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凄冷的残月当空而挂。
传来消息,阎王行宫附近西北两域兵马调动频繁,大有这两军就发起猛攻一次。
孙明仙铃联系了战飞虎,本来是打算他带着兵马突围的。
可这次西北两域的兵马已经四面伏兵,是打算全歼了战飞虎那一支军队,突围也难。
就像是之前孙明盘算的那般,计划赶不变化。
再怎么运筹帷幄,也得根本实际情况制定战略。
但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本来这次战役的计划,就算战况不如意,但两军对垒,哪怕是败,也能全身而退。
万万没想到,竟然在内部出现了问题。
庞啸撂桃子,连锁反应之下,将战局陷入如此凶险的境地。
不仅如此,越姗文芳及楚西泓等了都联系不上。
不用猜都知道被庞啸给控制起来了,甚至可能会出现危险。
嘴里衔着一根野草,望着明月,孙明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大势如洪流,一己之力还是太弱了。
寇婴漫步着走进孙明,也不忌讳杂草铺前的地面脏不脏,坐在他身边,“觉得这一战没把握?”
孙明瞥了她一眼,收回眼神,“三千五百万大军,仅仅第一战就折损了五百万。
而西北两域的兵马近乎无损,换谁都没把握。”
南诏域寇帅的一千万大军没什么好指望的,若是事有可为,或许还能拼尽全力帮着战飞虎打这一仗。
但必输之局,最多就是晃悠一圈,原路就折返了。
孙明倒是不芥蒂同盟之谊什么的。
这人之常情,没谁会做无谓的牺牲。
设身处地,南诏域遇见危机。
能救的话,怎么说也是盟友,孙明或许还会派兵相助。
但贸然派兵去救,不但难以能救到人,反而会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孙明肯定也不会干。
“假如这一战,我东炎域大军大败,甚至战飞虎的大军被全歼,你们南诏域这边会怎么办?”
道理是这道理,但孙明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假如南诏域的两千万兵马全数出动的话。
就算打不赢这场仗,孙明也有把握杀出一条路,将战飞虎救出来。
就算是损兵折将,起码还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躲起来,远离西北两域的兵马。
时间只有那么多一点,西北两军的兵马要的是胜利,和打败你们东炎域的兵马。
对我们南诏域,不会放在眼里。
只要不去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也不会做穷追不舍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寇婴回道。
孙明理解的点头,也是这道理。
这位寇婴也好,寇超也罢,都是能认清楚自己。
四域之中,南诏域排在末梢,哪怕进入仙都秘境也是陪衬。
只要不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总是没有祸端。
无欲则无求,寇婴的这态度让孙明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吁了口气,孙明一笑,“婴公子,还是说说你过来干什么的吧?
鬼厉可不信你是来陪我看月亮的。”
寇婴正色看向孙明,眸光认真的打量起孙明这个人来,“寇婴代表南诏域邀请鬼侯爷加入我南诏域,身份不变,到了南诏域依旧给鬼侯爷侯爷的身份!鬼侯爷应该清楚,南诏域的兵力,域土不足东炎域的一半,仅仅只有三十六位侯爷! 分量上说绝对不会低于你在东炎域这边。”
孙明微微错愕,“你这是招揽……我?”
寇婴的表情极为认真,不似玩笑,“有何不可?”
这态度让孙明呵笑一声,眼眸微垂,“两个问题,第一,同样是侯爷,我在东炎域这边好好的,为什么到你们南诏域来?
东炎域可是四域之首,而你们南诏域,说难听点,实力羸弱。
若不是因为西北两域联盟,我们东炎域需要一个盟友,南诏域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凭什么会放着实力强大的东炎域不依附,而跑到朝不保夕的南诏域来?”
“其二,南诏域总共不过三十六位侯爷,稀缺的紧。
鬼厉也不会相信婴公子的保证。”
寇婴并不意外孙明的反应,似笑非笑的模样,“先回答鬼侯爷的第一个问题,都是明白人,自欺欺人就不必了。
东炎域看似风光强大,但实际上已经隐隐现了乱象。
先不说四大王爷心思各异,一个个都等着域皇嗝屁,然后裂土而治。
就说说庞啸吧。
庞啸的作为摆明就是想让东炎域大败,然后西北两域借由此战振奋军心。
想来已经是打算好了,仙都秘境之后,就发兵东炎域,维持近千年的太平不复存在。
既然这场败局是庞啸所谓,肯定和东军王爷庞德中有关系。
这般想下去,一旦战起,东炎域东军肯定是不能用,反而会成为敌人。
此消彼长之下,东炎域的整体实力起码去了三分之一,岌岌可危。
而我南诏域虽然不强,但至少能保证内外一心!”
“再说第二个问题,只要鬼侯爷答应寇婴跟着寇婴去到南诏域,寇婴可以立下文书,保证鬼侯爷的侯爷之位。
若是侯爷愿意,还可与皇室公主联姻,确保侯爷的地位稳固!”
“寇婴敬重鬼侯爷是一个英才,愿为我南诏域皇诚心招揽侯爷,就看侯爷了! 对了,还忘记一个问题。
庞啸的作为和叛变没太大区别。
有他在,怕是不会让鬼侯爷活着离开仙都秘境。
侯爷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望着月光深呼吸一口气,寇婴说的,他何尝不明白并非危言耸听。
若是此战败北,庞啸肯定会灭口。
起码在他回到东军之前,不会让任何威胁出现。
换他孙明处在庞啸的位置,一定会斩草除根,确保任何一个知情人都是在仙都秘境。
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虑着什么,寇婴也不催促,只以为这位是意动了。
在考虑是不是跟随他们南诏域兵马的问题。
毕竟,战飞虎一旦战败,要想安然的离开仙都秘境,投效南诏域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鬼厉从一介家奴做起,短短五十不到,就爬到了侯爷的位置。
婴公子知道本候凭借的是什么吗?”
孙明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眼眸依旧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