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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曹聚献计
    除了何进之外,其他人顺便借了近似于跪的坐姿,向袁绍、曹操和曹聚三人顿首,三人也急忙还以顿首。

    然后,何进请袁绍三人入座,袁绍指着何进身边的空位向曹操和曹聚二人让了一下,二人当然拒绝了。

    其余人呢,也有不少要向曹操和曹聚让座的,曹操连连摆手,笑道:“操兄弟二人来得最晚,理应居诸君身后。”然后,所有人都笑了,曹操便带着曹聚坐在角落。

    就在曹操和曹聚坐下之后,何进就将刚才之事讲了一遍,说道:“眼下,我与皇后也失了联系,不知宫中之事,诸位可说说,当如何对付蹇硕等一班阉竖?”

    袁绍立即就慷慨激昂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此紧急关头,大将军不可迟疑,否则,一旦被蹇硕奸计得逞,立小皇子而由他们把持朝政,我等便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他们宰割了。”

    何进是屠夫出身,见惯了宰杀毫无反抗的牲畜的惨样,袁绍的话立即就让他下定决心,喝道:“本初所言甚是,我当立即发兵,包围南北二宫。”

    这时,曹聚忽然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大将军,聚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何进望向曹聚,问道:“汝乃何人?”

    袁绍立即向何进解释道:“此人姓曹名聚,字仓合,乃典军校尉曹操族弟,初为典军军侯,不久前跟随皇甫将军平定王国之乱有功,被陛下提拔为屯骑校尉,而且,皇甫将军已经收他为弟子了。”

    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何进不在乎,他在乎曹聚是皇甫嵩弟子的身份,立即说道:“既是义真的弟子,有话可直言。”

    曹聚立即大声说道:“大将军,蹇硕作恶多端,人神共愤,罪不容诛,但宫中宦官颇多,并非人人罪责。倘若大将军兵犯宫阙,那些人势必玉石俱焚,而且,蹇硕麾下万余人,如在宫中混战,万一伤及皇上、皇后、太后和两位皇子,岂非大罪乎?”

    在座诸人立即有赞同曹聚意见的,卢植和逢纪认为,不能单靠兵力攻打,至少应该同时分化宦官阵营。战场在皇宫之中过于危险,万一蹇硕兵败,放一把大火,或者直接将刘辨一刀砍了,怎么办?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外面又喊道:“上军司马潘隐到。”

    “潘隐?”何进立即就站起身来,向外望去,果见潘隐气喘吁吁地飞跑过来,见了众人也不施礼,脸色苍白地大喊一声:“皇上,晏驾了!”

    虽然大多数人都猜到了,但仍是觉得太过于突然,不少人忘情地跌扑哀嚎,有以头碰地的,有拿头撞堂壁的,大厅里立即就乱了起来。

    曹聚冷眼望着堂中诸人,基本上将哪些人是真的伤心欲绝,哪些人是故意做作,一一记在心里,等日后了解这些人的身份,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何进就止住了眼泪,让大家节哀顺变,继续商议大事。

    潘隐又说道:“在隐来之前,董太后和蹇硕密议,准备将二皇子扶上帝位,由董太后临朝听政,眼下二皇子已经到了嘉德殿,由蹇硕的亲信严密保护,而大皇子和皇后已不知下落,估计被蹇硕关了起来。宫内情况紧急,瞬息万变,大将军当立即出手,否则,大皇子和皇后可就危哉。”

    潘隐的话立即又引起了一阵骚动,曹聚心下一动,暗想,又是我表现的机会了,于是便从角落中走出来,向何进进言道:“大将军,为今之计,当先正君位,然后方可讨贼。请大将军速以何皇后名义,召集文武大臣,扶持大皇子登上皇位。”

    “到时,蹇硕若以武力阻挠,大将军可就近调动京师禁军,护送大臣入南宫,完成新帝即位大典。同时,还应派人游说张让等人,晓以大义,劝其不要与蹇硕同流合污,以免杀身之罪。等局势稳定之后,大将军大权在握,些许宦官还不是手到擒来,任由大将军宰割吗?”

    “哈哈哈哈……”曹聚一番话,正中何进的下怀,他立即大笑起来,“仓合言之有理,嘿,我何必以皇后名义,便是以皇帝名义又能如何。他蹇硕能矫诏,我何进为何不能?”

    矫诏,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白了就是假传圣旨,除非是无奈关头,一般不会矫诏。

    《三国演义》中,写的是曹操矫诏,引发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是因为罗贯中向着刘备,便以此暗指曹操假传圣旨,早有不臣之心。真实历史上,曹操并未矫诏,而是东郡太守桥瑁伪造一份京城三公写给各州郡的文书,陈述董卓各种罪行,作为他们起兵的理由。

    曹聚皱了皱眉头,正要再劝,袁绍已经鼓起掌来:“说得好,大将军就说早有皇上遗诏,命你立大皇子即位,大皇子是长子,素来都是立长不立幼,天下间何人还会相信蹇硕之言呢?”

    袁绍附从之后,堂中众人还有不少附从的,何进再也没有任何顾虑,拳头狠狠捶在案几上,喝道:“吾意已决,矫诏讨贼,以正大皇子君位。”

    于是,何进发号施令,调动京师禁卫军五千人,由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屯骑校尉曹聚率领,分别攻打城东望京门、城西雍门和城南苑门,迅速平乱。

    车骑将军何苗、助军左校尉赵融、虎贲中郎将袁术、右校尉淳于琼等,速回各营集合兵马,严密监视鲍鸿、冯方等的部队,斩断其与蹇硕的联系。

    尚书卢植亲自出面,出城拜会皇甫嵩,请他控制司隶地区骠骑将军董重的军队,不要让董重的一兵一卒进入京城。

    最后,何进又以何皇后的名义,召集京城内食俸六百石以上的文武官员,立即去南宫嘉德殿集合,奉大皇子刘辨即位,并为先皇刘宏举哀献祭祀。

    雨已经停了,天也已经放晴了,在阳光洒射下,通往皇宫路面上的积雨似乎像是一滩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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