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开车赶到工作室时,已经是中午了。白晴见到我,来不及跟我细说就带我去了她的办公室。这姑娘二十几岁,比我长一岁,我平时对她简直是无可奈何,这姑娘安稳时还好,可要一旦要是对什么事儿有了兴趣,那我就是跟如花洞房——能免则免。就连我们老大——玄叔都要耐着性子对她。玄叔四十几岁了,但是一点都不显老,他把我们俩召集起来在成都组成了现在这个工作室——the exorcist考古工作室。
白晴的电脑正显示着视频通话,对方还没有关掉。白晴拿起耳机“喂”了几声,玄叔的脸便从屏幕上递了过来。
玄叔的表情很怪异,看到我们俩道:“我现在来不及和你们细谈,你和陈默赶紧来市博物馆,这里丢失了一件很严重的东西。”我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但仍加紧步伐出门开车,白晴随后上了车,我踩紧油门朝博物馆开去。
博物馆位于三环以外,从这里过去就算不堵车也需要半个钟头。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玄叔正蹲在博物馆外面临时搭的遮阳棚里吃盒饭,几个工作人员则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打电话。
我停好了车跟白晴跑过去,我问玄叔干嘛不坐起来,玄叔呛了我一口说:“你要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你也坐不住。”我感到奇怪,玄叔却问:“吃饭了没?”我说没吃,玄叔就拿了两盒饭给我,我和白晴边吃边听玄叔讲解。
根据玄叔的描述,博物馆丢失的是幅画,作者是明代的一位李氏作家,名不详。这幅画记载的是该作者游历中国南部横断山脉时的所见,画上的东西博物馆有备份。玄叔拿出手机让我们看,只见整幅画色调暗淡,画中仅有一条极长的山脉,山势顺滑,山体发黑,而山体中间却有一条巨大的裂沟,好像一条长长的伤口极不雅观的牵强拼凑上去一般。
而这幅画现已被盗,盗画的有三个人,姑且称之为团伙。这三人在监控上显示的都是身材魁梧的壮汉,三人采用爆破模式直接硬将画从防弹柜里取了出来,也由此可以看出这三人中必定有人精通爆破,不然不可能爆破的如此精准,而画却完好无损。
听完玄叔的描述我大致有了了解,一旁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完了电话,告诉我们三个盗画贼已经上了快车道,正在赶往云南省的路上,现在已经有当地警方前往拦截。
我们一听,也来不及吃完剩下的盒饭,赶忙开车离开了博物馆。回到工作室打点好了一切,我又开车回家收拾了一些物资,然后坐着玄叔的越野车驶向了离开成都的道路。
过了收费站,玄叔加快了车速,一路上玄叔不停的打电话询问盗画团伙的情况,每次都是恩、啊几声,然后继续皱着眉头开车。中途玄叔休息,换我开车,两个小时之后,到了雅安。玄叔把车停到了机场的停车场里,我们步行到了候机大厅。
在雅安机场办了去昆明的售票手续后,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玄叔又打了一次电话,他告诉我们警方打算在盗画团伙快接近云南边境时与当地警方合力逮捕。我们现在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用来修整,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追盗画贼,这与我们并没有关系,可是我隐约觉得那幅画上的东西我必须去弄清楚,上面的地方也必须去一次,不然我不会安心。
一个小时过后,飞机从雅安起飞,我们在飞机上简单的吃了晚餐。天色已近傍晚,但是没有完全黑下来。我躺在卧椅上,打了个瞌睡,睡梦中我梦到自己来到了画中的黑山里,我在里面漫无目的的游走着,突然在前面看到了一个人,走近了发现是毛泽东!毛爷爷问我要不要参军,我说我还有事留个qq以后细谈,毛爷爷怒了朝我脑袋上开了一枪,我头一疼就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白晴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做出了一个弹射的手势,好像要再给我来一下。
我火速站起来,白晴笑了笑说:“你脑袋可真硬啊,弹了三下才把你给叫醒,飞机上都没人了。”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道:“还不是托你的福,梦到你了呗,不舍得起来。”“吆,就你?我看是梦到我上吊了吧。”白晴调侃道。玄叔打断我们瞎扯,让我们赶快下飞机。我们下了飞机后领了各自的行李,一起出了机场。玄叔已经打过电话了告诉我们盗画贼已经被捕。
现在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我们一出机场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告诉司机直接去昆明市区总公安局。四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公安局门口。我心疼的把三张红票子递了过去,换来的只是两张十元的长江三峡。
出来接我们的是个年轻的警察,玄叔叫他小何。小何向我们说明了情况,无非就是跟电视上一样彪个车,设个路障就把人给逮了。我们来到审讯室后,终于见到了三个壮汉。
被盗窃的明画此刻已经被送回了博物馆,而这三个盗画贼却死口不说盗画的缘由。终于还是他们嘴硬,由于该画估价过高,被判了无期徒刑。
我们离开了公安局,并向他们致谢。回到车里玄叔看着复印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边嘟囔一边用手比划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什么痴呆病。
我正在想画里的东西,一旁的白晴对我道:“要不要听听我的见解?”我看着她道:“愿闻其详。”她说:“如果是为了钱的话他们应该提前脱手才对,一路上那么多关口他们不可能不怕被逮。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这画里的地方让他们不得不去?”我冷笑道:“画都送回去了,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玄叔一听,这时却笑了起来。我奇怪的问他是不是感觉白忙活了一场气傻了,玄叔却摇头道:“要是我能让一幅藏有这么重要秘密的画在我眼前溜走那我还混个什么?”我有些迷糊,玄叔又笑了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u盘。“我早就让人提前将画检测了,画内并没有夹杂这什么重要信息,只是画的背面用了特殊的药粉掩盖了什么,我让人用激光将上面的内容扫了出来,发现是一幅地图,现在这幅地图正乖乖躺在你玄叔我的u盘里呢。”
我不禁感叹玄叔太过于精细,同时也有些嘲笑自己的愚笨。我们当即用白晴的笔记本打开了u盘,上面只有一个文件,点开文件后果然一幅地图呈现出来,我看到地图的第一眼立刻震惊起来,这幅地图的走向,分明就是一条龙!
正所谓恶山生猛龙,地图的刻画明显比画的正面生动了许多。画上用明朝的汉字标示着大致走向与山体自然形成的几个入口点,明朝的汉字其实只要仔细去观察就会看出与繁体字的相差并没有太过于繁复之处,虽然字迹不算太清晰,但除了个别笔画挤在一起的字,其它都是依稀可以辨认的。只是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旧路还存不存在,但是闹过革命的都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算山体整个塌方,我们也要去亲自验证,以确保让这段沉睡已久的神奇旅程再现人间。
我们当下在昆明选了一家酒店入住进去,酒店环境不错,只是价格稍显昂贵。晚上我们吃了当地特色的米线,当一锅直冒红油的白米线端上来时我忽然有了一种直接用手抓着吃的冲动。
吃完饭我们回到了酒店,我们又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地图之后,各自回到了房间。劳累了一天,当夜无话,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才起了床。
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瞬间扑了我一个满怀。我给玄叔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起床了没有,他却在那边骂道:“妈的你小子睡着了怎么跟死了一样,怎么叫门都不开,手机还关机!”还没来得及我解释,玄叔就催促道:“赶紧来西门户外装备运动店,我们在选装备。”我挂了电话,匆忙穿好衣服下楼。等打车赶到时,玄叔正抱着一些很长的布包往他租的出租车里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