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官看着一众人等瞠目结舌,还是很受用的。毕竟,就乖官如今的地位,下面人轻易是不会让乖官如此出门的。很久没被市井百姓膜拜,连带着真白杏和奥真奈美都觉得自己脖子变长了那么一点点。说到底,再是温良恭俭让的大师,被这般仰视,也要飘飘然的。就像苏东坡老来被贬谪惠州,还有一段路才到目的地,老百姓听闻后,都纷纷跑出来要一睹坡仙神韵。坡仙不也写了一首《浣溪沙》么,[西塞山前白鷺飛。散花洲外片帆微。桃花流水鱖魚肥。自庇一身青篛笠,相隨到處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这所谓[相隨到處綠蓑衣],不就是描绘的无数拥趸么。
乖官风云际会了半天,愣是把秦良玉等人给忘干净了。等回过神来,乖官看了看大长腿秦良玉,很是奇怪,大长腿虽然喜欢舞刀弄棒,不过,平时居家却是娴静有礼的紧……恩,很紧!
虽然奇怪,乖官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眼下还是先甩开牛皮糖要似的胖女人要紧。
再看看摊坐在地上犹自愣神的胖女人,乖官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今生前世干过是各种不要脸的事,但是这般动手打女人的事还做不出来,虽说,肇事者是秦良玉,可秦良玉也被乖官视为真正的家人,毕竟,这大长腿的丑丫头愣头愣脑的,刚出家门就被收编了,再者说,乖官也算亦夫亦傅。
如此这般的一想,乖官便放下了架子。向胖女人弯深施一礼。
“姑娘,对不住了。”说着,便示意真白杏和奥真奈美搀扶对方起来。
胖女人被乖官一拜,更是愣得无以复加了。国舅爷,大都督,居然向我道歉?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掐了掐虎口,方才相信。
这时候,围观的人都是交头接耳,啧啧称奇。依靠说书先生的嘴,老百姓可是听惯了国舅爷在太仓强拆王阁老家,也听惯了国舅爷在苏州替织工们出气。眼下,国舅爷又是一出[璞玉散华列仙班,国舅屈身谢丑娘],能不啧啧称奇么。有心人更是暗叹国舅爷收买人心的功夫。
这胖女人再傻,再撒泼,只要不是弱智神经病,也是知晓权势的,对方可是国舅爷,肯屈身给平头百姓道歉,这事八辈子也遇不上。再说了,国舅爷还是[瞻彼淇奥,绿竹猗猗]一般的标致人物,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明天可要好好给家里老爹的木主摆上一碗红烧肉。
乖官让奥真奈美拿了些银子给对方。“姑娘,这些银子聊表歉意。”
“谢谢,谢谢二舅老爷。”这胖女人一紧张,生生把国舅老爷叫成了国舅老爷。
再看乖官,脸上三条黑线,心想赶紧甩了这牛皮糖,刚才那点歉意可是全然没有了。而脚下不停,转身便对利玛窦说道,“利玛窦,可否到府上喝杯茶再走,我对天主教也有些兴趣。”
“喝茶?”利玛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小人哪里配跟天朝的国舅老爷一起喝茶呀,小人不敢。”
“喝茶都不敢,那喝咖啡吧。”
“咖啡?咖啡那是魔鬼的饮品啊。”利玛窦脸上有点纠结,“天朝尊贵的老爷,您是上帝眷顾的人啊,可不能被魔鬼的饮食玷污。”
“魔鬼的饮品?”乖官看着利玛窦一脸粑粑拉不出来的表情,心里想着,难道这意大利onlyyou也知道咖啡喝多了,一夜七次郎的***也要软掉?这不科学啊。
其实,十六世纪末,咖啡刚刚从意大利传入,有一些天主教徒认为咖啡是魔鬼的饮料,怂恿当时的教皇禁止咖啡,作为标准意大利土鳖自然晓得。不过,五百年先知的乖官却不晓得这回事,只好往小乖官那方面想,更是想着天热,等会要让闻人师师嘴里含个冰块,给小乖官祛祛热毒。
“喝什么都行,先走再说。”乖官意识到利玛窦十足一个唐僧,可不能跟他叨叨久了,拉了利玛窦就走,管他呢,生米煮成熟饭先。
被乖官拖着,利玛窦嘴上犹自不停,“尊贵的老爷,咖啡不能喝呀。”
“喝坏了脑子怎么办?”
“就算喝不坏脑子,喝坏了身子怎么办?”
“万一失手打翻了杯子,会伤到花花草草的……”
到了闻人氏和花魁们住的地方,乖官和利玛窦分了宾主坐下,闻人氏也算乖官的内人,不好陪着,在乖官屁股上偷摸摸捏了一把便回内园去了。秦良玉因为是男装打扮,而且作为“肇事者”,便做到乖官身边了。而且,乖官等下也要审讯这大长腿丑丫头。
秦良玉暂且压下不谈。包伊曼,贝荷瑞不在,没人泡咖啡。利玛窦逃过一劫,却是没喝上魔鬼饮品。
“利玛窦。这茶比咖啡如何?”乖官近来心情大好,有遇到个历史上有名的老外,倒是聊天打屁起来。
“尊贵的老爷,这茶真不错,不苦。”利玛窦喝惯了劣茶,沁人心脾的好茶真心没尝过,很是感激而崇敬的看着乖官,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眼。
“利大叔,不错嘛,跟我一般品味。”乖官不爱喝茶,前世却常被爱喝茶的警花女友逼着尝各种茶叶,因为对好茶的标准只有“不苦”两字,常被女友鄙视。如今难得遇到道友,居然叫起大叔了。“另外,不要叫我[尊贵的老爷]了。”
“尊贵的老爷,不叫您尊贵的老爷,那怎样的称呼才配得上您?”
“我的意大利名字叫伽利略,叫这个好了。”时下,伽利略大学毕业还没多久,被乖官侵犯了名誉权,估计打了个喷嚏把实验都搞砸了。
“伽利略?”利玛窦还没适应称谓上的变化,顿了顿,说道“伽利略大人,我的中文名的姓,不是利,是利玛。”
尼玛,我去…尼玛,乖官把茶都笑喷了。
“伽利略大人,有什么不对吗?”利玛窦很诧异。
秦良玉正拿手帕给乖官擦水,乖官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当然了,这事不好跟利玛窦说,乖官便岔开了话题,“大叔,听闻你在广州一带传教,眼下成果几何?教众多少?”
“眼下成果没有,教众很少啊。”利玛窦又开始纠结了,“伽利略大人,您不晓得,我来大明都第五个年头了。一直不招人待见。按说,我也是教皇亲自委派的传教士,来大明传播基督的福音。可是,如果有人跟我说过一次话,再看见我就躲。难道我是魔鬼?”
好罢,onlyyou观音姐姐都受不了,何谈大明的老百姓。乖官听了这话只好呵呵,对着利玛窦真真是无言来道人间愁。
“大叔,有刻过什么传教的册子?”
“您看,这是我印制的传教手册。”说着,利玛窦便从怀里掏出本小书,双手奉上。
乖官走马灯一般翻了翻,不虞,书里掉下来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图画。乖官顺手捡起打开一看,我去,这不是世界地图么?图画赫然与五百年后的世界地图差不多,不是彩色的而已。纸的四角写着四个大字,[地球大观]。生而知之的乖官前世作为一名作家,涉猎颇广,对地图学也是了解一二的,却没想到眼下的地图居然这么先进。
其实,说到地图,便要说道一番了。万历年间,也就是十六世纪末,十七世纪初,西方已经是文艺复兴后期,而且大航海时代也几百年了,出于航海探险的需要,西方的天文学,地图学,测绘学等科学技术肆无忌惮地发展壮大,早在张叔大还能跟一群美女啪啪啪啪啪时,世界第一部近代地图就已经问世了。有人可能会诧异,不就一张地图,国舅爷需要这么激动么?好罢,真真是[朽木不可雕,粪墙不可杅]的[宰予]。当然了,本书的读者都是有识之士,这是必然的,笃定的!
ps:现在的网络写作环境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真的,我的书被屏蔽到没有作品,难道读者老爷们还不明白么?以前的书除非大修到被【还我漂漂拳】打过的程度,不然,想上传都没办法。
我现在只敢描写雪白的牙齿,连手我都不敢写啊!对于一个被废了大半武功的侠士,难道你们都不报以同情么?
这还有天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