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富阳的质问,赵雪梅却是一点都不感到愧疚或是心虚,只是愈发愤怒了些。
她恨恨地看着张富阳,道:“我要是疯了,我就拿刀砍死你了!我为什么要打你,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张富阳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逼数。
看着赵雪梅那愤怒的样子,他便隐隐猜到了原因,但……他不敢说。
他只能装作不明白,道:“什么意思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雪梅可不乐意让他继续逃避,冷哼道:“你不懂?
那你刚刚放在桌子下面那只手在挠什么?”
“呃……这……”张富阳微微一僵。
“很痒吧?
还很疼吧?”
赵雪梅咬牙切齿道,“这本来是你自己应得的下场,但你为什么又来祸害我!”
这下,张富阳是没法装傻了。
他一脸苦涩,道:“雪梅,你也不能这么说吧。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明明是好了,可现在突然……突然又这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雪梅冷声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才怪!你忘了么,杨天之前可是专门提醒了我们,在服药的这段期间不能行房事,不然可能有风险。
结果呢?
你……你干了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张富阳顿时僵住了,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是尴尬。
他当然记得。
“这……这也太巧了吧,就……就那一次,怎么就会复发呢?”
张富阳想狡辩,道,“会不会是杨天根本没治好我们啊?”
赵雪梅此刻却是格外清醒,道:“治没治好,你自己不清楚吗?
当着别人的面也就算了,当着我的面,你还想甩锅?
你当我是傻子么!”
张富阳又有些哑然了。
的确,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当然是清楚的。
当时,杨天给他治疗之后,他就感觉身上彻底轻松了。
不只是身体感觉上的轻松,他还仔细查看了病变处,发现那些可恶又可怕的疹子都开始消退了。
到了晚上,就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干净了。
不然,他又怎么可能神经大条到当晚就继续和赵雪梅发生关系呢?
“这……好吧,那……可能的确是怪我,”张富阳低下头,道,“可……可你不也……半推半就了吗?”
“你的意思是还要怪我咯?”
赵雪梅又火了。
“不不不,”张富阳连忙安抚,“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再怎么争吵也没用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
“解决?
怎么解决啊!”
赵雪梅却是愈发生气了,“本来是有办法解决的,可现在,这条路也被你封死了。”
“呃?
什么意思?”
张富阳一时没反应过来。
“杨天啊!”
赵雪梅道,“只有他能治疗这病。
可是呢,你自己出的馊主意,让我和你一起捏造证据诬赖他。
现在好了,公告都发出去了,杨天肯定气得要死,他怎么可能再给我们治病呢?
你当他是傻子吗?”
“这……”张富阳僵住了,表情变得愈发尴尬。
他本来想着,反正病都已经完全好了,今后再不会有求于杨天,所以就算反目成仇也没关系。
可现在……这不就麻烦了?
要是别的病,也就算了,别的地方也能治。
可偏偏这尖锐湿疣,张富阳也尝试过许多地方的医生,可都束手无策,唯独杨天能做到根治。
这可让他怎么办呢?
张富阳低着头,摸了摸下巴,努力地思考了起来。
他已经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身旁赵雪梅那快要歇斯底里的愤怒了。
若是他再不想出什么靠谱的方法,他可能就真要被赵雪梅拿刀杀了!张富阳疯狂思考起来……半分钟后……“有了!”
张富阳的脑袋里终于是闪起了灵光,“我有办法了!”
赵雪梅微微一愣,皱着眉头,道:“什么办法?
说!”
“你想啊,杨天现在的确是会很气,但他为什么气呢?”
张富阳自问自答道,“这是因为他猜得到,是我们谎报军情,让管理局发出诬赖他的公告的。”
“是又怎样?
你想说什么,”赵雪梅有点急躁。
“可我们要是告诉他,这不是我们干的,而是领导干的,我们是帮他说话而没成功呢?”
张富阳的眼里闪烁起了狡诈的光芒。
“呃?”
赵雪梅微微一惊,“领导……领导干的?
你这是想甩锅给领导?
可这种话,他会信么?”
“所以,就得编得像样一点啊,”张富阳眯起眼睛,嘴角翘起了奸诈的笑容,道,“别忘了,杨天他是不知道我们局里内部的情况的,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我们上交的报告是什么内容,也不知道公告发布的具体过程。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公告的内容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这么说——我们已经为他写了报告,想向领导证明他的医术。
可是,领导不信,要我们拿出证据。
我们就拿自己当证据,告诉领导我们的尖锐湿疣被治好了,可是领导依旧不信,要我们去医院做检查。
我们做了检查,却发现身上的尖锐湿疣并没有好,顿时被打脸,而领导也就此做了判断,确定杨天是假医生,然后发了公告。”
张富阳说完这一番,挑了挑眉,道:“这样说的话,是不是听上去可信多了?”
赵雪梅仔细一听这话……还真特么挺合情合理的!的确,如张富阳所说,杨天对局里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他们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啊,只要听上去合情合理就够了啊!“这个说法,好像……是还不错。”
赵雪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