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交待给了张彻,迟劭南靠在床头上,手边还摆放着一些文件,他拿过手机,手机上又很多的照片,他们一家三口的。
照片上冷陌笑的甜蜜又幸福,其实,他也想延续这样的幸福下去,人这一生毕竟短暂,拥有一个知心的人,并不容易沿。
生病总是会让人脆弱,内心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助感来,也希望那个最重要的人陪伴在身边。
他隐约的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应该是当年失去记忆留下的后遗症。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头痛欲裂,额角每天都突突跳的厉害,神经似乎要冲破皮肤冲出来一样。
在家休息了这几天,这情况丝毫没有饿好转,他每天都做梦,那些细碎的片段,模糊的声音跟声音,折磨的她几乎心碎纺。
他知道,那是他跟冷陌多年前在一起时的记忆,在这个时候,似乎要冲破枷锁冲出来一样,他想要去寻找,甚至想要去抓住,可总是徒劳,他为此伤神,却也更加焦躁不安,如果不让他记起来,那为什么要让这些记忆出现,勾动他的心,这份记忆,对他至关重要。
越想,他头痛的越厉害,就算是多吃几片止痛药都无济于事。
张彻提议让冷陌过来,让她过来要怎么办?
徒增她的担忧?
让她再跟她的家里人闹的不可开交?
他放下了手机,轻轻的闭上眼睛,一直觉得人生还很长,他不过才三十几岁,一直觉得人生还很长,有很长的时间陪伴自己的爱人跟自己的孩子,如今,他心中竟有一种荒凉感,人生无常呢,而他的人生却似乎又充满了太多的遗憾。
……
严肃盯着冷陌,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冷陌。
冷陌手中拿着筷子,夹了一片夫妻肺片,然后细嚼慢咽着,看着严肃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她只好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才继续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你不要怀疑我的专业好吗?就算我再菜鸟,这些基本的行为分析还是可以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让我给她做心理评估的,不过,依照她的性格,她应该不肯。”
“你可以回想一下,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大约是什么样子的。”
严肃蹙着眉,对白若曦,严肃自知是很上心的。
从他父亲的寿宴开始,她在楼梯间里看到她,脱了鞋子坐在安全出口的楼梯上,那个样子的确跟在香港机场相遇的有点相似。
眼波很生动,而如今的她,眼睛里是一片平静,平静的有些麻木。
认定了是她,他就会展开行动,那是他的性格,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他的目的,这也是他的做事风格,或许这是做风投的人的特点,无论工作还是感情,他就是这个样子的。
起初,跟她接触的时候,还好,她虽然有些不自然,他至少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是雀跃的,这就男女接触之间非常美妙的感觉,明明她不说,却还就是知道。
她在国家剧院演出,在学校里的演出厅里,他一首曲子,让她很是惊喜,他能够看到她的笑容非常的甜蜜。
在演出厅里,他知道她的吻带着目的性,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止是喜欢她的柔体,应该也有性格气质。
但如果只喜欢一个人的性格气质,忽略身体,他觉得这根本不是爱情,所以想要一个女人,想睡她一辈子,这是严肃对爱情最直接的定义。
当然了,白若曦就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他可以疼爱她一辈子,尽管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不长,或许发生亲密的关系,总是太早了些,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这样的性,冲动是非常直接,或许不受大脑控制的。
只是当时她的手,还没伸进衣服里去的时候,就被她推开了,她低头整理着自己衣服,有些颤抖,他当时以为她只是在紧张,现在让冷陌这么一提,她应该是在害怕。
她执意想要跟迟劭南结婚,那几天,两个人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接吻,拥抱,却总是在更加进一步的时候,她不是洗澡就是睡觉,他当时有点恼,却也并未因没有得到发脾气。
唯一一次身体上的接触就是在酒店,迟劭南给他打电话,那个时候她靠的是药物,而那一次对他而言,并不很好,因为那一夜她从未将他当成是他严肃,而是别人。
那一夜有了女儿,虽然是最亲密的夫妻关系,两个人却从未交流,各忙各的,两个人互不干涉,他不知道她在孕期忙些什么,她
tng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出差,两个人就这样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她等待着生下孩子,离开这座城市。
而他呢,已经分不清楚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了,或许是怨恨更多一些吧,怨恨她的不珍惜,不珍惜两个人的缘分,也怨恨他愿意把心掏给她,她都不稀罕。
其实都已经决定了要离婚了,也已经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了,其实也在适应着一个人照顾女儿的生活。
例如现在,他上午去工作,下午就回家,照顾孩子,希望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有爸爸的陪伴,让她能感觉到温暖。
然而冷陌的一席话,似乎又在告诉他,他其实做的并不够好,至少,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这个枕边人,显然这样的认知,推翻了他一切看似要平静过起来的生活。
“冷陌,抱歉,我抽支烟。”
餐厅里没有抽烟去,他就起身去了门口,隔着玻璃窗户,看着他站在外面,身形挺拔,气质不凡。
冷陌继续低头吃东西,老妈交给她的这份任务实在是艰巨啊,光看严肃的表情就这么纠结,何况再让她去找白若曦呢。
而且,她还没说完呢。
趁着严肃去抽烟的功夫,冷陌给迟劭南打电话。
他正要下楼吃东西。
手机一响,他看着来电,坐在床沿,接起,“喂?”
“是我。”
“嗯,我知道。”手机里存着她的名字呢。
“我真傻,你一定存着的号码的。”冷陌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很开心,她忽然觉得跟老妈这样闹了一出,也并非都是不好呢,至少她这样珍惜与他通话甚至见面的每一分钟。
“不存号码,我都能背过你的号码,手机到手了?”
“是啊,到手了,应该不会收回去了,我妈让我说服严肃跟白若曦不要离婚呢,你觉不觉得这个任务艰巨呢。”
“艰巨不艰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听到你的声音,蛮好的。”他摁着眉心。
“严肃说你出差了?”
迟劭南愣了下,“嗯,我出差了。”
其实对外,只是说他出差了,不想瞒着冷陌的,可是告诉她,两个人不仅不能见面,还让她牵肠挂肚的。
“诶,以为你在呢,我可以偷偷的去看你,可惜你没在。”
“劭南啊,你是下去吃饭呢,还是我把饭菜端上来。”
冷陌好像听到了祁婶儿的声音,可那面却忽然没声音了,蹙了下眉。
“我怎么听到祁婶儿的声音呢?”冷陌问。
迟劭南给了祁婶儿一个“嘘”得手势。
祁婶儿立刻站在门口不敢说话,他笑了起来,“你是比较想祁婶儿了,是秘书的声音。”
冷陌也没多想,秘书就秘书吧。
“诶,我不跟你说了,严肃回来了。”
她挂了电话。
迟劭南将手机扔在床上,揉着额角,“我下去吧,要是把饭菜端上来,还以为我是有多严重了呢。”
他揣着手机,跟祁婶儿下楼,祁婶儿担忧的看着他,“你看看你们,真是的。”
“祁婶儿,她的母亲那样也没有错,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在先嘛,等着气消了就好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头痛的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的,要不,你就再去看看吧。”
“行,我下午去冷陌那边的心里机构,再做一次催眠试试,我已经联系了医生,其实您也不用太担心。”
不担心才怪呢,祁婶儿心想。
迟劭南看着大白带着两个儿子跩悠跩悠的过来,拍了张照片,微信给冷陌,还有爱你两个字。题外话这是昨天欠下的三千字,今天还有六千字的哟,白天会更新完,大家不用等到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