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算了吧,喝醉酒的人睡的死,咱们这么喊,不会醒的,就算是醒了,也是醉醺醺,还怎么说事啊。”
沈鹤不想等,这荒山野村想找个住的地方可不容易,还有就是东海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他处理。
正想办法呢,沈鹤灵光一闪,“把酒给我。”
“酒?主任,你该不会想借酒浇愁吧。”
沈鹤翻白眼,“我是那种人吗?赶紧拿来。”
沈鹤这次带来七八种酒,全都是珍酿,他取出一瓶飞天茅台,直接扔进院子里,砰的一下,酒瓶摔个粉碎。
“主任,你干什么啊,这可是好酒。”
沈鹤朝里面望了望,老医叟还是没醒,“少废话,再来一瓶。”
啪,又摔了一瓶,整个小院荡起一股酒香气。
“太浪费了,一瓶好几千啊,早知道还不如便宜我。”
王兆海自顾抱怨,忽然,院子里面响起开门声,紧接着,医叟的声音响起,“谁啊,这不是糟蹋东西吗?这酒太好了,比我的米酒强太多。”
沈鹤透过门缝喊道:“老人家,我这里有很多好酒,能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吗?”
王兆海在一旁,轻声道:“主任,我怎么觉得你像骗小白兔开门的狼外婆啊。”
“……”
院门打开,医叟瞪着昏黄的眼珠子,看了看沈鹤,确定不认识,又看了看王兆海,好像有印象,王兆海微微驼背,很有特点。
“是你,怎么,还想过来跟我斗医?”
王兆海赶紧摆手,“医叟,我可不敢,这是我们主任,我们这次来,是专程探望你的。”
医叟上下打量沈鹤,“你是他的领导?他的医术已经够厉害,看来你比他厉害。”
沈鹤呵呵一笑,指了指手里的酒,“老爷子,我们不如进去聊?”
医叟眼睛一亮,“要得,要得。”
医叟还真是好酒之人,房间里摆满了酒瓶子,酒气更是把蚊蝇熏得飞不起来。
除了酒瓶子,就是各种中药材,不少都是新采来的,还没来得及晾干。
沈鹤环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个下脚的地方,医叟面露歉意,“平时一个人惯了,没想到家里还会来客,容我收拾一下。”
沈鹤也不好让他收拾,自己动手,收拾一个地方出来。
医叟也不让,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看着沈鹤和王兆海忙活,他随口问道:“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干什么?事先声明,我不会下山,不管多重的病人,必须送到这里来。”
难怪王兆海说他脾气古怪,未免有些不通人情。
“老爷子,我不是请你看病,而是出山当老师。”
医叟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让我去当老师?你们是不是骗子。”
沈鹤哭笑不得,“我怎么成了骗子,是真的,我打算开一间中医学校,就缺您这样有本事的老中医。”
医叟直接站起来,扯着沈鹤和王兆海的衣袖就往外拉,“走走,把你们的东西都拿走,早就看你俩不是个好东西。”
沈鹤堵在门口,“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我们真不是骗子。”
医叟扯着嗓子,“怎么不是骗子,中医是用来治病,可不是让你们牟利,赶紧走,你们这些城里人,赚多少钱都不会知足,哪里会真心为中医考虑!再不走,我喊人了。”
门咣当一声重新关上,王兆海一脸无奈,“我就说他脾气很怪,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他要是喊人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不行,”沈鹤也来了犟脾气,“遇到点困难就躲,怎么能成事,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沈鹤在门口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开始盘膝打坐,王兆海无奈,也从背包里面掏出医书,开始细细品读。
屋里面,医叟透过门缝往外看,发现沈鹤他们并没有离开,似乎跟自己耗上了。
“哼,看谁耗得过谁。”
他打开水缸,里面满满一大缸子米酒,舀出一勺,尝了尝,寡淡无味。
“还是不如他们的酒啊。”
轰隆……远处的天边传出炸雷声,沈鹤睁开眼睛,看了看天,恐怕要下雨。
“主任,这怎么办,我们还等吗?”
沈鹤朝院子里看了一眼,“等!”
夏雨说来就来,起初是几个雨点子,很快,开始瓢泼一样,很快,把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打湿了。
院门咣当一声打开,医叟冷着脸,“进来吧。”
沈鹤和王兆海拍了拍身上的水,医叟正在烧水煮饭,沈鹤上前,“老爷子,让我来吧。”
医叟一愣,“你行?”
沈鹤卷起袖子,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香,肉片丢入锅内,瞬间蜷缩起来,并爆发出诱人的香气。
医叟不由得对沈鹤大为改观,如果他是骗子,犯不着做这些事情。
很快,两素一荤出锅了,医叟打出两角酒,王兆海赶紧掏出他们带来的好酒,“老爷子,这个酒好。”
医叟挡住,“无功不受禄,少跟我来这套,我身为医生,见不得别人生病,才放你们进来,你们什么都不要说,等雨一停,马上离开。”
王兆海正要劝说,沈鹤递给他一个眼神。
“老爷子,能让我尝尝这酒吗?”
医叟看着他,“这可是高度原浆,你行不行。”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医叟给他倒了一杯,大约一两多,沈鹤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心中有数了。
他仰起头,一饮而尽,末了,还咂嘴,“好酒,粮食酒,够纯,够给劲。”
医叟没想到沈鹤酒量这么好,又给他倒了一杯,两个人推杯换盏,渐渐开始热络起来。字更¥新/速¥度最駃=0
“小子,你年纪轻轻就当领导,证明你肯定有两把刷子,既然你有真本事,为什么不多看病,替病人解决痛苦,偏偏要开学校呢?”
沈鹤微醺,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老爷子,我问你,你一年能给多少人看病?”
“这个村子不大,一共才一百多户人家,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一年差不多有三十多人。”
沈鹤呵呵一笑,“那你不如我,我自己每个星期坐诊三次,每次四十人,你算算,一年我能治好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