊呼一声,赶紧不停地用手胡乱地抹着。一时间,蛋腥味直冲鼻孔,薰得胃口浅的欧阳小素兰直欲作呕。
她在口袋里翻了翻,悲剧,今天出门出的急,竟然没带纸巾。赶紧跑到前台接待处去借,谁知得到的答案是异口同声的“没有”。
令欧阳小素兰奇怪的还有她们的眼神,平时虽然没有多少交集,但见到面还是会点点头问声好之类的。为什么今天的她们那样冷漠,似乎还很嫌恶自己。
算了吧,赶紧去楼上的洗手间吧,谁知欧阳小素兰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有人低低骂了声,“贱人活该!”
“什么贱人,你在骂谁?”欧阳小素兰转过身,莫名其妙地问着。
“呵,这还用问,谁贱骂谁喽。”那接待员丝毫不以为意地说着。
“可是为什么在我背后骂?是骂我吗?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吗?请你说明白点。”欧阳小素兰觉得自己简直委屈死了。一醒来就好像再次重生了一次似的,面前的人都变得不认识了。
“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何必要别人来提醒呢?惺惺作态的,果然就是贱人一个!”这个职员正是暗恋杨麒东未果的那个,此时正是醋意大发,不骂不快的时候。她也顾不得平时辛苦维护的淑女形象了。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欧阳小素兰怒不可遏地瞪圆了双眼。
“说就说,以为我怕你啊。听好了啊,贱—人——”
“啪”一道清脆的声响,那个职员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立时泼妇上身,你这个贱人还敢打我,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说着就将双手伸上来,一副要掐死她的模样。其他几个职员见状,赶紧过来拉住她。对着欧阳小素兰就吼道,“你还不快走。”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欧阳小素兰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滴落。
一个稍长一点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那张报纸,递到她的手里,“自己看看吧。”
欧阳小素兰一眼没看清,不知道图的重点是什么。很强。她哪一点都比你强上千倍万倍!
“我们不算了解?”欧阳小素兰眼睛里那渴望理解与信任的光芒一瞬间归于黯淡,手无力地垂下,身体一阵发虚,宿醉与迷药的残留作用让她几乎把持不住,要立刻昏厥过去。
她呆呆地转过头,再次把目光投到报纸上的刺目标题和图片,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周围的人见了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更肯定了她的“斑斑劣迹”,想想看,欧阳小素兰的身份不过是个练习生而已,公司像她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出道的希望渺茫不说,每三个月一次的练习生考核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所以她给自己开辟一条捷径,来了个背靠大树好乘凉。
“都被人拍下证据了,还在给自己洗白,真是无耻无下限!”挨了一巴掌的女人还在一边肆无忌惮地指摘着。
黎小曼一步步风情万种地走到她面前,双手抱胸地藐视着她,“我说怎么有练习生很强。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
霎时间一片安静,针落可闻。
连欧阳小素兰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看做弟弟的少年。
他的表情认真笃定,眸光沉沉。晨光打在他的身上,泛着柔和温润的光辉,高大的身影,宽阔的肩膀都给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真的像个男人了呢。欧阳小素兰突然感动得想哭。想当初很强。阎越的雷霆之怒
“唔,不……要”欧阳小素兰的嘴被堵得严丝合缝,几近窒息。只能一边用喉咙含糊地抗议着,一边手脚并用地胡乱踢打。
阎越毫不理会她的疯狂抗拒,强硬地捏住她的双腕,再狠狠地向后反剪,腾出一只手固定住,另一只手托住她的纤腰,大力地靠向自己的身躯。不曾喘歇的吻得更是热络得近乎粗暴。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欧阳小素兰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倒不是羞出来的,实在是因为接触不到亲爱的氧气。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欧阳小素兰渐渐瘫软的异样,阎越蓦地停了下来。
“咳咳……”欧阳小素兰被口里的津液呛着,弯下身子不停轻咳。眼角余光瞥到那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恶魔就站在自己面前,黑色锃亮的皮鞋再次向着自己迈步。不由大喊,“余杰,快来救我!”
余杰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由为欧阳小素兰捏一把汗,师父的脾气自己是很了解的。每当自己犯了过错的时候,最好的处理办法除了挽救、弥补过失就是待那儿别动,不辩解,不反抗,随着他自己的一通发泄,很快就都雨过天晴了。
现在欧阳小素兰进行着的所谓自救无疑是把自己往深坑推。
果然片刻之后便传来一阵裂帛之声,其中伴随着欧阳小素兰的厉声尖叫。
“余杰——余杰,我知道你在门外,快点来救……”未说完的话被全数堵在喉咙处。阎越还是不发一言,虽然满身酒气,但双瞳清醒,狠厉的目光深处似乎藏着某种无奈和心酸。他扯碎了欧阳小素兰的外衣,又不停手地去解她的胸带。欧阳小素兰已是慌到极处,突然想起自己学过的一些擒拿术,一霎那间竟还自嘲地想着,为什么一遇到强大的敌人就自动地放弃了抵抗呢?自己实在怂到家了、
当下便弓起修长的右腿,猛然朝着阎越的私处撞去。然后筹谋着用手去环他的脖颈,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阎越灵活地一缩身,躲开了自己的袭击不说,更是一把抓起自己的右腿轻巧一抬,自己整个人便向后仰倒而去。
眼看着就要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却被一对猿臂顺势捞起。欧阳小素兰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自己已被打横抱起,接着是个自由落体运动,落在了一张宽大柔软的大床上。
欧阳小素兰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弹跳起来,向着各个方向不懈地做着突围战,可结局每每还是再一次被大力扔回。
阎越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猎人面对其志在必得的猎物一般,看着她徒劳无功地挣扎,再到绝望地接受命运。欧阳小素兰已然怒极,抓起一个枕头便掷了过去。
阎越也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一开始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而已,可后来自己对她的渴望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曾经的他们多么的亲密无间,可现在,自己只能无欲无求,对她身心的向往竟也变得难以启齿起来。
“你是我的!一直都是只属于我的!”|阎越终于开口说了很强。极品帅哥的奇葩人品
“你这个疯女人,为什么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阎越怒不可遏地朝着欧阳小素兰吼着。
欧阳小素兰木然地抬起脸来,片刻后露出了些许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个男人,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脸来怪责自己!不是他步步紧逼,自己会剧烈挣扎以致伤到自己吗?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阎越发现身边竟还杵着一人,气得简直想杀人。算了,求人不如求己。阎越想着,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算叫几个人手过来帮忙。
余杰猛然清醒过来,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也不想地按住了阎越的手,“师父,我们不能这样大张旗鼓地把欧阳小素兰送到西波尔医院。”
“为什么,她都这样了,难不成我撒手不管?”阎越浓眉皱结,语气烦躁。
“师父,你想想,欧阳小素兰只有越不引人耳目,才能越安全啊。”余杰解释着,“你平常为了避人耳目,很少来我们的落脚点。现在又怎么能因小失大。何况上次已经在西波尔闹得沸沸扬扬了,甚至传到了远隔重洋的那位的耳朵里。好在后来你跟欧阳小素兰刻意保持着距离,因此没有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和窥测。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我们还是参详着来比较好……”
“好了好了,快点把王起光给我叫过来,我自己去找医药箱。”阎越不耐烦地打断了余杰的话,内心却有些惊疑,自己在欧阳小素兰的问题上总显得智商不足,险些坏了长久以来的筹谋,如果又将欧阳小素兰陷入险境,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余杰真是想得周到呢,不过他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她呢?
……
王起光接到通知便迅速按着地址赶来了。当看到面前女孩年轻美丽的脸庞,一时有些怔忪,依稀就是上次他疾如旋风抱进来的那个小姑娘啊。看情形,他们的关系很不简单哩。
不过他心中想归想,面上却没有一丝迟疑揣度之色,小心翼翼地检查了欧阳小素兰右手腕上的伤口,用消毒水细细敷过,打了局部麻醉针,再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医药箱里取出了简易手术刀等工具,为她拔出了仍嵌在细皮嫩肉里的几块玻璃片。
“阎上,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玻璃渣呢?”王起光抬起头问着阎越,“你说明了原因我好对症下药。”眼见阎越的脸上现出一丝犹疑,他又解释道。
王起光深深了解在大家族当差的生存之道。主人家的事情,蒙在鼓里比知晓的要好,职责以外的事不在自己关注和过问的范围。眼下情况实在是棘手,才斟酌着问了出来。
“这女人是我的新欢。”阎越放松着表情,不羁地轻抚了下欧阳小素兰的脸,“小妖精很会讨我欢心的。今天我们情趣所至,在一起把酒买醉,不想喝到高兴处,把酒瓶打碎了。她起身时滑倒,所以才会受伤的。”阎越不理会欧阳小素兰瞪大的眼睛,“这不,叫你过来处理一下。你应该知道,虽然我身在中国,但远洋外的那些老家伙们可都在盯着我呢。整天把家族荣誉挂在嘴边,叫我莫做给家族抹黑的丑事。所以,凡事都要低调着来。你明白吗?”
王起光一片了悟的样子,连忙点头称是。“阎上,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应该只是新的床伴而已。他瞧了一眼欧阳小素兰,也没显出厌恶的神色来。反而是隐隐的惋惜和担忧,复又说道,“但是恕我直言,她伤在腕处,有伤筋动骨的可能。而且现在有没有残存的玻璃渣实在很难确定。很有必要去医院拍个片子,做个全身检查呢。”
阎越和余杰对视了一眼,正准备说话,只听得王起光接着说道,“阎上,我有个大学同学,是外科创伤主治医师,就在离这儿不远的a城很强。谁在巧言令色?
耳中突然响起了在秘密基地受训的时候,凌娜教导自己的一句话,“特工的世界,斗的是脑力智力,斗的是决心勇气。和别人固然得斗,和自己也要时不时地斗上一番。怕死当不了特工,容易动情当不了特工,轻易出卖自己的信任也当不了特工。记住,你有你的方法,而敌人也有他的手段。如果一个特工也开始对人无所保留,那么他也就离失败身死不远了。”
果然是门高深的学问啊。
欧阳小素兰不由一阵落寞,自己前世只是个平凡得如同路边草芥的女孩,又哪能有机会接触这样勾心斗角的世界。话说回来,以前看着这光鲜的娱乐界,只有艳羡与敬畏,真是无知啊。
只是短短数月的特训,自己便在阎越的顺水推舟下,趟了浑水,并且想抽身而退已然不能。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多想于身心无益。以后在阎越身边,只埋头做事,不犯他的忌讳就是了。杨麒东么,敬而远之。而弋天,就当做彼此没有认识过吧。
欧阳小素兰在心里叹息着,好歹余杰是真心待自己好的。还有她……
“你是怎样的人,还是让时间去说明吧。毕竟我们也不算真正了解。”方可可绝情的话语突然在耳朵边响了起来。平时觉得悦耳动听的声音此时听来却分外尖刻凉薄。
欧阳小素兰心中蓦然一痛,她是自己进入海天交上的唯一一个朋友啊。平日里一起参加各种声乐,舞蹈和镜头感的训练,相互监督扶持,相互鼓励打气,也一起携手面对公司里的暗潮汹涌。怎么这次的事件,她对自己没有半分同情和怜悯,反而冷眼相向呢?
她肯定是对自己有所误会,回到公司解释清楚就好了,嗯,没什么能阻挡住我们的友谊!
欧阳小素兰出神地想着,脚下却没留心。忘了自己是走在长长的台阶上。
旋即一脚踏空,整个身体立刻失了平衡。
只听到耳边风声突大,天空和周围的物事也开始旋转了起来。身后的王起光和保镖惊呼一声,立刻就要伸手去接,可是隔着有四五步之远,哪里赶得上。心下不由得有些发冷,就算是暂时的玩物,也是极尽宠爱呵护的。这要是在自己的手里有了什么闪失,阎越岂会轻饶?
“啊!”欧阳小素兰叫声凄厉,手舞足蹈地想要挽回下坠的身体。可牛顿重力学岂是开玩笑的?眼看着就要滚落下去,突然一个身影一闪一扑,转眼到了欧阳小素兰身边,在她就要挨到地面的瞬间,圈住了她的身体然后顺势捞起,牢牢地禁锢在怀。
这个突发状况让王起光的脸色转了个好几个来回,先是面如死灰,见到欧阳小素兰安然无事又是蓦然一喜,待看清来人后,又是迷惑不解,这个人这么这样眼熟?
金丝边眼镜,俊雅温和的面容,微微清扬的嘴角,来者正是弋天!
“谢谢……是你!”欧阳小素兰拍打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惊魂甫定,抬头看向救命恩人,顿时再次魂飞天外!
呆愣了片刻,欧阳小素兰如同被毒舌咬了一般,腾地站直身体,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唔,是我!我们真是有缘啊!”弋天随意地说着,眼光随即瞥到了欧阳小素兰受伤的右臂,以及她身后的几个类似保镖的人物。
当下有些冲动地去拉她的手,惹得欧阳小素兰一声痛叫。
“是谁伤了你?阎越?”口气倏然一冷,惊得欧阳小素兰朝后退了一步,保镖面对着他也是面色不善。
弋天微微错愕,随即生出一丝恼恨,自己面对她的时候还是按捺不住情绪,真是该死!随后又恢复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你忘了我们已经是朋友吗?我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语气诚恳,眼神关切。
欧阳小素兰差一点又要被感动到了,心中了然后又是一阵恼怒,前世身为孤儿的自己实在太渴望关怀和温暖了,所以现在只是只言片语也能买到自己的真心。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谢谢你的关心。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欧阳小素兰经历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各种事件,再加上阎越的侮辱伤害,脑子里某种被称为理智的东西开始逐渐复苏,大有掌控全局之势。
从前受训的点点滴滴慢慢涌上脑海,除了阎越、凌娜,还有几个专门负责培训她的导师,无不倾囊相授。只是单纯的欧阳小素兰在内心里始终抗拒着这份工作,一开始还想着逃跑,后来眼见没有自由的希望,便开始对阎越各种虚以委蛇。
其中包括对于尹菲菲和杨麒东的调查,也不过是每天蹲点,到时间拍屁股走人,跟阎越汇报的时候,就说一切正常,别无异样。然后继续上课,心中所想只是自己的明星梦。
而现在她的潜意识里渐渐领悟到,想要恣意随性地生活怕是不能了。起码身边这些自己无法摸透的人不会允许。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必须学会伪装和掩饰。掩藏了自己才能不被敌人攻破弱点,祸害己身。
有时候想通一件事真的不需要很长时间。并且在想通后,会有一丝失落和不以为然。现在令欧阳小素兰失落的东西是什么,她说不清,只觉得蓦然间有些东西离自己去得远了,并且再也追不回。而让她不以为然的却是周围环绕自己的这些帅哥真是太过小看自己。
欧阳小素兰一直以来最大的优点便是坚韧执着,认准一条道坚决不回头的个性。这些人既然和她缠上了,哪怕拼个鱼死网破,自己也决然不会让他们轻身在外,安稳地过太平日子。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