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认真的神情,他仿佛噎到似的,喉珠滚动了几下。第一次,他竟然辩不过一个小丫头!
“好香喔!你身上。”她粘他更紧了,鼻子在他胸膛到处嗅来嗅去。
“唐仲依!”他有点忍无可忍了挑起眉头,“你是小狗吗?”
“我不是哎,”她邹了邹圆圆的鼻头,“原来你喜欢小狗呀!”
“······”几乎他已经可以了解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糨糊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闺名?”她惊呼。随即想到什么般,又笑眯眯地望着他,“你那眼睛还可以透视别人的想法喔?”
这怎么可能!他闭上双眼,她已经无可救药了,不过,她要粘着他的身子到什么时候?他好象闻到了她身上的药草味,夹杂着淡淡的薄荷香。
李允文左手一把扯住她的后领,像抓小鸡似的把她提离自己,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橙色的小蛋,还好没被她挤破!他微抿的唇松了口气,只是,下一秒,那蛋已经被她快速地抓走了。
“这是什么蛋?我从未见过。”
“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蛋?”他试探着。
她闭眼思考了会:“真没见过呢。”
“这是我在天斧山寻到的。”
“天斧山?”她雀跃了起来,“在逢莱岛的天斧山?听说那的奇珍异兽可不少呢,虽说我们魑魅谷也有不少的异兽,但是要对比起天斧山来,那还真是小乌见大乌呢。那个地方好象还没什么人找到过呢。你好厉害喔!我本来也很想出去寻找的。可惜,我不能出去。”她双瞳一暗,惋惜地低下了小脑袋。
不知怎么,觉得她的情绪低落他会跟着有点不舒服。
“那我们一起来养这只蛋看看会孵出什么。”他突然出口的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想改口已经来不及,该死的!他只是想借她的血和精石来培育这颗蛋而已!
“真的吗?我也可以一起养吗?”她咧开了紫色唇瓣,有点希翼地盯着他。
“可以!”他竟然不忍心拒绝她。“帝王之眼”的人说话怎可以不算数?他自我安慰。“但是你又不能出谷,我也不可能天天带着它来找你。”
“那你在这住下行吗?那样你就不用天天跑来跑去,我也能天天观察这个小蛋了呢。”
假装忧郁了下,“那多谢了!”李允文扯了扯嘴角,嘁!这么容易就上钩,看来要拿到精石也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兔子咯?吱吱,小兔子。”她的小手一把拉住他宽厚的手掌,“走,我带你回堡去给你安排住的地方,放心,我是这的老大,我会照着你的。”她笑眯眯的,有点幼稚地拍着胸脯保证,唇边又挂上了淡淡的小酒窝。
什么?小兔子?天杀的蠢名!没注意到她拉着他的手,他刚想开口······
“哇!完了,忘记二妹的事了。”她弹了下脑门,“肯定又要挨念了。”想起二妹“孔子曰”的脸,她猛然摇小脑袋。想起背了十年的淑女经至今也没背完,好恐怖!
这女人在神游四方吗?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很容易被忽视,在他二十四年的生涯中,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状况,深遂的眼瞳带有疑惑地看向她依然在自言自语的傻样,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地扇动着,她心理似乎下了个重要的决定。
“偷偷地溜回去她应该不会发现吧,吱吱。”她笑眯眯地对着他自言自语。“······”鬼知道她说的意思。他扯了扯嘴角。
“小白兔,走吧。”她拉了下她仍然牵着他的手。
他不是那该死的小白兔!拢了下眉头,他无语地顺着她的力道,举步随着她走。她及腰发辨上的紫色铃铛发出愉快的声响。叮当,叮当···
被她牵着手,却让她的指腹和掌心的厚茧磨得他有些不舒服,就算是他常年练剑的手也不及她的磨人,她······天杀的!她的手关他什么事,她的手是粗是细,是猪蹄还是鸡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沉吸口气,抽回注意力,发现她那淡淡的小酒窝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紫色的唇也有点惊世骇俗吧?为什么她还能那样淡然处之?是表面上的,还是······?他那火红的、黑色的眼瞳里同时出现了一丝琢磨的疑惑。。。嘁!她一点也不去怀疑他如何会出现在唐氏家族的根据地,天杀的!这蠢女人还真带一个陌生人回家!几十年的冰块开始出现了裂痕······
唐仲依带他着在茂密的树林里穿行,忽而向左三步,忽而向后七步,又向右十五步,虽像是在转圈,可也离原地越来越远,李允文讥讽地扯了扯唇角,破这个八卦图对他来说是弹指间的事,但是看她兴致勃勃地为他介绍这八卦图的由来,他为了不扫她的兴,还不时配合地点点头,看来唐氏家族除了使毒功夫能够傲视群雄,其他的倒是没什么精湛的地方。树林中,一些不知名的怪兽见到他们,有点陌生的眼光蛀足在他身上不久,见到唐仲依笑眯眯地走在他身旁不时说话,便转身离开,过了两刻钟左右,他们走到了一座古堡面前,她把食指放进口中吹了三声不同曲调的口哨,只见那威严耸立的古堡,在艳阳的照耀下缓慢地打开了大门,发出一阵古老“嗝······嗝·····”的木材音质。
穿过大门,发觉门后竟然无一人,李允文红色的眼瞳飘过一许赞叹,想不到唐门会懂得鲁班的一项绝技--动力螺旋门。越过一块庭院,快步入大堂的时候,唐仲依举起纤细的食指示意他禁声,用手掌对着他顿了顿,虽然不知道这蠢女人在搞什么玩意,他还是扯了下唇角表示清楚,她看他站在大堂的门前左侧纹丝不动了,才抬起小脚跨进大厅的门槛,蹑手蹑脚像做贼般地走了几步。
“唐仲依,今儿个太阳可打西边出来了。”四弟唐月乞那隐含笑意的声音夹杂了些许偷掖的味道。她那身手还想在他们面前耍戏?
喔!就知道月乞这种神出鬼没的身影迟早有一天会把她吓死的,她有点颤抖地、慢动作地抬起小脑袋瓜,呜呜,天下她谁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小舒。
“吱吱,小······小舒·····”她干笑了声,站着不敢轻举妄动。
唐小舒端正地坐在大堂的宝座上,手里还端着杯刚采摘的女人香茶,奇怪,怎么会有点茉莉花的香气,她有点疑惑地看了下茶水,徐徐对着杯口吹了口气,小口含了下,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唐月乞与唐福羽则分别坐在她两侧的副座上,像是也嗅到了茉莉花的香气,对看了两眼,却也不往心里去,眼前可有比这更重快要的事啊!那就是大姐说不定又要去背淑女经了,月乞咧开了嘴,翘起二郎腿,愉快地吹了声口哨,瞧他那吊儿郎当的摸样,唐仲依真想塞只巨毒蜈蚣进他那无声大笑的嘴。福羽毕竟不像他那么爱看热闹而对自己手足毫不关心,她胖嘟嘟的嫩脸稍撅眉,有点同情地望着大姐,可嘴巴里还不停地啃着她最爱的苹果,“咔嚓,”她大力咬了口,腮帮子鼓的像只小青蛙。
“大姐!”唐小舒揉下紧绷的太阳穴,对大姐无论是身处何境都能神游四方的呆状不胜头疼,尤其是她对着大姐讲述四书五经、淑女经的时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不管她说什么,大姐都瞪大眼点头,直到她有一天试探性地说“唯大人与小孩难养也”时,她那呆楞的大姐还是猛点头,唐小舒就知道她已经没救了。
“额···小舒,今天天气好好喔,大姐就出去溜达······溜达了下。”唐仲依懦弱地吞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