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的笑容就像一剂强心针一样,给屋子里的人一种如沐春风感。
即使,他此时全身污垢,身上的臭气都已经可以污染整个别墅大厅,却依然让人明白了什么叫一笑倾城。
于渼莜在心中哀叹一声妖孽,身为女人,在这个漂亮男人面前,竟然有一种相形见绌之感,着实让人心里憋屈。
李寒衣面带笑容,却依然咬牙挺着,把大枪当拐杖,踩着楼梯上楼。
对于外面的战况,他熟视无睹,看也没用,距离太近了,他清楚一个内练武者的强大,只有上了阁楼,他才有机会!
“老白,愣什么呢?快点帮他去!”
这个时候,反应最快的,还是于渼莜,她推了一把白药宝,轻声道。
“啊?哦!”
白药宝反应了过来,捂着鼻子跑到了李寒衣身边,搭住李寒衣的一只肩膀,一起上楼。
阁楼的门是锁着的,白药宝不停的扭动着门把手,急的满头大汗,撞了两下,没把门撞开,倒是撞得他一身肥肉乱颤。
“我来!”
李寒衣举起大枪,一枪托就砸开了木门,忍着肋骨断裂的剧痛,拄着大枪走到阁楼窗口处,找了个合适的狙击点,把大枪架上,皱眉看着楼下几人,思考着目标。
狙击点的选择很重要,李寒衣要顾忌的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安全。
内练高人的内息很强,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他用瞄准器去锁定哪个内练高人,估计立刻就会被人发觉。
可是如此狙杀朱青河,任子豪这样的普通人,不但不能带来帮助,甚至有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李寒衣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可能只有一次机会。
一旦开枪,下面的人必然会发现自己,甚至可能会击杀自己。
左右观察了一下这间阁楼,李寒衣看到了大量的闲置衣服和床单被罩之类的。
他想了一下,拉了两箱衣服床单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这样自己的身体能柔软一些,让他的肋骨没那么疼,有助于他开枪时手臂的稳定。
安排好了这些以后,李寒衣闭上了眼睛,开始深呼吸。
“一,二,三……”
瞄准,开枪,一气呵成!
‘呯……’
枪声响起,李寒衣没有看他的目标是否中枪,在勾动扳机的一刹那便俯身趴在了地上!
此时的楼下,苏玥经历了最初的暴躁出手,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了颓势。
唐袍给她的压力越来越大,苏玥已经是在咬牙坚持,估计再有一二十招,便坚持不住了。
另外一边,薛黎在胡鬣的冲击下节节败退,作为两名老牌内练高人,薛黎此时是有苦说不出。
胡鬣依然显得游刃有余,他不是不能击杀薛黎,只是想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击败薛黎。
另外一边王文清和孙炳,刘浩源的战斗同样激烈,孙炳和刘浩源两人依然不能寸进。
给他们压力的,是别墅外已经出现的几名内练高人。
那是中海华家的人。
华治雄这家伙何等阴险,此时已经掌控全局的情况下,他已经在着手准备划分利益,这个时候谁的势力大,就会夺得更多的利益。
任家再强,也是过江龙,朱青河手下只有一个唐袍,又如何跟他华家争锋?
所以这一切,都是华治雄安排好的。
当然,他也不会不给吞下整个江南,还是会留一些余粮给朱青河和任子豪,好堵住两人的嘴巴。
这就是所谓盟友间的轻易,只要有利益,所谓的盟友可能会在瞬间撕毁伪善的面具。
眼看着形势一面倒,华治雄,朱青河和任子豪都做好了迎接胜利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熟悉的枪声又响了!
距离上一次枪声响起,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三人联盟甚至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存在。
甚至于他们认为这个杀手已经远遁,或者被整个别墅区内严密的看防逼的没有出手机会,或者干脆就已经死了。
就这么一时的松懈,偏偏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几乎是枪响的一瞬间,王文清的脑袋便成了一团血花,扑倒在了孙炳和刘浩源的面前。
崩出来的血液溅射在两人身上,把孙炳和刘浩源都吓了一跳,愣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李寒衣的判断是最准确的,无论是胡鬣,还是唐袍,他都不可能杀得掉,那么王文清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枪声一响,无论是别墅内区域,还是别墅外的区域,都乱做了一团。
别墅外,无数内练和外练高手听到了枪声,都彻底疯了。
他们如此严防死守,竟然还让对方得手了。
对方一个普通人,把他们好几十的武者耍得团团转,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别墅内,胡鬣第一个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屋顶阁楼的方向,一纵身,便跃上阁楼,彪悍的身躯直接撞碎了窗子,狠狠的撞在了那团李寒衣早就挡在窗台前的废旧衣物上!
‘呯……’
几乎是在胡鬣撞到那些废旧衣服的一瞬间,枪声再次响起了!
‘嗖……’
一颗子弹穿透了那些旧衣服,打在胡鬣的身上,震得他头皮发麻!
这子弹的穿透力极强,当初胡鬣被沈辰用普通的子弹打在身上都会断骨受伤,何况是李寒衣这把大枪的专用穿刺弹。
子弹打在胡鬣身上,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大腿内侧一厘米的位置!
事实上,这一枪李寒衣是蒙的,他早就想到自己开枪就会暴露,也想到了对方会立刻击杀他,他只是不确定上来的是唐袍,还是胡鬣。
李寒衣想最后赌一把,看看能不能最后再击杀一个!
所以,不管上来的是谁,这一枪都是必挨的,就是薛黎上来,也会挨这一枪。
只是李寒衣很自信,一定是对方的人。
嗯,击杀没成,但是这一枪胡鬣必然是没可能再当男人了。
骨头都能打碎,何况是软骨了。
“混蛋!我杀了你!”
胡鬣只感觉裤子被打了个对穿,凉飕飕的冷意直冒,酸痛让他想要伸手去捂,却又强自忍住了。
胡鬣不敢摸,毕竟是个男人,如果自己少了些标志性的东西,那以后他会在心理上屈辱一辈子。
所以他把这一腔怒意,都发泄在了李寒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