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这几天过的是很不顺利,自己手底下的商铺莫名的被查处,贴条,光是罚款都快让她的盈利全部都赔了进去,更别说其余的势力被各地的蛇头打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急的团团转的刘婷站在客厅中走来走去,焦躁的啃着自己的大拇指,让安妈妈在一旁心疼坏了,又不舍得上去询问,又不敢去打扰,怕将宝贝女儿的思路给打断,只能站在一旁不安的跺着脚。
咬咬牙,安妈妈安静的走上楼梯站在书房门口,踌躇不已。
不知道书房外两个女人的心思,书房内的三个男人则是各抒己见,并将这几天的成果拿了出来集体讨论。将彼此的资料交换对看,心中的讶异是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连一向淡定的安立国都不淡定了起来。
安默谦收敛了表情,叹口气:“爸,我觉得我这二十多年,真的是白活了。”
深有同感的安义心情倒是复杂的很,怨气,心疼,懊悔。种种情绪充满了心头,更加的是不知所措:“安文,不,姐姐她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不知所措的情绪浮现在脸上,有点急切的寻找着答案,看到自家哥哥沉默的表情,只能将求助的视线投向安立国:“爸爸,姐姐一定会原谅我对不对?她是我姐姐,怎么不会原谅我呢……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小义。”安立国此刻不安的情绪不亚于自己的两个儿子,看到资料的显示,再想象这一家的所做所为,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就浮现出那天她回家之后说的话。闭上眼睛,有些不敢想象,当妻子知道这一切真相之后,会发生什么。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了亲来,爱妻惊呼的语气将他从思海中拉了回来:“立国哥,立国哥,你快出来,快出来啊。婷婷出事了。”
慌慌忙忙站起来的动作因为最后那五个字而又定了下来,和两个儿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收网了。
整了整衣服,慢条斯理的打开门,爱妻直接扑进怀里,眼眶红红的不知所措,楼下传来刘婷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这些证据都是诬陷!我要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本来正在思考对策,可是保姆却将几个公安人员和高级检察院的几个检察官带了进来,拿出的一叠叠证据让她如坠冰窟。脑海中只浮现出三个字:不可能。
这些事情确实是她做的没错,可是他们这帮是干粮的根本不可能查出来,就算查出来也不可能查到她身上!而且,有些店铺的名字明明是用安文的名义设立的,为什么会抓她,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将她精心策划的一切都给毁了的!!
安立国抱住爱妻站在楼梯上看着楼梯下曾经的爱女在那里声嘶力竭,多少次自己的亲生女儿在那里声嘶力竭的解释,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呢?想到此,眼神更加的毒辣,不明所以的安妈妈仅仅拽住安立国的衣领不顾形象的大吼:“立国哥,他们在欺负我们的女儿啊,你快阻止他们,快啊。”
“妈!”楼下的嘶喊,楼上的大吼,让原本一直在努力压制的安默谦厉喝出声,“你看清楚,她叫刘婷!姓刘!你的女儿叫安文!你生下的女儿,有你血脉的女儿是安文,不是她!!妈你看清楚!!”
被一直谦和有礼的安默谦这么一吼,安妈妈被惊吓住,只能呆呆的拽着安立国的衣领,茫然不已。不过也因为这一吼,安妈妈猛然回过神。为什么平常那么护着刘婷的小儿子会一脸愤恨的看着刘婷,那目光是……仇视?!
大儿子也是一副仇视的目光,是她不知道什么吗?茫然无措的看向一直没有出声,却紧紧抱住她的丈夫:“立国哥……”
安立国对上爱妻那双眼睛,心脏痛的窒息,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目光:“别出声,有我。”
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安默谦的爆发,安妈妈变得安静看着楼下。
楼下几人被刚刚安默谦的嘶吼声吓住,刘婷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一般的看着安默谦,直到被带上手铐塞进车里,猛然回想起刚刚安家那三个男人的眼神,暗道一声:完了。
直到刘婷被带走,安家还是没有一丝的声音,直到安义忍不住率先离开,边走边说道:“我要去找姐姐。”
“站住!”安立国轻声说出两个字,让安义停下了步伐,“把事情和你妈妈解释清楚,我们一起去。”
安妈妈被安爸爸拥着下楼,从安文走的那天起,心底就一直的不安,今天的这件事仿佛是将那些不安彻底的激发了出来,只能顺从的呆呆下楼。
安默谦回到书房,将那些资料拿了出来,他们欠安文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安义则是眼眶红红的跟在父母身后下楼,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发一言。啪嗒啪嗒的声音让安妈妈十分惊讶,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自己这个从小就不哭小儿子哭了出来?
刚下楼额安默谦,便被安义歇斯底里的哭声所感染,将资料摆在茶几上。看着首页的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笑脸,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心脏似乎被一只手捏住了一般,将头埋在膝盖里,只剩下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让安妈妈意识到,大儿子也哭了出来。
回过头,入目的便是坚韧不拔的丈夫也红了眼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哭,默谦你告诉妈妈,你在楼上为什么说那些?你们究竟瞒着我什么!!”
半个小时后,情绪安稳下来的兄弟二人,缓缓的将知道的一切,配合的资料一字一句的说给自己的母亲听。安妈妈只恨不得自己立马晕过去,可是她知道如果她现在晕过去,日后会更加的后悔。
枚翻一页资料,安默谦便觉得心痛不已,当翻到第五页资料的时候,安妈妈已经泪流满面,直接抢过那些资料一页页的翻了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将那纸业打湿,不安的看向安立国:“立国哥,这些,都是真的?”
颤抖的声音换回安爸爸更深的拥抱,无声的默认变成了压住她最后的一棵稻草,眼前的画面是最后一次安文离开后的背影,耳朵里回荡的是那风轻云淡的笑声,包括那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历历在目。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一个想法。
和安家的低气压比起来,二叔公的医药馆里却是温馨轻松。不知道安家发生的一切,安文脸色有些苍白的窝在摇椅里,看着手里的相册,当然是二叔公的友情提供了,每翻一页都乐不可支,谁能想到那么臭屁那么帅的文大帅哥小时候,竟然是穿的女装?!
“哈哈哈……笑死……笑死我了,哥,你,你穿公主裙的样子,真的是,真的是太漂亮了,哈哈哈……”膝盖毯子上的上册摊开在文一晓画着贵妇妆的那一页,双手翘起兰花指,一只手拿着一枝不知名的话,还红着脸躲在花枝后面,真的是画面太美啊,当然,这是真的美。
这一整册的黑历史,被二叔公十分珍惜的珍藏起来,而相册里面的主人公则是黑着脸站在一旁,咬牙切齿为这笑的肚子疼,捂着肚子眼角含泪的女人削苹果。
不过看到这个女人比前几天更加的有精神,还是觉得开门,自己出出丑,便能让她笑一笑真的是很值当啊。不过,面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毕竟有些事儿还是隔着纱比较好:“我说,你笑够了吧,要不是二叔公在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过苹果,根本不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心我让二叔公收拾你。”说着,便利落的咬下一口苹果,咔呲咔呲的声音让文一晓的心情更加的好了起来,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最有精神的一次。
笑着摇摇头,起身去给她洗提子。
端着洗的干干净净的提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低着头便将提子摆放好便说道:“我说,公主大人,您看小的这么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上,你敢不敢将相册……文文!!”
刚抬起头,便看到刚刚还和自己打趣的女人捂着心脏蜷缩在摇椅里,脸色中的苍白透着清辉,文一晓惊慌的将刚刚洗干净的提子仍在地上,面色慌张的冲到安文面前,带着热气的手抚上安文的额头,想到二叔公的话,声音颤抖不停的呼唤着安文:“文文,别吓哥哥,说话文文,文文,文文,撑着点,文文!!”
“哥……好疼。”气游若丝的声音让文一晓松了一口气。二叔公说过,这针法在施针期间,病人会因为毒素都集中在一个地方而造成其余内脏内的毒素爆发,要保持意识的清醒才能够施针,否则便是死亡。
文一晓连忙打横抱起安文不停的和她说着话:“文文,你撑着点,马上就不疼了。文文你千万别睡过去听见没有,我好不容易摆平那几个男人让他们放我出来,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好起来和我一起出门呢。
你不是说过想走遍所有你没看过的风景吗,哥哥陪你去,哥哥……”安家的四个人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他们来这干嘛?不等文一晓说些什么,安文的闷哼声便将他全部的意识都吸引了过去,直接越过四个人朝着针房走去。
边走便和安文说着话:“文文,我都把黑历史给你看了,你可不能这么不讲究啊,文文你睡着的话风景就看不了,听见了没有文文。”
刚被文一晓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哥,你好吵。”
二叔公看到紧随其后的四个人满心怒气道:“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说着,便将四个人都赶了出去,安妈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无能为力,最后的景象却是看到文一晓将安文的双手双脚分别绑起来,有些接受不了,这个面露死气的女孩儿怎么会是她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