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可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想到什么有意思的数字。
    毕竟520啊，518啊之类的数字，实在是太俗套了，写的人也不止一个，当然没必要跟风。
    杜小可想了想，最终写了个678，然后交给了工作人员。
    而在这个时候……杨天却是忽然发现了某些有趣的细节。
    在众人忙着写号码、交纸片的同时，有一位工作人员依旧站在那个转球机的后方。
    他一开始一直在看群众们写的数字，偶尔还走到收纸片的工作人员那翻看一下。
    而现在，当收纸片工作到达尾声的时候，他忽然悄悄地回到了转球机后边，一只手放在了转球机的后方，似乎在摆弄什么。
    可由于所有的观众都被限制在转球机前方的这一片空地上，没人能从侧面或者后面去看，所以，也没人能绕过转球机的遮挡，看到这位工作人员在干什么。
    甚至，都没什么注意到这个工作人员已经站在转球机后面了。
    但是，杨天注意到了。
    他不但注意到了，还饶有兴致地释放出灵识，感知了一下。
    这不感知不要紧，一感知……他就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他发现，这转球机的后方，观众完全看不到的地方，竟是有几个小扭转开关。
    而这工作人员在拨弄的，就是这几个开关。
    这几个开关有什么用呢？
    杨天又仔细把灵识渗透入机器中间，稍微探查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转球机可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转球机内，有几个卡扣！每一个卡扣后面有一个球，卡扣一开，球就会落下来。
    而那开关所关联的，正是这些卡扣！也就是说，这个转球机转出什么数字来，完全是受到工作人员操控的。
    他们想转出什么数字，就可以转出什么数字来。
    这当然就是黑幕了。
    观察到这里，杨天也算明白这位工作人员的意图了。
    很显然，他们虽然拿出一部爱疯xs来当噱头，但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促销而净亏一万华夏币。
    而且，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些工作人员穿的制服其实并不是这个商场的衣服。
    估计可能是被请来吸引顾客的小营销公司的人员吧，也难怪会这么小气了。
    这种事情杨天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当初和杜小可一起去寻神医的时候，在那个集市上玩套圈，也不也遇到了个耍赖的摊主么？
    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眼下这个圈套显然更加隐匿。
    除了杨天，恐怕是没什么人能发现了。
    ……此刻，那工作人员摆弄了几下，似乎是调好了。
    但他的行动并没有就此结束。
    他又转身悄咪咪地走向了一旁，来到了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看上去就像是普通路人一样的男子的身边，在其耳边偷偷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回来了。
    由于他停顿的时间很短，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动作很隐晦，基本上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一短暂的交头接耳。
    之后这个工作人员便好像完成了任务，回来淡定地站着了，等候结果公布了。
    而杨天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翘。
    玩内幕、不愿意把奖品发出来也就算了，还要安排一个托来得奖，让观众们觉得真有人能中奖。
    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恶劣了点吧？
    杨天本来是不打算做什么的，但看到这里，也忍不住要做些什么了。
    ……又过了一分钟，纸片收完了。
    要开始转球公布结果了。
    杜小可这次倒是不好意思再坐在杨天头上了，便让杨天用婴儿抱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头能高过其他人，看到结果。
    “好了，大家的票已经收集完毕了，现在，我们就来揭晓中奖号码了，”拿着喇叭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说道，然后，抬手按了一下转球机正面那个大大的红色按钮。
    转球机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透明圆罩里的球也开始疯狂滚动。
    众人也随之兴奋起来。
    只有杨天嘴角翘起一抹讽刺——因为这圆罩里边的球根本就不是真正出来的球，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约莫过了十秒之后，拿着喇叭的工作人员就按照惯例，笑着说道：“好了，马上第一个号码就要出来了，大家一起屏住呼吸，等待这第一个决定命运的号码吧！”
    群众们纷纷点头，兴奋地看着转球机的出口处。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三秒过去了。
    五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转球机依旧还在转动，却还是没有一个球落下来。
    众人都微微一惊，疑惑了起来。
    然后齐刷刷地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工作人员。
    “怎么回事啊？
    怎么没球出来啊？”
    “白激动了半天，不会是转球机坏了吧？”
    “喂，我可是等着抽爱疯呢，弄快点啊。
    急死了都！”
    “不会是有什么黑幕吧，一发现被抽到就不出球了？”
    “就是就是，快出结果啊，我们可都急死了！说不定就是我中了呢！”
    ……众人很快都躁动起来。
    但工作人员们其实也很懵。
    这转球机已经用了很多次了，都很稳定啊，从来没出过问题，怎么现在突然不出球了呢？
    工作人员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询问那个，那个询问这个。
    可还是得不出什么结果。
    而转球机，因为一直没出球，所以就还在转动。
    怀着急切心情的顾客们看着球还不出来，顿时更加不耐烦了。
    “喂，你们这活动还能不能行了啊？
    说是要酬谢顾客，你们就这么酬谢的？”
    “就是啊，之前抽便宜礼物的时候就那么干脆，现在要出爱疯了，就不舍得了？”
    “这么大一个商场，不过就是一部手机而已，至于这么舍不得吗？”
    “真是的，你们再不搞出结果来，大家伙可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就是就是，本来说不定就是我中奖的，你们可别想吞我的奖品！”
    ……一众顾客们纷纷催促起工作人员来，语气也越来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