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呈坎村口,恰当正午,艳阳高照,孙怡德已然汗流浃背,但是眼前这水口的美景还是让他心旷神怡。
放眼望去,满池的荷花竞相开放,随风抖动的荷叶尽显无限碧波,更有那远处茂林修竹的山峦清淑、蓝天白云的钟灵毓秀、水墨徽派的相映成趣,正可谓柳供愁,花解语,**美景在此处啊!
孙怡德走进村落,便内生敬畏,这呈坎虽然只是一个不太知名的小小村落,但他却熟知这村落1800年历史传承的积淀。
相比城市里日渐雷同的钢筋水泥建筑,这里“枕山、环水、面屏”,得天地自然之妙法,并以《易经》“阴(坎),阳(呈),二气统一,天人合一”来选址布局,得八卦之精髓、风水祥瑞之极致。
村内有s形的龙溪古河,宛如玉带般至北向南穿村而过,形成八卦阴阳鱼的分界线,外有八座大山矗立村落四周,形成乾(天)、坤(地)、震(雷)、巽(风)、坎(水)、离(火)、艮(山)、兑(泽)八个方位,再加上由亭、台、楼、阁、桥、井、祠、社及民居院落组成的三街、九十九巷,共同构成了一个天然的八卦阵图。
孙怡德心想哪天若是能坐上直升机俯览一下全村,或许会有更多心得收获,而此时,饥肠辘辘,已顾不得许多思绪,经过罗东舒祠,穿过一条窄巷,便来到一处院落门口,高耸的飞砖碑楼式的门楼,对称的挺立着六只脊兽,马头墙层层昂起映射着骄阳,大门口一对石狮霸气威凌、伺守两侧,高深白墙、精制青瓦,朱漆大门、兽面铜环,记录着这座府邸曾经的繁华与落寞。
孙怡德轻扣门环,却发现门是开着呢,推门而入,首映眼帘的是那个“福”字石雕影壁,据爷爷说这个福字是孙怡德的曾祖父在民国时按照北京恭亲王府的福字碑临摹的,同样意取“多子、多才、多田、多寿、多福”之意。
第一层院落幽静别致,左右回廊空无一人,倒是小径两侧那古缸里鱼游莲下,显得生趣。
经过内堂,来到二进院落的内宅,还是鸦雀无声,孙怡德本想叫爷爷,但又被两侧院墙的二十四孝的砖雕所吸引,正要驻足观看,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略带沙哑的声音“血珀亮、东楚往”,孙怡德赶紧回头,不知何时一只蓝帽鹦鹉已飞至廊下站架,直直的盯着自己,重复着话语,孙怡德看看自己胸前,那血珀正若隐若现的闪烁红光。
这时爷爷从屋内走出,面带忧虑,轻轻的说了句:“怡德来了,吃饭没有?快进屋。”
孙怡德内心疑惑不解,以往爷爷见他来,都是神采飞扬,恨不得冲上前抱起这个大孙子,今天为什么这样神色凝重。
吃饭的时候,爷爷静静的看着孙怡德,他问一句,爷爷答一句。
“爷爷,奶奶去哪呢?”
“出去打麻将了。”
“爷爷,那个蓝帽什么时候买的?”
“自己飞过来的。”
“爷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大概是冬春时节吧,一天早上,一开门,就发现在廊檐上。”
“爷爷,您为什么不高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爷爷顿了顿,说:“先吃饭,一会再说!”
搞得这么神秘,孙怡德心想,突然内心咯噔一下,他回忆起黄天昊在小巷子“打劫”自己那天,好像就是冬末春初,而且那天自己的血珀第一次闪亮红光,黄天昊他们离开后,好像也有红光,之前在小学时似乎记得黄天昊也带着一个血珀。
高考前那天,张雅萱给自己纸条,也好像弱显了红光,莫非她也有血珀?高考数学那天,天降清爽、耳畔轻语,还有爷爷反复让牢记的那谶语,火车上那似梦非梦的际遇……
想到这,孙怡德摸了摸锦囊,还在裤兜呢,还有这鹦鹉的到来,难道是在自己血珀亮了之后那天来的?今天这“血珀亮、东楚往”,难道也是预言不成?
可是这上下五千年历史,自己不说烂熟宇胸,但略加思索,没有这个朝代啊,难道是春秋战国的熊氏楚国,还是那霸王项羽的西楚?抑或是五代十国马殷所建的南楚?非要说东楚的称谓,那是战国时期,楚国灭越,占领吴越之地。因其在故地东面,所以称为“东楚”,但这也不是单独的国家,只是楚国的一部分。难道真有什么时光隧道不成,能让人穿越回古代,救大厦于将倾,拯黎民于水火?
“吃好没有,随我来!”爷爷的话打断了孙怡德的思绪,他起身跟随爷爷去了荒芜已久的第三进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