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伴随着急速飞过的白影,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就闭着眼,在这天地间飞驰着,飞驰着,飞驰着.......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可为什么那镂刻在她心间的身影,清晰的却像是在眼前....
她突然放声大笑了,这笑声是这般的凄凉却又不可一世。直到脖间的冰凉的感觉再次传来,她慢慢的停了下来。
睁眼,原来,天空已经变亮了。
初升的阳光暖暖洒在她的身上,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她怔怔凝望着远方,耳边偶尔有微风吹过,可是她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姑娘,是不是迷路了?”突然传来一道淡笑声。
她的身子一顿,顺着声音望去,眼前站着五个人,其中两男三女,年龄看起来都已经上了五十岁了,可是精神却仍然矍铄,他们每一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捆柴,看来应该是刚砍柴而归的村民,问话的是其中一妇人。她迟疑了一下,望了眼脚下的路,苦涩一笑,自己去哪都无所谓,何来迷路之说?于是她轻轻摇了摇头,向着一条路口走去。
“孩子,不认识路就说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那妇人热心的话语在她身后缓缓响起。
闻言,旁边的四人都笑了起来。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身,望向这些老人和善的脸庞,她的心中突然暖了一下,她浅浅笑了笑,对他们点了点头。
那妇人接着笑道:“这就对了,不知道就要问,这个地方,这几年的变化可大了,就连我们这些本地的村民都会迷路。你看,我们上山砍柴都是结伴而行的。”
她的目光在周围看了一圈,的确和十年前不一样了,自己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了。
那妇人见她一脸迷茫之色,淡笑道:“这里是雪国的星雨村,我们都是星雨村的村民。孩子,你可千万别走你左边的那条路啊...”说着,老妇人用手指向左边的那条小路,道:“那条路你可一定不要去,那是通向北寒国的路。那里正在打仗,不安全啊!不过...”老妇人又一指眼前的大路,笑道:“不过,你顺着眼前的大路走,就会到雪国最热闹的地方,那里可有整个雪国最有名的“忆雪”客栈。唉,只是那里是富人享乐的地方,我们这些穷人....”说到这,老妇人忽然停了下来,因为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此刻正在凝望这远方,她的眼眸复杂朦胧,似未曾听老妇人之言,人虽在此,神魂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雪国?何时出现了这样的国家?”许久后,她忽然道,只是声音却有些飘忽。
闻言,眼前的五人皆是震惊地望向她,她看向他们震惊的模样,淡淡道:“不是只有南水国,西风国,北寒国三个国家吗?”
老妇人深深看了一眼她,戒备道:“现在只有两个国家,雪国和北寒国?南水国和西风国早就合成一个国家了,难道姑娘不知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望向老妇人,淡淡道:“那现在雪国的女皇不知又是何人?”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旁边的一老人忽然道。
“我从哪里来的?”她的身子忽然一震,低低地念了出来。
“你....”那老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老妇人制止了。老妇人望向她,低声道:“姑娘,我们只是小老百姓,怎么可以轻言女皇的名讳,不过我还是劝姑娘别去左边那条路,真的很危险的!”说完,便拉着旁边的几人匆匆离去。
老人们的身影依然走远,可是他们的对话却清晰飘进了她的耳里。
“你怎么不让我说?”
“我是为你好,小心祸从口出!你看她竟然连雪国都不知道,谁知道她是什么人?还是小心为好!”
“说的也是,我觉得她的脑子有问题,没准是个傻子?”
“就是,那么漂亮的姑娘竟是个傻子,唉....怪可怜的!”
她默默望着眼前的那条无尽的大路,怔怔出神,“忆雪”?她的心不知怎么轻轻颤了一下,十年了,可以改变多少事?
她站了很久,也望了很久。许久后,她忽然笑了一下,朝着那条大路慢慢走去。
今日,这热闹非凡的黄沙镇,缓缓走来一女子,惹来周围老百姓的无数围观与议论!不为别的,只因为她那清冷如雪的绝世容颜。而她对老百姓的围观与议论却熟视无睹,只是茫然的向前走着。
忽然,她的脚步在忆雪客栈前停了下来,她轻轻抬眼,望向那忆雪客栈的匾额,她的心底深处忽然动了一下,曾几何时那里还是悦来客栈。
她就那般安静站在“忆雪”客栈的门前,默默出神。
她这番突然停下来,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一时间,围在她周围的老百姓是越来越多,客栈的小二,客人竟全都站在了门口,望向她看呆了!
“忆雪”客栈的五楼雅间中,一男子正坐在雅座上自酌自饮,他的眉间有着淡淡的哀愁。
此男子正是客栈的老板寒青。
十年来的相思,十年来的期盼,却终究化为了泡影!寒青忽然笑了,笑声中有那么一丝苦涩,他微笑着,再次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寒青望了望桌上堆积如山的酒壶,低低地一笑,他不知道自己已在这雅间中呆了几日了,他只知道数日前云行天告诉他仍旧无法得知雪儿的下落后,他便来到这雅间中不曾离开过。
抬手倒酒,酒壶已空,寒青将不知道已是第几个的酒壶轻轻放到了一边。“唉.....”一声叹息声从他的口中轻轻吐了出来,“人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道是酒从未醉人,只醉心!”他猛一甩头,又拿来一酒壶,抬手倒酒。
忽然,寒青的眉头皱了皱,今日客栈外的喧哗声似乎比以前大得多,他慢慢移步走至窗旁,向喧哗出望去,只是这一眼扫去,他的全身一震,莫名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并不认识窗外引起骚动的女子,但是不知怎么,他望向那女子总有着莫名的情绪。
寒青沉吟了片刻,缓缓从怀中掏出面纱,轻轻戴上,向门外唤道:“小五。”
门被缓缓打开,进来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厮,躬身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寒青的目光并没有离开窗外,淡问道:“小五,楼下出了何事?
这个名叫小五的少年躬身道:“因为客栈门口来了一个美貌的女子,引来整个酒楼客人的围观。”
寒青的嘴角动了下,似笑似讽,半响,他淡淡道:“你去请那个门口女子到客栈内小坐片刻,记住查清她的来历!”
小五点了点头,“是。”没有多余的话,便退了下去。
寒青一直盯着窗外的女子,眼中似有光芒在闪动。
而她的目光依旧盯着忆雪客栈的匾额,只是神思却似飘远,似并没有感觉到围在她周围越来越多的人。
“姑娘,你是住店还是吃饭啊?”小五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沉思。
她没有说话,不知不觉走到了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只是此刻她望着忆雪客栈的匾额内心深处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同时还夹杂着一些苦涩,她怔怔望了一眼小五,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姑娘,姑娘...”小五在她的身后叫道。
她停住了脚步,小五跑到她的跟前,面上带着笑容,道:“姑娘既然来到了我们忆雪客栈门口,怎么说也应该去尝尝我们最有名的“雪鱼”啊?”
她望了一眼小五,嘴角似乎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但是转瞬即逝。就算如此,这片刻的风华,也让周围的这些人心神动荡。
而这一笑,也让五楼雅间窗户旁的寒青心中一跳,这笑竟和雪儿有着七分相似。
“这客栈曾今...”她慢慢说着,“曾今是不是叫悦来客栈!”
小五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不错,看来姑娘以前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即然这样,姑娘更不应该离去了,怎么也得去坐坐!姑娘放心,我们的老板说了,只要是以前悦来客栈的常客,那么来忆雪吃饭,饭菜只收一半的价钱!”
“你们的老板真会做生意!只是我却没有钱!”她又是一笑,这笑却有了几分妖娆,就连小五也一窒,更别说周围这些人了,竟有人忍不住叹息出来。
寒青怔怔的望着窗外那个女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不笑时清冷如雪,让人生畏。可是一笑,竟会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她会是雪儿吗?如果是,为什么容貌的差距如此大,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一笑竟和雪儿如此之像...”想到这,不知怎么寒青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夹杂着几声低低的咳嗽声,“自己何时这般的愚蠢,这天下相像之人自是很多,雪儿是紫眸,而她却不是,何况雪儿和萧如梦已断了一体之命,自然不会再改变容貌了,她怎么会是雪儿?怎么会是!”
笑着笑着,寒青无声的泪流了下来,“十年了,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吗?”
她的面色重新转为默然冰冷,向周围望了一眼,这一望,竟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人群自然为她让路,她大步向前走去。
“姑娘,等等,等等.....”小五连喊带跑冲到她的身前。
她的眉微微皱了皱,寒声道:“何事?”
小五对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姑娘的美貌乃是天下无双,竟日来到“忆雪”,乃是“忆雪”的荣幸,我们怎敢收姑娘的钱财,如果姑娘不嫌弃,请到忆雪小坐片刻。”
她盯着小五,注视良久,小五微笑不改,望向她,许久后,她轻轻叹息一声,“如果我不去小坐又会如何?”
小五一怔,目光微微望向眼前的女子,一身简单的白衣,黑发直披,神态是无比的慵懒,可是依然是风华绝世!只是眸中却有着无法抑制的苦于悲,小五心中暗道,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老板所思之人。片刻后,小五淡淡道:“我想姑娘一定会去坐坐的。”
“呵呵....”一阵轻笑从她口中发出,只是笑中带着些难以言明的苍凉,她的脸上突然间出现很深很深的倦意,淡淡道:“罢了,我随你去坐坐!”说完,便竟自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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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年比较忙,还有要帮我姐带孩子,所以默苍很久都没写文,也没更文了,真的很抱歉!在这里默苍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吉祥如意,开心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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