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宁离开房间,到了隔壁房间不久之后,张桦便已经带人包围了整个驿站。
纪宁在窗口看着外面,但见张桦带着人进到驿站的前院,驿站的人还想上去跟张桦打招呼,但还没等说话,就已经被张桦所带着的侍卫所按在地上。
“来人可在里面?”张桦也不说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只是朗声喊了一声,似乎是在跟皇帝的使节打招呼。
金陵城内的驿站并不大,此时又是在晚上,下面说一句,楼上完全听得清楚,因为驿站前后院都已经被官兵所困,此时驿站内的人似乎已经到了插翅难飞的地步,上官婉儿并没有马上说话,就好像纪宁所提醒她的,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使节,就必须要保持一种威严,让人来怕她。
其实让她来做皇帝使节,也根本不是什么假扮的,因为纪宁作为帮赵元容登基的人,只要纪宁说上官婉儿是天子使节,她就是,连赵元容自己也会认可。
“何人在外面喧哗?”上官婉儿的一名师妹走了出来,此人纪宁并不认识,也不是青濯,之前青濯去传递消息,到现在青濯还没回来。
但纪宁知道,青濯不是回不来,而是去跟闵珞传递消息去了。
张桦看到又一名女子走出来,他似乎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子也是皇帝身边的女死士,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会假扮皇帝身边的女死士,而不是去假扮朝廷派来的官员,甚至他觉得,假扮太监都比假扮女死士来得更为容易。
张桦走过去道:“本官是来面见一人,姑娘是什么身份?”
虽然张桦说话还是很不客气,但总算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皇帝派来钦差使节的随从,他也不敢特别去得罪。
女子道:“我什么身份,难道张知府不知道吗?张知府一来就是如此大的口气,让我如何去通知上差?”
“不识相的女人,信不信剁了你?”张桦身后的差役在威胁到。
那女子当即便将长剑抽出来,道:“看来谁剁了谁了,要试试吗?”
张桦看到这女子拔剑的动作,便知道不是伪装的,他心里带着谨慎道:“本官来见天使,还请通传一声,本官便在这里等候!”
女子这才还剑入鞘道:“那张知府先在这里等候,我上去跟上差说一句,看看上差是否有心情见你了!”
说完,女子转身进内而去,张桦只能在门口等候,而张桦所带来的人似乎都有些不甘心,这些人也是耀武扬威久了,不知天高地厚,一人过来道:“张知府,这小女人倒是好大的口气,不如将她拿下,让她知道厉害?”
张桦黑着脸道:“如果真的是皇帝派来的人,你们敢乱来吗?”
“皇帝怎可能会派一些女人来?简直是胡闹,一看就是假扮的!”手底下的衙差说道。
张桦也没说什么,他黑着脸继续在等候,过了不多时,之前那女子下来到了门口道:“使节说了,请张知府自己一个人进去,旁人不得入内!”
“什么?让本官一个人进去?”张桦自己也不是傻子,当听到这种要求的时候,他本能感觉到危险,因为眼前的女人可不能确定就是新皇的使节,如果是假冒的,尤其是那些大家族找来的人,这么上去很可能是要被拿下,甚至是作为人质来进行交换,他自己可不想贸然上去。
那女子拿出一件东西,就好像一枚令牌一样,交给张桦道:“张知府,这是上差给你看的,如果你还不识相的话,那别说上差要对你发难了!”
“上差能如何发难,你吓唬谁?”张桦身边的那些衙差一个个都不服气。
张桦一摆手,不再允许那些衙差发话,他还在看着手中的小令牌,这令牌上只写了几个字“便宜行事”,那意思就是说,这钦差使节其实是有先斩后奏权力的,如果他做得不好,很可能要被直接击杀,甚至这钦差使节都不需要去跟皇帝通禀。
张桦冷声道:“这算什么意思?对本官的恐吓?”
“没人要恐吓张知府,只是上差听说张知府在地方上做了一些事,让上差很不满意,这才要请张知府上去谈谈,难道张知府对上差没有最基本的尊重?”那女子又说道。
张桦没有回答,他心里也在犯嘀咕:“如果我不上去,等于说是怕了这些人,现在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不敢对我乱来,谁让我已经把这里重重包围?我倒要看看,这钦差是想提出什么条件,如果他想分一杯羹的话,倒可以让他如愿以偿,如果他是来指责我……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倒是我有机会倒打一耙,反正我背后也有人来撑腰,我怕这些人做什么?”
想到这里,张桦心中也就定下来许多,他道:“那就有劳引路!”
“张知府,您还是别进去啊,万一……”下面的衙差还想提醒什么。
张桦抬手打断了下面的人说话,他道:“没有什么万一,你们在下面盯着,一旦听到里面有什么异响,便是我所发出的信号,那时你们便冲进去便可!”
却说这张桦,做事非常毒辣,而且是非常敢作敢为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他根本不会回避,他就是想知道皇帝派来的使节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张桦也不能确定这钦差使节到底是否为假冒的。
当张桦跟着女子进去之后,外面的官兵更加谨慎,似乎生怕张桦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张桦跟着女子走上楼,一直到了房间门口,女子才过去敲门道:“上差大人,张知府人已经在外等候!”
言罢,里面终于打开门,先走出来两名同样拿着剑的女子,那两名女子上下打量张桦一番,这才道:“上差并不喜欢旁人这么进去,张知府,您可知道应该做什么?”
张桦自己也在皱眉:“难道要让本官卸下兵器?还是说不着寸缕进去?”
张桦身上并没有带武器,似乎那女子的要求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