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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章 听相声也涨学问
    作为确立现代三观的康飞,还是有许多优良的品质的,向鼎大声呵斥他,他想了想,是了,我苛求了,张老爹爹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想到此处,他就起身拿起杯子,“老嗲嗲,是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三杯。”
    说罢,自斟自饮了三杯酒,随后给老将军照了个照杯。
    老将军转嗔为喜,他这个人,一辈子好个面子,康飞如此给他面子,他自然就大手一挥,“过眼云烟,不存在的……快快快,小伙啊,快吃两筷子菜压压酒。”
    康飞心说要把面子把你,就把到足,当下他就起身转到老将军身边,“老爹爹,我想起来一首诗。”
    说着,他一边念一边伸手给老将军卸甲。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老将军听了,满脸放光,他虽然是监生出身,也算个读书人,但是,那是早不知道多少年的事情了,后来一直戎马倥惚,再后来,解甲归田,在扬州养老了。
    向鼎向大爷脸上带着异色,这首诗,邸报上面明发过的,那是嘉靖十七年的时候,兵部尚书毛伯温征讨安南,当今就写了这首诗,叫做【送毛伯温】
    至于以皇帝口吻说话,这个倒是不碍的,毕竟,这不是朱重八【不许演绎帝王将相】的时代了,如今宫里面的太监,一个个明目张胆穿蟒袍,都成了太监们的工作服了,皇帝能怎么样?
    旁边伺候着的衙兵凑趣,大声叫好,“三爷,好诗。”
    康飞心说这是老郭说相声的定场诗,我至于要抄他么?要抄起码抄个【人生若只如初见】才显得逼格高嘛!
    “你家三爷我这是从旁人那儿听来的。”康飞把老将军的战甲往那衙兵手上一放,衙兵双手一沉,赶紧把战甲抱紧。
    康飞这时候才转身,“老爹爹,你这个……弄一身纸甲穿穿拉倒,何必非得穿这一身铁甲,几十斤重也不嫌累得慌。”
    老将军未免吹嘘,“老夫开得硬功,骑得烈马,至于要穿纸甲么?”
    瞧老将军得意劲儿,康飞忍不住就想打击他,“就是三杯黄汤下肚就要去茅厕……”
    张桓老将军脸色顿时就一垮,“小伙你今儿个是专门要气我是啊?要不是看你奔波千里,我就要夯你你晓得啊!”
    康飞赶紧脸上堆笑,“老爹爹,我的意思是说,我这趟从平湖县回来,带的有海狗鞭,正好把你补补……”
    向大爷是正经读书人,什么是正经读书人?那就是不为良相便为良医,非但四书五经来得,闲书杂书看得也多,什么医术兵书样样来得……这时候闻言未免也说了一句,“什么海狗鞭,此乃腽肭脐,疗癖羸,并脾胃劳极,破宿血结聚及腰膝寒酸,辟鬼气,逐魅邪,止睡被魅魇,祛冷积,益元阳。”
    他拽了吧唧拽了几句文,然后看包括二爷卞狴犴在内,大家都在看他,顿时脸上就一滞。
    毕竟,张老将军和卞狴犴都是监生出身,和向大爷的进士出身没法比,至于康飞那就不用说了。
    向大爷干笑了两声,“……总之,这是个好东西,三弟记得给为兄我也来两根。”
    康飞未免把嘴巴一撇,“大哥,不是我说你,老将军年纪大了,补一补也无妨,你年纪轻轻的,补了上哪里泻火去?我也没见你身边带着什么清俊的小厮啊!”
    他这么一说,他旁边些后面那衙兵赶紧往后缩了缩,二爷瞧见了,觉得自家下人不给自己长脸,未免把眉头一皱,“作精作怪的,作甚?”
    康飞未免哈哈笑,“二哥,他这是怕被大哥拉出去泻火哩!”说罢看着那衙兵就笑,“你怕什么,你离清俊可差着一截哩!不过……”
    他说着看了向鼎一眼,补刀就道:“大哥要是海狗鞭吃多了,火大,那也难说得紧……”
    这话一说,向大爷脸上一黑,康飞未免哈哈大笑。
    酒桌上自有一番热闹。
    大家吃了一个醉饱,康飞这时候起身把杯子一推,眯着眼睛就大喊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说罢,起身就往后堂去了。
    向大爷听他这话,未免咂嘴,“三弟到底家学渊源,也不知何日能拜会一下春林兄……”说着,一脸的向往。
    他虽然是进士,闲书看得也多,可是,唐诗这东西,真不是个个都知道的,别看康飞半阙句子,还是李白的,按说,应该是个人就知道,可实际上,连汪道昆这种日后领袖诗坛的家伙连杜甫的诗都不知道,这便可想而知了。
    旁边老将军看着未免说了一嘴,“你一边喊着三弟,一边称呼他老子春林兄,你们读书人啊……”说着,也起身去睡了。
    第二天,康飞起来,正在洗漱的时候,外面卞家的衙兵前来,说:“三爷,那田姬家里面的土司兵来求见三爷,三爷是见还是不见?”康飞闻言,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把人领去花厅,一会儿我过去。”
    洗漱干净后的康飞往花厅去,甫一进去,见着人就往地上噗通一声,连连磕头,“小戴老爷,小戴老爷,求求老爷,救救我家大奶奶。”
    康飞一瞧,是那天在行都司门口打架,田姬手底下为首的,当下未免一皱眉头,“我昨儿刚进城,只睡了个囫囵觉,怎么就那么多事?说说,这又是怎么了?在这建宁府,应该没人敢惹田姬罢?”
    那人抬起头看,看着康飞就说道:“小老爷,是……”康飞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未免就不高兴,“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能说么?”
    那人一咬牙,“是,是俺们土司老爷的小儿子,这次跟着巡抚老爷抗倭,瞧着俺们大奶奶,便纠缠着俺们大奶奶非要纳做小妾,把俺们大奶奶手底下三百狼兵都困住,大奶奶急切间动弹不得,昨夜听说小老爷进了城,便让小人前来求救。”
    康飞闻言,未免好奇,“他们多少人把你们围住了才动弹不得?”
    那人脸上顿时一红,“三百人……”
    康飞闻言就恼了,“人家三百人围困你们三百人?你是在跟我说笑么?还是你们一个个假惺惺嘴上对田姬表着忠心,其实一个个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