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寇,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千万别惹我!可你不听!”
“你废我叶家一名王境行者,配合御魔道人害我妻子,今天我废你半宗!给你涨涨记性!”
空气中传来叶舟的声音,带着嚣张的回声,慢慢变远。
“噗!”
种寇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心疼那被废了的半宗,又或是被祝修缘打伤了!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手都在发抖!眼神暴怒!“少爷!”
听到那一声大喊,种家的其余半宗迅速赶到,待看到倒在铜狮子下的种海时,每一个都握紧了拳头。
眼神何止愤怒,简直想将叶舟千刀万剐。
“我这就带人追出去!”
大长老种道真气四溢,半宗威严惊天。
种寇到此时眼神中的惊诧还没完全消失,他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他们有三名半宗!就算我们四人一起追出去,也留不住。”
“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他的目标是我,没想到是想断我种家一臂!”
在这一刻,种寇内心说不清的愤怒,还有惊愕,甚至还有一丝佩服。
这等计策,这种胆大包天的想法,他连想都没敢想过!关键叶舟想到了,而且还成功了!“明日大战,少了一名半宗——”种道嘴唇动了动,有些无可奈何。
“将种海长老带下去好好休养吧!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明日该干嘛干嘛!半宗虽然少一人,但我种家的实力不会低!”
“是!”
众人一起抱拳。
种寇脸色带着几分惨白,一个人走向内院。
他双拳紧握,黑夜中脸色阴霾。
“叶舟!祝修缘!是你们逼我的!明日一战,我要你们都死!”
此时,种家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目光都看向外院,待见到种海被人拖着进来时。
每个人的眼神都大惊失色。
种鸿第一个走向前,见到有些失魂的种寇,他欲言又止。
“叶舟带了三个半宗上门,我中了他的计,种海丹田被废了。”
种寇简单的几句话。
却让在场众人内心翻起了滔天的波澜。
三位半宗!再加一个叶家主!叶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强?
若是再加上苏家,那明天的比试——很多人,这一刻脸色都动容了。
种鸿眼神凝重无比。
种焚呆呆的坐在轮椅上,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我的失误,我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明日一战,种家战力只会更强。”
种寇说完,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寇儿既然开口,那必然做到,诸位早点歇息吧。”
种鸿此时也没有了商量的心思,说了一句,跟着种寇离开。
片刻之后,种家宗祠外,有一座小亭子。
种寇和种鸿坐在里面,桌前有一壶好酒。
种寇将其打开,然后给种鸿满上。
“我们父子,有多少年,没在一起喝酒了?”
种鸿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意外,没有举杯。
“我不太喜欢和白酒,父亲知道的。”
种寇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但今天,是个例外。
因为,父亲喜欢喝。”
种鸿看着他,面色复杂,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就要强,我一直管不住你。
曾经,也与你又不少矛盾。”
“可终究你我父子一场,焚儿资历不足,如今又被废了双腿,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父亲正值壮年,还年轻。”
种寇笑着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这一阵,下一次赢回来便是,我种家的宗旨是什么,你忘记了吗?”
种鸿看着种寇喝酒,语气加重了许多。
种寇摇头:“天下熙然皆为利往,我一直记着。
但明日一战不一样!种家布局二十年,卑躬屈膝多久?
若是不能继续获得资格,恐怕第一家族不保。”
“有人,才能有家族。”
种鸿道。
种寇点头:“的确,但种家也不缺我一个……”种寇说到这里,再次喝了杯酒,看着种鸿眼神坚定:“父亲,我想进祖祠,进行血魔禁术!”
“胡闹!”
种鸿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站起身指着他道:“就因为一个种海!就把你信心打没了?
我种家有的是钱!有的是人脉!一个半宗强者罢了!”
“来不及了,若是在给种家三个月,我相信父亲的话。”
种寇看着他,目光毫不避讳。
“但明天就是比试,如今种家加上我,只有四位半宗,对付叶家尚且困难,更不用说苏、叶两家联手了!”
种寇说到这里,再次倒了杯酒:“本来,我还没下定决心,毕竟我在燕京也算混过,还有大好的日子想去享受。”
“可今晚叶舟的出手,让我意识到了,种家若是没了天下第一楼做后盾,什么也不是。”
种鸿闻言眼神动容,又道:“血魔禁术,乃是以肉身神识双血祭!就算你进阶,也必死无疑!”
“你如今的能力,已经可以强行突破地境大成!又何必进祖祠?”
种寇点头:“我的确能进入地境大成,但祝修缘也差不多。
他身后是西佛祝家!功法强的可怕。
若是他帮叶舟,区区一个地境大成,还是有风险。”
“况且,一个地境大成,也战不了七八个半宗!”
说着,他一饮而尽。
眼神中浮现出浓浓的坚定:“我要借血魔禁术,冲击地境巅峰!唯有到了半宗巅峰!明日我才能大杀四方!保住种家基业!”
“若你强行提升到半宗巅峰,明日一战,你必身死!”
种鸿再次提醒。
种寇笑了起来:“父亲,你不是常说,唯利是图吗?
这种时候,你怎么比我还犹豫了。”
“——”种鸿沉默。
种寇再次倒酒:“你让我独出一脉,到燕京海阔天空,但我毕竟生与江北种家,人生难得遇到一两个对手。”
“我要全力以赴!亲手杀了叶舟!”
说到后面,他杀气腾腾。
种鸿闻言重重一叹,举起了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从小,我就劝不住你——说吧,打算让我怎么配合?”
种鸿谓然一叹,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