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楼梯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抬头,当看到来人时,邵谦起身然后快步走了过去,“慢点走,怎么也不多加一件衣服啊?”语气虽然怪责,可那声音简直是溺毙了。し
“我没事。”看着楼下那一张张好像看猴子似的的脸,顾歌的脸上难掩尴尬,不过最不堪的样子他们也见过了,现在反而有点淡定了,“大哥,蒋少,司空先生,乔少。”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没事吧?”韩思南站了起来。
“没事,已经好多了,谢谢各位关心,刚才真是失礼了。”顾歌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我们冒昧了。既然你身体无碍,那我们就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聚吧。”韩思南说道。
“我没事,你们去聚聚吧。”看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天色,顾歌看向邵谦,“要不你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吧,我自己在家真没事。”
“好了,病了就好好休息,到床上躺着去。”说完,邵谦不由分说地就将她直接打横抱起来。
“可是……”环住他的脖子,想到乔承业临走前那暧昧的一瞥,顾歌的小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已经变成见色忘友的人了,那就不如索性做的再彻底一点。”说完,邵谦将她放到了床上,扯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唇又一次覆上了她的唇。
“唔唔唔……,你起来,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顾歌含糊不清的说道,因为他的动作浑身又一次燥热起来。
“老婆,你现在最好别乱动。”趴在她的耳边,邵谦低声说道,出口的嗓音一片沙哑。
闻言,顾歌登时不敢动了,即使隔着衣服,他身上那滚烫的热度仍是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而现在,她真的是没有精力再去承受他又一次的进攻。
“真乖。”双臂支起上身,邵谦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啄了一口,在场面无法控制之前,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然后隔着被子将她紧紧地搂住。
“我热。”看着被裹得像个蚕蛹似的自己,顾歌简直都欲哭无泪了,虽然吃过药温度降下来了,可还是觉得浑身闷热的难受。
“乖,听话,捂一会就好了。”轻拍着她的后背,邵谦将她的头摁向了自己的胸口,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得上扬,上扬,再上扬。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依然漆黑一片,轻轻的动了一下身体,浑身仍是酸疼。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天亮了没有,她刚想转个身,就听到阳台上有他的声音传来,“左岩,将这几天的行程全部取消,对,那件事还是按我之前说的去做,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另外,通知凌煜回国。”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顾歌连忙闭上了眼睛。本来是想忍一会的,可是无奈人有三急,所以,在邵谦刚推开阳台门走进来的时候,她就急急的坐了起来。
谁知道,脚刚一沾地,只觉得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眼看着就要和地板做亲密接触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随后,她整个人被搂住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混合着温热的鼻息让她的心跳蓦地漏掉了半拍。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怪你。”顾歌没好气的说道。
她的身体明明很好的,要不是他需索无度,自己至于成这个样子吗?
明明看起来温温润润的一个人,谁知道在床上一野蛮起来也是会要人命,唉。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温柔一点。”给她轻轻地揉捏着肩膀,邵谦陪着小心的说道,“你要干什么说一声,我帮你不就行了,干嘛要自己下来呢?你看现在腿还在抖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歌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脸上也滑过一丝恼怒的神情,“我要去厕所,这个你也能帮我吗?”
此言一出,顾歌恨不得直接咬掉自己的舌头,而邵谦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须臾,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踏步的向卫生间走去。
“喂喂喂,邵谦,老公,邵总,你要干嘛?我错了,冷静,冷静,我刚才那话真是无心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顾歌一迭声的说道,她现在还头重脚轻的呢,真经不起他折腾。
双唇紧抿,邵谦目视前方,将裤子给她脱下来后把她按坐在了马桶上,“你上吧,我就在门口,上完了我再抱你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顾歌终于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一番畅快淋漓,就在她准备提上小裤裤的时候,她傻眼了。
天呐,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家亲戚要在这时候拜访她啊?
顾歌已经在卫生间呆了有半个小时了,可是想破了脑袋,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老婆,老婆,你好了没有?我要进来了。”门外,陡然响起了邵谦温柔的嗓音,她上厕所的时间是不是也有点太长了?便秘?
“你不要进来。”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顾歌登时喊了起来,纵然已经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该死的,她这个破记性,明明前几天就提醒自己要记着去买卫生棉的,现在倒好,尤其是此时腰疼,肚子疼,她根本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自己去买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邵谦的嗓音里带上了一丝急迫,之前在替她清理的时候,看到她那里居然有一点撕裂伤,那一刻,他都恨不得直接拿把斧头劈了自己算了。
“我……我没事。”双手抱着肚子,顾歌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只是一会的功夫,那额头上便有一层细细的汗渗了出来,最后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刚开始来那个时候,也没有人要告诉她该注意些什么,而她一向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日积月累的结果就是现在每一次大姨妈造访,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终于察觉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顾不得其他,邵谦直接打开了门,当看到一脸苍白的她歪倒在马桶旁时,他一下子愣住了,“老婆,出什么事了?”
一边说着,他快速的将她抱了起来,动作迅速的下楼,然后将她放进了车里,“小四,我十五分钟后到医院,你马上赶过去。”
在不知道闯过多少个红灯之后,邵谦的车终于停在了江城人民医院的急诊室门口,那里,司空钰的身后早已有一干医生护士等着了。
“嫂子?”当看到邵谦从车内抱出来的人时,司空钰一下子愣住了,“出什么事了?”他们晚上离开的时候人不是还好好的吗?再说了,不过就是个小感冒而已,至于弄到急诊室?
“她突然晕过去了。”紧锁眉头,邵谦说道。
“知道了,放心吧,没事。”拍拍他的肩膀,司空钰陪着他一起走到了急诊室的门口,“说说看发生什么事了?”
看了一眼连睡衣都忘了换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么慌乱紧张的表情。
“是我该死,明知道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还……”邵谦一脸懊恼的说道,虽然后来他的确是很温柔了,可还是……
“算了,可以理解,初尝荤腥的男人总是把持不住自己的。”司空钰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你好歹也得顾及一下她的身子,别告诉我你们领证两个月这才刚开荤啊?”
抿了抿唇,邵谦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急诊室的门,似乎这样就能把门盯出一个洞看到里面的情景。
没过一会,医生就出来了,看了看司空钰,又看了看一旁神色凝重的男人,最后开口,“钰少,病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来例假了,而她本人对疼痛的敏感度比常人高一点,只不过……”
“有话就说。”司空钰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刚才有检查过,病人的下面有撕裂伤,而且身上有大片的青紫的痕迹,所以我严重怀疑,x虐待的可能性更大,病人都那样了,简直就是不负责任。”那个女医生义愤填膺的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知道了。”看着邵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司空钰连忙说道。
冷哼一声,女医生转身走了,直到她走出好远还能听到她气愤难平的声音,“哼,臭男人,一个个的就知道自己爽,受罪的还不是女人。”
“二哥,你别和那老女人一般见识啊,她那是更年期,对嫂子羡慕妒忌恨呢,只不过你也别怪弟弟说你,咱就算再把持不住也不能玩血染的风采不是,现在好了,玩到医院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老幺的。”
“滚。”没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邵谦转身朝顾歌所在的病房走去。
“过河拆桥,哼。”一边说着,司空钰转身就掏出了手机,“喂,老幺啊,喊声哥哥来听,哥哥就告诉你天大的秘密,对对对,当然是关于老二的。”
收起手机,司空钰转身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出去,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嘚瑟,老幺那张比女人还要八卦的嘴巴绝对会比电波传播的速度都要快。
顾歌是在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的,醒来的那一刻,看着一室的洁白,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怎么回事?
她昨晚记得自己在洗手间,然后呢?她怎么会在医院里?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看着她,邵谦轻声说道,将她的手放在手中轻轻的吻着。
“没事啊,我挺好的。”
“那就好,等滴完这瓶我们就回家,我让张妈在家里炖好了红枣乌鸡汤,等回去后就可以喝了。”
“张妈?”
“嗯,以后她来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你的身体太虚了,得好好补补,我还等着以后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呢。”邵谦笑了笑。
“讨厌。”听到他的话,顾歌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登时浮现出一抹红晕。
“你是我老婆,你不给我生,难不成还让别人给我生?”邵谦挑眉看向她,将床摇起来,给她冲了一杯红糖水,“来,先喝点水。”
“咕咚咕咚……”的喝下大半杯子红糖水,顾歌明显的觉得整个人好受了许多,尤其是小腹那里觉得暖暖的,浑身也说不出的舒畅。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将她垂落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邵谦的眸子里难掩心疼。
医生说她对疼痛高度敏感,可自己这几天居然还不顾她的意愿要了她那么多次。
“也还好,这几年已经好多了,以前几乎每次都要住院打吊瓶,如今吃几片止痛药也能扛过去。”顾歌不以为然的说道。
有时候,痛着痛着也就痛成习惯了,反正每个月都有那么一遭。
“笨蛋,以后不会了,我一定要将你的身体调养的棒棒哒。”点点她的鼻头,邵谦一脸宠溺的笑了。
“那就托你的福了。”顾歌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幸福离自己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中午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窗子照进来,就在他们相拥着沐浴在那金灿灿的阳光中时,病房的门陡然被人给推开了。
“小心肝,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弄得进了医院了呢?”门外,辛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手插在裤兜里老神在在的蒋维。
“没事,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冲她挤了挤眼睛,顾歌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在蒋维面前说这些总归觉得有些尴尬了。
“唉,吓死我了,原来是大姨妈来了。”辛甜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道:“你不会是最近做的太狠了吧?我记得你以前也没疼这么厉害啊。”
“瞎说什么呢?”一听这话,顾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差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告诉你,以后你还是要悠着点,男人是永远都喂不饱的,千万不能纵着他们,知道吗?否则受罪的是我们。”辛甜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可是血的教训啊。
“知道了。”顾歌的头垂的低低的。
“行了,你没事就好,家里的熊孩子最近不舒服闹个不停,我先走了,回头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一阵风似的又冲了出去。
不顾顾歌的强烈抗议,出院的时候,邵谦执意抱着她出门,一路上接受着无数人行来的注目礼,顾歌的脸一直埋在他的胸前,一直到坐进车子里,再也不肯抬起来半分。
“好了,现在没人了。”看着她脸上的红晕,邵谦不由得笑了起来,明明有时候看起来跟个女汉子似的,可偏偏又总是脸红。
“讨厌,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顾歌一脸懊恼的说道。
“我就喜欢抱你,怎么样?让别人羡慕妒忌恨去吧。”说完,俯身重重的啄了一下她的唇,邵谦绕到驾驶座上去开车。
捂着自己滚烫的唇,顾歌连忙低下了头。
好吧,在这个男人的脸皮一天更比一天厚的情况下,她却是越来越没用了,现在居然因为他的一个吻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回到家,邵谦将她小心翼翼的从车里扶了出来,那模样就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一会洗手洗脸记着不要用凉水,还有,先喝完热汤暖暖胃。”
“嗯。”顾歌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觉得异常的满足。
“少爷,少奶奶回来了。”从厨房探出头,张妈笑眯眯的说道,五十多岁的妇人,一看就很和善的模样。
“张妈,你好,以后就麻烦你了。”顾歌笑着说道。
“少奶奶说哪里的话,能来照顾少奶奶是老婆子的福气呢。”说话间,张妈已经利索的接过她手中的包和衣服。
“以后叫我顾歌就好,少奶奶听起来好奇怪。”顾歌不好意思的笑笑。
“本来老夫人也要来的,可后来被太太给劝住了。”张妈又道。
“老夫人?太太?”顾歌一愣,这又是什么啊?
看着她那一脸迷惑的样子,邵谦再也忍不住了,“老婆,张妈以前是照顾奶奶的,这不奶奶听说我结婚了,就非要让张妈过来。”说完,他凑到了她的耳边,“奶奶说,她等不及要抱重孙子了。”
“讨厌。”看了一眼厨房里正在盛汤的张妈,顾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苍白的小脸上有着一抹可疑的红晕,“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当然是你啊,难不成还能是别人。”说完,他环住她的肩膀径直走向餐厅,“张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我还不知道少夫人的口味,所以做的全都是你爱吃的。”一边说着,张妈将最后一个菜也端了出来,“快过来吃吧,饿坏了吧。”
“还好,我没关系,倒是她,张妈,以后你可得负责替我把她养的胖胖的。”邵谦笑着说道,顾歌能看得出,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在面对最亲近的人时完全放松下来的笑。
“少爷尽管放心,别的张妈不敢说,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张妈做着保证,然后笑呵呵的转身进了厨房。
“你快吃饭,这个时候该饿了吧。”顾歌说道,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了他的碗里,虽然嘴上没问什么,可到底那眼神还是出卖了她,“赶紧用吃的堵住你的嘴吧。”
“坏心眼。”伸出手使劲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邵谦侧过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讨厌,张妈还在呢。”顾歌一脸嗔怪的看着他,和他相处的越久,就发现他没脸没皮的功力越厚,反正她现在是甘拜下风了。
“我知道,所以快点吃饭,吃饱了我们回房。”邵谦一脸暧昧的笑了。
“你要干嘛?”顾歌撇了撇嘴,记吃不记打吗?她可还刚从医院里出来。
“不干嘛,让你好好休息啊。”邵谦一本正经的说道,可那眼神却分明告诉顾歌事情远没有休息那么简单。
看着他,顾歌倒也有恃无恐,反正她家‘亲戚’还没走呢,她也不怕。
“老婆,你家‘亲戚’一般都来几天啊?”问这话的时候,邵谦低垂着头,那嗓音也刻意放的很低。
“你问这个干嘛?”顾歌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过几天要去上海出差一趟,我想看看,那个……,恩,你懂的。”邵谦一脸闷骚的说道,碗里的米粒都快被他给数清了。
“我不懂,怎么了?你出差和我家‘亲戚’走不走有关系吗?”顾歌很虚心的请教他。
“你……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听到这话,邵谦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放在桌子下的脚轻轻的勾了勾她的小腿,“要不你陪我一起去上海好了,反正你现在店刚装修好在试营业阶段,你就算几天不在也没有关系。”
“我不要。”想也没想,顾歌断然拒绝。
“老婆,你忍心看我受苦吗?以前也就罢了,可现在……”邵谦都有点欲哭无泪了。
不开荤的时候吧,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一旦开了荤,脑子里便会时不时的浮现那些画面,好歹他现在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再说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妻子放在家里,他能不惦记吗?
顾歌直接无视他,她到现在还腰酸背疼呢,她是疯了才会跟着他去上海,去干嘛?让他继续折腾她,然后又好几天下不了床吗?
“老婆”,邵谦低低的唤道,脚背不停的在她的小腿肚上摩挲着,然后慢慢的向上移动。
“没得商量,听话,你是去工作,不是谈情说爱,我跟着你去,真不好。”顾歌试图以理服人。
“你是觉得跟着我去不方便还是你想留在这里另有打算?”突然,邵谦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顾歌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厉恺威一直都守在你公司门口,你别告诉我,他是为了见我的。”将筷子放下,邵谦淡声说道,还有那个容翊,他每次看到他们就堵心。
“你什么意思?”脸色一沉,顾歌看向他,“你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不信他。”邵谦冷哼了一声。
“你这是在吃醋吗?”看着他,顾歌不由得笑了起来,还真是难得呢。
“哦,对,在吃醋,要不是顾及到风度,我都想上去用拳头告诉他,惦记别人的老婆是不对的。”邵谦撇了撇嘴。
“小气。”丢给他一记白眼,顾歌端起汤喝了一大口,登时那种暖暖的感觉再次传遍全身。
饭后,因为身体不适,邵谦将她送回卧室休息并没有过多的撩拨她就去了书房。
可面对着一沓厚厚的待签文件他却愣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知道自己是有点无理取闹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拒绝的时候,心里就是莫名的不舒服。
她的身体是他的了,可是他不确定她的心里自己又占了几分,或许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可就因为这份不确定才让他的心更加忐忑。
他从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他也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才是最好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让她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书房门传来几声轻叩,收敛所有心神,他又是那个温润淡漠的男子,薄唇微微的抿着,亚麻色的发丝自然垂落于额际遮挡住了那双明眸,整个人看起来清贵尊然。
“进来。”一目十行的扫过一份文件,最后在文件的末尾处签上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推开门走进来,顾歌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给你泡了一杯咖啡。”
“谢谢,你去休息吧,医生不是说要多多休息的吗?”邵谦淡声说道,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就是不抬头看她。
“生我的气了?”走到他身后,顾歌俯身看他,在他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小心眼。”
“我没生气,也没小心眼。”邵谦瓮声瓮气的说道,不可否认,对于她主动的示好,他的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虽然有一种心事被人看穿的尴尬。
“既然这样,那我就出去了,你忙吧。”说完,顾歌转身便要往外走,可还没等脚迈开,便被邵谦一把拽住了,下一刻便重重的跌坐在了他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间流窜,“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你不是不生气的吗?”转过头看着他,顾歌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说完,邵谦伸手便去咯吱她,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的求饶才放开她,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是不想和你分开。”
轻抚着他的后背,顾歌在他的发顶轻轻的吻了一下,“不过就是几天而已,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会乖乖的,好不好?绝对不做任何让你担心的事情。”
“笨蛋。”邵谦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你以为我真是担心厉恺威吗?”
“难道不是?”顾歌不答反问,还以为他真的是醋缸打翻了呢。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的出奇,唉,真想找根绳子把你牢牢的拴在我腰上。”邵谦无奈的叹气。
“我真的很笨吗?”顾歌的眉头皱了起来。
“也还好了,你笨一点才能显现出我更聪明,不是吗?只要以后不拉低我们孩子的智商就好了。”唇角微扬,邵谦笑了起来,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汲取着专属于她身上的好闻气息。
直到顾歌频频求饶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下次记得换气,还有要闭上眼睛。”难道她不知道那样生涩的回应会让男人恨不得将她拆吃入骨吗?
“你还说。”顾歌的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粉拳捶在他的胸口给挠痒痒似的。
“走吧,我们出去。”握住她的小手,在那雪白的手背重重的亲了一下,邵谦站了起来。
“干嘛去?”顾歌一愣。
“刚才没吃饱,过来,到这边喂你老公吃饭。”一边说着,他直接拉着她来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自己吃。”顾歌别开头,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他那灼热的视线。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不是她家“亲戚”还在的话,说不定现在被吃的就是她了。
“你要是不喂我,我就不吃,反正饿死了也没人心疼。”说这话的时候,邵谦的表情特别无赖。
是谁说的,男人就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好吧,她忍。
“来,张嘴。”挖了一勺米饭送到他的唇边,顾歌柔声说道。
没关系,如果把他当福利院的那些小宝宝,这种感觉就好多了。
目光柔情似水的看着她,邵谦异常的配合,一小会的功夫,一碗饭就见了底。
“还吃吗?”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他的嘴角,顾歌问。
“想吃你。”圈住她的腰,邵谦说道,从不觉得耳鬓厮磨也是如此让人惬意的一件事。
“讨厌,别再碰我了,到时候难受的还不是你,对了,今天你不用去上班吗?我在家没事的,再说,还有张妈呢。”半靠在他怀里,顾歌把玩着他家居服的纽扣。这样的日子真是消磨人的意志啊,好像拼命工作已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不行,我要看着你,要是有什么急件的话左岩会送到这里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梳理着她的发,邵谦的目光柔柔的看着她,终是忍不住情动再次吻上了她。
浅啄,轻吻,在场面渐渐失控之前,他终于放开了她,起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那公司那边……”顾歌还要说什么却被邵谦给打断了,“你放心,就算公司破产了,老公也养得起你,如果你愿意,公司都是你的。”
“哇哦,天上掉馅饼了,捡到了一个这么有钱的老公。”顾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异常夸张的表情。
“少贫嘴,养好身体,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给了她意味深长的一瞥,邵谦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盖上了被子。
“你干什么去?”顾歌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
“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放心,我去书房处理文件,处理完了就过来陪你,乖,先闭上眼休息一会。”邵谦柔声说道。
闻言,顾歌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或许身体终究疲惫的缘故,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她睡着,邵谦仔细地给她掖好被子后转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书房里,左岩已经在等候了,看到他进来,连忙站了起来,“总裁。”
“嗯。”点点头,邵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习惯性的要拿烟,却在拿起后又放了下来。
“总裁,这是未来几天的行程。”说话间,左岩将一张行程表摆在了他的面前。
“出差需要一个礼拜吗?”瞄了一眼,邵谦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呃?”左岩一愣,就是一个礼拜的时间还是有点赶呢,毕竟很多场合是不得不去的。
“压缩成三天,她不跟我去。”后面那句,邵谦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挫败。
“好吧。”左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倒是一旁的凌煜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谁啊?
“凌煜,从今天开始,你二十四小时负责她的安全,如果她掉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说这话的时候,邵谦的声音明显的沉了下来。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现在他已经有自己的弱点了,所以,他一定要将她保护的好好的,替她遮风挡雨,让她在他这颗大树下无忧无虑的生活。
直到关上书房的门,凌煜仍是觉得云山雾罩的,一把拽住前面的左岩,“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火急火燎的让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保护谁啊?刚刚在谦少面前我也没敢多问。”
“是总裁夫人。”停下脚步,左岩一本正经的说道,“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啊,你最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总裁夫人真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总裁会宰了你的。”
“什么?总裁夫人?”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凌煜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玩我吧?总裁不是……”
“闭嘴。”冷扫了他一眼,左岩转身下了楼。
“奇怪。”挠了挠头,凌煜也跟着走了下去。
顾歌一觉醒来,天色已近黄昏,睁开眼睛就看到邵谦正斜靠在床上嘴角含笑看着她。
“我的睡美人终于醒了,我还在想要是再不醒的话,我是不是该吻醒你了?”邵谦懒洋洋的说道,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讨厌。”看着那张坏坏的笑脸,顾歌的小脸又红了起来,此时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和在办公室里的儒雅淡漠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时间竟让她有些恍惚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我很帅?居然都看呆了,哇,口水流出来了。”邵谦一脸夸张的说道,脸上挂着一抹促狭的笑容。
下意识的,顾歌伸手便去擦拭嘴角,却在看到他眸子里的戏谑后陡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下一刻,她猛地翻过身,然后连人带被一起压在了他的身上。
“老婆,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双眸微眯,邵谦笑的异常的邪恶,那声音更是能溢出水一般,只是听着便让人酥了大半个身子。
“玩火吗?玩火吗?我怎么不知道。”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顾歌一脸无辜的说道,怎么着也不能被他给欺负的死死的,要不然自己以后的地位何在?男人可是绝对都不能惯的。
“这可是你说的。”唇角微扬,邵谦缓缓地笑了。
“恩,就是我说的,怎样?”下一刻,就看见顾歌身子往下一滚,连人带被滚到了床下,然后起身一溜烟的跑进了洗手间。
“算你溜得快。”看了一眼紧闭的洗手间门,邵谦小声说道,眸子里有着浓浓的宠溺。
等到顾歌终于磨磨蹭蹭的从洗手间出来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可能是睡了一觉的缘故,那脸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也明显的好多了。
“走吧,下去吃饭。”环住她的肩膀,邵谦说道,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我不是纸糊的。”纵使那样亲密过,可顾歌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你先放开我,张妈在呢,看见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张妈又不是外人,她不会笑话你的。”揉揉她的发,邵谦呼出了一口气,“计划临时有变,我明天就要出差了。”
“啊?这么快,不是说还要几天的吗?”顾歌一下子愣住了,莫名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临时加了一个行程,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回来的,不要太想我哦,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在家里好好养着,把自己养的胖胖的。”牵着她的手,邵谦拉着她走了出去。
“恩,知道了。”顾歌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顾歌还在睡梦中时,邵谦便悄然起身准备赶往机场,终究还是不忍心将她叫起来。可饶是他动作再轻,还是惊扰了一向浅眠的顾歌。
“现在就要走了吗?”坐起来,揉着眼睛,顾歌一脸惺忪的问道。
“嗯,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将她按回被子里,邵谦俯身亲了她一下,“乖乖等我回来。”说完,揉了揉她的发,他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因为他的离去蓦地显得空旷了许多,等到顾歌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赤脚打开门冲了出去。
听到身后有声音,邵谦猛地转过身,下午一刻,就看到顾歌快步的向他跑过来,在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跳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整个人宛如无尾熊一般的挂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急促的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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