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晨方说了个我字便听那边老杜道:“虽是夏季,但夜里露气重,东山你还是把小五抱进屋子里睡吧,免得在外面着了凉。”
杜晨晨道:“我们也去睡吧,进了屋子我再与姐姐说,免得被这些臭男人偷听了去。”
那边杜东山依着老杜的话将朱由检抱起往屋里走,杜晨晨与锦绣二人也手拉着手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朱由检睡的也沉,直到杜东山将他放在床上,锦绣替他收拾好也未见他醒来,一切收拾妥当,几人才离了房,锦绣与杜晨晨入了旁边一间客房。
关了房门,杜晨晨与锦绣脱了外衫躺在床上,房内油灯依旧亮着,杜晨晨拉过薄被覆到鼻上,才羞羞答答的红着脸将在地窖下将她撞入朱由检怀里的事情与锦绣说了。
锦绣听了不由的“呸”了一声道:“公子就会作怪。”
杜晨晨嬉笑着道:“朱大哥也与姐姐这般作怪过吗?”
朱由检作怪的时候可是不少,但锦绣哪会承认,只是说道:“别看我们家公子口上花花,多数时候还是好的,他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杜晨晨见锦绣眼神闪烁,言辞顾左右而言他,便将手中的被子拉下,露出那娇艳的面容来,她看着锦绣笑着道:“如此说来朱大哥肯定是没少占姐姐便宜了,我看姐姐嘴上说着,心里定是一百个情愿。”
锦绣听杜晨晨说的露骨,顿时不依道:“如此羞人的事情哪能宣之于口,我看是你这小丫头心里一百个愿意才是,若公子真是轻薄之人,姐姐又怎可能如今还是完璧之身。”
杜晨晨有些出神的道:“以朱大哥的学识样貌,还能不及于乱,也称得上是正人君子了,只是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锦绣见杜晨晨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凄然,她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过是公子的侍女而已,公子的身份特殊,其他的想法,就连姐姐也是不敢有的,只要能整日陪在公子左右,姐姐也就知足了,妹妹的心思姐姐明白,只是……妹妹还是将这事放下吧,时日久了也就淡了,否则也不过平白添些伤心。”
杜晨晨只当朱由检不过是个富家公子,但听了锦绣的话,好似并非那么简单,她连忙问道:“姐姐,朱大哥还有什么身份?”
锦绣见杜晨晨询问,口中呐呐不言,过了许久才道:“公子的身份,我不能说,若是有机会,日后你自会知道的。”
杜晨晨苦笑一下,神色黯然的道:“还会有日后吗?”
锦绣侧过身子替杜晨晨理了理有些散乱的秀发,道:“公子说了以后还会来微山湖,还会来徐州府,那就必定会来的,与公子在一起这么久,公子从未失信于人过。”
杜晨晨听了这话,面色转忧为喜,道:“其实姐姐能整日陪在朱大哥身边,妹妹便已经很是羡慕了,若真如姐姐所说,朱大哥还能再来徐州,晨晨只愿那时候还能再见朱大哥一面就心满意足了,哪还会奢求其他。”
“既然公子还会来徐州府,妹妹为何还担心见不到我家公子?”
杜晨晨又将在地窖地下与朱由检说的话说了一番,锦绣听完杜晨晨的话,笑着道:“公子的想法总是与别人不同,就连他唱的曲,讲的故事都很是新奇。”
杜晨晨一听很是新奇的道:“啊?朱大哥还会说故事吗?”
“公子会的可多着呢,好多都是别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姐姐快说与我听听。”
锦绣心下明白,这杜家的小妹妹恐怕又要落个一场空欢喜,她甚是怜惜这小妹妹,便将朱由检讲过的至尊宝与紫霞仙子的故事与她说了。
杜晨晨听完有些泪眼朦胧的道:“戴上金箍如何爱你,不戴金箍又如何救你。为什么有情人就不能成眷属呢?”
锦绣叹了口气道:“唉,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杜晨晨闻言,吃惊的道:“这阙诗妹妹从未听过,是姐姐作的吗?”
锦绣笑着道:“我哪有这才华,是我们家公子念来我听到的。”
“朱大哥原来这么有才华。”
“我们家公子说这阙诗也并非他所作,而是一位姓仓的老师作的,只是那老师的名字有些奇怪,我也记不得了。”
杜晨晨听闻皱着眉头道:“姓仓的老师?有此佳句不该籍籍无名才对,为何我从没听过呢?听姐姐这句诗似乎只是下阙,已然是不凡,不知可有上阙?”
“我们家公子说了,那位姓仓的老师是个隐士,不喜闻达,还说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只此两句,便已不输天下诗词,何必强求。”
杜晨晨听了锦绣的解释笑着道:“没看出来朱大哥年纪不大,倒是很有高人风范,只是姐姐这一句一个我们家公子,我们家公子说,还当真是片刻都离不开朱大哥。”,说完,杜晨晨自顾的咯咯笑了起来。
锦绣伸手去挠杜晨晨,口中道:“你这小妮子倒是调戏起姐姐来了,看我不让你瞧瞧姐姐的厉害。”
杜晨晨被锦绣挠的左闪右躲,连薄被都踢开了好大一片,正露出无限诱人风光。
二女笑闹了好一阵才消停下来,一番嬉闹,二人额头香汗涔涔,面色红润,发丝凌乱,好似经过一场精疲力竭的大战,只见她们领口的衣衫敞开了许多,一片片洁白如凝脂的肌肤裸露出来,朱唇咻咻的娇~喘连连,胸前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的随着心跳一鼓一落,煞是可爱。
幸而此时夜深,无人看见二人模样,否则定要徒生许多误解。(卖个萌,应该说是除了作者无人看见,不敢再往下写了,再写本书要被404了,这依旧是开往幼儿园的车,作者希望大家不要下车,车门已被焊死,车速两百八,想下车的从窗户往外跳吧。)
待二人平静下来后相视一笑,杜晨晨道:“姐姐再与我讲讲朱大哥的故事吧。”
锦绣点了点头,与杜晨晨讲些京城中的事情,杜晨晨也偶尔与锦绣讲讲徐州府的一些趣事,也不知到了几更,直到油灯燃尽,二人实在困倦之极才不舍的睡去。
锦绣与杜晨晨二人睡的虽晚,但杜晨晨起的却是很早,她怕惊醒了一旁的锦绣,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穿了衣裳,轻轻的开了房门,此时的天色仍未亮,其他几间房中还有着震天的鼾声传出。杜晨晨独自一人朝着灶房而去。
锦绣醒来后见身旁并无杜晨晨身影,也未在意,穿了衣服收拾停当便向着朱由检的屋子而去,在京之时平日里伺候朱由检起床,早已成了习惯,即使离了京,她仍旧每日如故。
昨夜朱由检虽喝的微醉,但老杜埋藏的这兰陵美酒确实不错,朱由检一夜睡的踏实,早上起来不仅毫无头痛之感,反而觉得有几分神清气爽。
待所有人都起来后,朝食早已备好,仍旧是在院中拼着的桌子上摆着,这一顿朝食,杜晨晨确实花了许多的心思,小笼、油饼、灌汤包,花卷、锅贴、手擀面,豆浆、油条、萝卜卷,馒头、咸蛋、菜煎饼,豆脑、烙馍、胡辣汤,应有尽有。
朱由检看着满桌的吃食,他不由的叹了口气道:“老杜和杜兄真是好福气啊,每日都能吃到如此丰盛的朝食,我们离了徐州,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此口福。”
杜东山道:“小五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这么多年了也是头一次吃这么丰盛的朝食,也不知晨晨今日是发了什么善心。”
锦绣看了一眼显得有些疲惫的杜晨晨,那眼睛红的好像兔子一般,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的样子,昨日那般迟才睡下,只看这满桌的花样就知道不是一两个时辰可以做好的,这丫头怕是能睡足一个时辰就不错了,她很是理解此时杜晨晨的心思,便道:“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公子快趁热吃吧,若是日后公子还想吃,便常来徐州就是。”
老杜道:“怎么样,小女的手艺可不是小老儿吹嘘的吧?只是这一桌的东西便是极尽了在徐州府能吃到的所有早点,除了我家姑娘,就是那开了几十年的馆子能把这些东西都做出来还做得出如此味道的怕也是没有,小老儿今日也是沾了诸位贵客的光了。”
锦绣微微一笑,心下道:“可没有我们的事情,我们也是沾了公子的光了。”
朱由检手里拿着个萝卜卷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道:“嗯,这萝卜卷做得地道,我上一次吃还是许多年前我妈妈做的。”
锦绣没听清朱由检的话,抬头问道:“公子说的什么?”
朱由检将口中的萝卜卷咽下后,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说晨晨这萝卜卷做得很是地道,下次就不知何时能吃到了。”
杜晨晨一听朱由检喜欢吃萝卜卷,连忙把那一笼屉的萝卜卷全部端到了朱由检面前,道:“朱大哥喜欢吃就都吃了吧,晨晨今日就只做了这些,下次朱大哥再来我再多做些。”
一旁老杜、东山、骆养性、张之极等人正准备拿取萝卜卷的手尴尬的晾在那里,老杜叹了口气道:“都说女儿是赔钱货果真不假,老爹想吃个萝卜卷都吃不上了。”
杜晨晨闻言顿时面色羞红,他只顾着让朱由检多吃几个,却把其他人都给无视了,她瞪了一眼老杜道:“爹你真是为老不尊,竟也来打趣女儿,爹爹若想吃我回头给你多做几笼就是,你还不是什么时候想吃都行,但朱大哥吃了这一次就没有下次了。”
这时骆养性插嘴道:“那我们呢?我们也是离了这里就吃不到了,为何就五哥一人受到优待?”
这时杜晨晨顿时没话可说了。
朱由检笑着将面前的萝卜卷放回桌子中间,道:“晨晨这话说的不对,哪能说吃了这次就没下次了,我才十多岁的年纪,还没活够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