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自己合理的解释之后,男人走进房间边脱去衣服,躺到了白小寒的身旁。想到明天还有很重要的签约要完成,男人没有多想,合上眼眸催着自己入睡。
没过多久,房间内传来了两道交错在一起的鼻息声。床上的两张睡颜,一致的平和。
相对于这边的平静,仲辰那边,却是一屋子的混乱……
仲辰丢开手中的手机,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用那双呆滞的眼扫视了一下杂乱的房间。当他看到地上丢着的一推空酒瓶时,仲辰的眼底,浮起了几丝哀切。
空气当中,飘荡着浓重的酒味,有些刺鼻。地上有着不少的空酒瓶,有叠放在一起的,也有横放着的,并不时的又几滴酒液从那瓶口滴落下来,在地板上留下几点水迹。
除了那些空酒瓶之外,地板上还有一些条状衣服的碎片,他那条灰色内裤,则被丢在了洗衣机的盖子上边。
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仲辰痛苦的吼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大力一扫,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都被他扫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连带着的,是那灯泡的破裂声,那原本亮着的台灯,也因为他这大力的一扫,而摔在地上报了废。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黑暗当中,只有靠近窗口的地方,才有那么一点光亮。
仲辰将身子抱紧了一点,并将脸埋入膝盖间,压抑的哭了起来。
“啪。”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响起一声声响,随后,墙角的那盏日光灯亮了起来,照耀着这个杂乱的房间。
仲辰迟缓的抬起头看着这个突然变亮的房间,当看到那个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看的人时,仲辰抓起身后的枕头直接丢了过去,然后再次将脸埋进了膝盖里边。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发什么脾气?神经病!”苍玄接住那个飞向他的枕头,没好气的冲仲辰吼了一声。
并没有以往的争锋相对,回应他的,是刻意压抑的啜泣。
看着仲辰那蜷缩在一起的身子,再看了看他那轻微抖动着的肩膀,苍玄将枕头丢回床上,并尽量的放柔自己的声音,和仲辰说道:“喂!你别这样。”
见仲辰依旧没有理会他,苍玄用脚拨开那横放在地上的酒瓶,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继续说道:“那个……我也只是喝多了点,才会那样。你别太在意,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大可以跟我说。”
瞅了眼那床单上的血迹,苍玄的声音柔和了很多,眼眸中,浮起些许的不忍。
流了那么多的血,把床单都染红了,想必是他醉酒的时候太过于用力,导致让他受了伤。给一点钱当做补偿,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只懂得和他叫板的老男人,那具身子还不错。尽管他喝了很多,但那意识,并不是完全不清醒。如果抱起来不舒服,他再想要,也会喊停。而他不仅没有停下来,还将那个人做出了血,想必,那具身子,很美妙。
老头子看的紧,他也只是找过几个女人开开荤。男的,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当然,这也和他的观念有关。
放着软绵绵的女人不抱,去抱硬邦邦的男人,在他看来,是神经病的做法。不过回想着昨晚那迷乱的一夜,苍玄突然觉得,偶尔抱抱男人,好像也还不错。
就在苍玄回味着那美好的初次体验的时候,仲辰缓缓地抬起了头,并用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紧盯着他的脸,唇瓣,也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你想要多少钱?”接收到仲辰那带着恨意的目光,苍玄不太自动的动了动身子,开口问着仲辰,“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
加了几次价之后,见仲辰都没有回应,而是一直用那带着恨意的眸子盯着他,苍玄的耐心被仲辰的态度给磨去了不少,说出口的话语,也带了点讽刺,“怎么?你还真当你是个宝了?想要和我叫价?不就是个处么,这年头能值几个钱。更何况,你在床上还是那么无趣,和挺尸一样,让人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苍玄的话彻底点燃了仲辰的怒火,仲辰将身边能够丢的东西都抓起来丢向苍玄的身子,并痛苦的吼道:“滚!你给我滚!”
“你发什么神经?神经病!”苍玄避开那些砸向他的东西,愤愤地咒骂了一声,然后往门外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苍玄再一次开了口,“明天我会派人送一张支票过来,到时候你自己去提现。”
尽管仲辰的态度很有问题,让他觉得很不爽。但是看在他有爽到的份上,他还是决定好心一点,给仲辰一点钱,就当做营养费。
听着门外传来的摔门声,意识到那个瘟神已经离开之后,仲辰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眼角,不断地有泪水溢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仲辰在心里边不停的质问着自己,越想,心口就越是悲凉。
随着不断的质问,关于那个对他而言如同噩梦一般的回忆,缓缓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上次那个瘟神离开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出来。就连之前在他的摊位前徘徊的小混混,也全没了踪影。
这些变化让他有些侥幸地想着,会不会是那个瘟神玩腻了,所以才没有再来找他的麻烦?不过想想那个瘟神那副嚣张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会轻易消停的主,他还是有些担心。
不多担心归担心,能够少见那个瘟神一次,对他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过了几天轻松的日子后,那个瘟神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不过这一次,那个瘟神没有再派人来泼狗血,或是让人在他的摊位前来回的走动,而是找了一大帮人过来光顾他的面摊。
虽然说是光顾他的摊子,但是有的时候,却连一碗面也不叫,光是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免费的茶水。
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一副横像,手上,都有着一致的刺青,看起来像是什么帮会的一样。
自从这帮人来了之后,他的摊子就再也没有别的客人过来光顾,那些熟客,又和之前一样,每当要经过他这边的时候,都会及时的走到对面,绕着路走。
好几次,他都有想过干脆将摊子收了,不做生意了。但是他才想起这个念头,却又及时的逼自己放弃,继续摆着摊。
他还需要这个面摊来维持生计,他之前所赚的那点钱,也只够他生活一段时间。再说,他家里边给他打了电话,说是那老房子得翻修一下,钱不够,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什么都得花钱,他不得不做下去。再说,他也不舍得放弃这个面摊,这里边儿,有着他很多心血。再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用心经营,他的生意,逐渐有了起色,眼看着赚钱了,就这样放弃的话,他舍不得。
更何况,他又没什么本事,不摆摊,难道又做回之前的老本行,打打零工吗?
不行,不能这样。他还想给他那逐渐老去的父母好一点的生活。同时他还想有资格去照顾那个他心心念念的男人,他需要钱,迫切的需要。
反复的想了好几天之后,看着那些人依旧没有离去的迹象,他决定低头。
刚好,昨天苍玄来了这边巡视,他便好言好语地和苍玄道着歉,并很有诚意的将苍玄带到家里边,和他一再的求着饶。
刚开始的苍玄不为所动,后来将他的姿态放得很低,那脸色,好看了不少。在他的努力之下,最终苍玄答应不再找他的麻烦,条件就是让他做一顿饭给他吃,他一天没有吃东西,很饿。
见苍玄答应放过他,他立马应允了苍玄的要求,并取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饭菜给苍玄吃。
嫌光是吃饭有些无聊,苍玄途中打了个电话,很快,几个小混混便抬着一箱酒敲开了他家的门。让那几个小混混将酒摆下,苍玄拿出一些钱将那几个小混混打发掉,然后抓着他喝那些酒。
他喝不来酒,一沾就会晕,但是苍玄一个劲的嚷着让他喝,怕苍玄反悔,他也不敢驳了苍玄的兴致,只能硬着头皮喝那些让他觉得很苦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