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婉儿这么一闹,郭致远心也是软了下来,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便与楚婉儿结识,对她也有那么一丝好感,此时她如此央求自己,若不相助,确实说不过去。
“好!”郭致远良久从胸中呛出一字,“你一个姑娘家都可冒天下之大不违,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畏首畏尾!”
“但是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你要一直以男儿装示人;第二,你要放下你那大小姐的架子,江湖险恶,可不比你那顺天府;第三,凡事都要听我的,不可擅自妄为!……”
一听郭致远终于松了口,楚婉儿马上转泣为笑,欢喜得不得了,忙不迭地道:“好好好,就依你,那时间也不早了,也就不耽误你休息了,明早记得叫上我。”说罢就往门外走,生怕再慢一些郭致远改了主意,她这闹腾了一夜,早已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所以临走前还不忘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喝完才想起这杯茶是郭致远喝过的,顿时满脸羞红,逃也似的跑开了。
郭致远也只能摇头苦笑了,徐光启和张承暗暗好笑,也都告辞离开了,这闹腾了一夜,郭致远也颇感疲惫了,熄了灯,便睡下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郭致远等人出房用膳,发现楚婉儿早已整顿好行囊,在一楼大厅候着,郭致远心想这楚婉儿还真是机警,生怕自己提前溜走,将她抛下。
“怎么样,出发吧?!”楚婉儿见到郭致远下楼,就拍了拍随身的包裹迫不及待地道。
“着什么急,路途遥远,道路颠簸,不吃点干粮点点肚子,哪有气力赶路啊?”郭致远故意没好气的说道。
楚婉儿气得一瞪眼,就要发作,想起昨晚和郭致远的约法三章,才强压怒气,咬着牙道:“好,好,你是大人,都听你的……”。
郭致远见达观等人面面相觑,昨晚他们几人睡在楼下的客房,所以没有过来,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便解释道,“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是楚雄,楚少侠,在衙门做过捕头,也算是我的旧相识了,闻我赴任古田,特意赶来相助,以后大家也就是同僚了,多多关照……”。
回房收拾一下后,众人便早早的启程了,楚婉儿与张承两人提刀跨马走在队伍前方,又为郭致远的队伍增添了不少气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达官贵族出行呢。
这几日天气却干燥得很,众人在路途之中一阵匮乏,眼看就要日落,还未看见村镇,饮水已快用尽,当务之急便是要找一处歇脚之地,让疲惫的众人歇息,补充供给。
“张承,我们到哪里了?”郭致远将头伸出马车,问道。
“大人,我们已经快到滕州界了,不多时定能看到人家。”
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听到前面传来撞钟的声音,这时,张承也调转马头,向郭致远的马车奔过来!
“大人,既有钟声,想必前面定是一座寺庙,不如我们今晚就在寺庙内歇息如何?”
“大家都累了,就依你吧。”
果然走了不远就见到了一座古寺,众人来到寺庙前,这时达观这位高僧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他上前敲门,不多时出来一个小和尚,把门开了条缝,一见达观的装束,就肃然行礼道,“大师有什么事吗?”
“阿弥陀福,贫僧达观,法号紫柏,我等众人行至此处,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此处借宿一晚,多有打扰,善哉善哉。”
“大师稍等。”说罢小和尚便又跑了回去。
不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先前那小和尚将门打开,他身后一个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恭敬地朝达观行礼道:“久闻大师贤名,今日得见,实乃大幸……”。
达观赶紧双手合十回礼,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郭致远等人,当然不会介绍他们的真实身份,只说是他的朋友,那中年和尚听说是达观的朋友,自然也很热情,“诸位施主远道而来,即是缘分,只是本寺条件简陋,恐有怠慢,大师,诸位施主,里面请……”,说罢便把众人带到了寺中的厢房。
在去厢房的途中,郭致远看到大雄宝殿内,一个老和尚盘起而坐,旁边跪着一个年轻和尚,老者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
那中年和尚连忙解释道:“那是我师傅在训斥我那不受戒律的师弟,让大师和施主见笑了,我师傅早已不问俗事,寺内一切俗务都已交给贫僧打理,就不来和大师及几位施主见礼了,还请见谅!……”。
“阿弥陀福,我等已经十分叨扰了,自不敢打搅贵师清修!”达观连忙道。
待一干人等安排好,中年和尚便要离去,郭致远作揖问道,“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不敢当不敢当,贫僧法空,方才施主看到的是我的师傅元悟和师弟法正……”
众人用过斋饭就分房休息了,寺内客房不多,只能几人合睡一间房,楚婉儿自然不方便与其他一众人等同睡,至于楚婉儿的身份徐光启等人皆有会意,郭致远便只好与楚婉儿一室,好在房内有两张床,倒不至于太尴尬,进屋后二人也没多说话,便各自上床睡了。
可能是路上的颠簸让郭致远有些水土不服,夜过半时怎么也睡不着了,穿越之前郭致远就各种晕船晕车,甚至连地铁都晕,不想回到古代,马车也无福消受。郭致远看窗外月色正好,便起床轻声的穿起鞋子出了厢房门。这正好被同样没有睡着,合着衣服独自躺在墙角的楚婉儿察觉到了。
此时郭致远悄悄的溜出屋外,被楚婉儿正好看到了,便悄悄的跟在郭致远的身后。郭致远走出厢房,在这寺庙内四处逛了起来,这寺庙面积虽小,但交通方便,坐北朝南,风水也好,想必平时应该很香火旺盛,但是刚才郭致远进来却没有看到有香客存在,甚至连僧人也很少,这让郭致远觉得这寺庙只怕有些不简单,才起了探查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