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破庙里相对而坐,不一会儿幽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毕竟对卿无欢来说,方才的运动量不算什么,但对幽竹来说却已经超出了她能负荷的限度。
卿无欢听到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就从包袱里拿出一件披风盖在了幽竹身上,继续闭目假寐。
然而,她刚闭上眼睛,就感觉似乎有人向这边靠近。
卿无欢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紧盯着寺庙门口。
虽然现在天还一片漆黑,但奈何来人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袍服,在眼里可以说就像一个小夜灯了,不想让人看到都不行。
不过从对方的穿着上卿无欢可以确定,并不是暗七等人来了。
此时天还是漆黑的,所以卿无欢隐约能从对方的体型上看出对方是个男人,并且还是个身材修长高大的男人之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她想着先按兵不动,只是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看看这个人进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好在对方来这儿,似乎也只是为了找个地方休息,并不像是要找麻烦的样子,卿无欢舒了口气,心中虽然一松,但也没有再闭上眼睛。
好在她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一更天了,又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天没多久就已经开始泛白了。
等天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幽竹终于醒了过来。
当她看到对面睁着眼睛看自己的小姐,顿时暗骂了自己一声,竟然这么心大的睡了过去。
卿无欢瞥了自家婢女一眼,就淡淡的开口说。
“睡醒了?
那就起来继续走吧。”
闻言,幽竹立马跳了起来。
然而,她忘了这里是破庙,而她头顶上方正好有一块木头,这下脑袋结结实实的磕在了木头上,让人光听着就能感觉到疼了。
在磕上去的那一瞬间,幽竹嘴里发出“啊!”
的一声用手抱住了被撞的地方,水灵的眸子中几乎同时飙出了眼泪。
卿无欢也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至于外面还在睡的男子,也被她这一下给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好奇的向这边走来。
等男子过来的时候,卿无欢也朝他望了过去。
一张很俊美却又带着一丝坏坏气质的脸,就这样映入了卿无欢的眼帘,让她忍不住眯了眯桃花眼。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很俊美,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袍服,头发用一根发带绑在脑后,看上去挺随意的,就像个出来游玩的贵公子一样。
不过,这让卿无欢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看上去如此高贵俊美的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还在这个破庙之中呆了一晚上。
虽然男子看上去有一种坏坏的气息,但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却是高贵无比,并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在卿无欢打量男子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
不过,此时花祭夜心中想的却是,怎么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现在回变成这个丑样子呢?
这易容术也太过分了。
之前他只从莫御天房间里的画像上看到过,还没有看见真人呢。
今天本想着过来见识一下,不曾想面对的却是一张假脸。
当然,他心中虽然如此想着,面上却是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看着在那儿飙泪的幽竹说。
“这位姑娘没事吧?”
宛若大提琴般的声音很是清亮明媚,听上去让人感觉很舒服,倒是和他的气质有些相左。
由于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幽竹顿时也顾不得疼痛,而是下意识的向前移动,把默不作声的卿无欢挡在了身后,随即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你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花祭夜目睹了幽竹老鹰护小鸡一般的举动,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他记得好像这个小丫头不会武功吧,之前还是她主子拉着她跑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小丫头的勇气倒是可嘉,知道护着自己的主子。
被护在身后的卿无欢,也被自家婢女的举动给感动到了,但看着那小身板,更多的却是无语。
就这么一小点,又不会武功。
挡在她面前是打算帮她接下多少攻击力?
恐怕一扫就飞了吧……不过,心中即便这么想着,但感动也不是假的。
毕竟幽竹能够下意识的把她护在身后,显然一直都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才会如此。
所以,卿无欢望着那单薄瘦小的背影,眼里不禁划过一抹暖意,嘴里却轻声呵斥。
“幽竹,不得无礼。”
闻言,幽竹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不过她的目光自然警惕的扫了几眼花祭夜,发现他的穿着打扮,跟之前袭击她们的人完全不同后,这才放下了手。
但是,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依然紧盯着花祭夜,似乎是等他一有什么动作,就要冲上来的样子。
听到呵斥声,花祭夜摸了摸鼻子,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薄唇轻启。
“不怪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刚才听到喊叫声就不管不顾的过来了,还望姑娘莫怪。”
说着,他对着卿无欢躬身作揖,一举一动间都带着难言的高贵。
卿无欢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后,这才不咸不淡的说。
“没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公子客气了。”
说着,她从地上站起来,目光掠过花祭夜,回到了幽竹身上。
“我们走吧。”
卿无欢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盯着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她很不舒服。
倒不是说对方的目光邪恶,而是他那种好奇八卦的眼神,让卿无欢有种奇怪的感觉,就觉得这个男人好像认识自己一样。
可卿无欢找遍了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没有对方一丝一毫的信息。
按理说如果她之前见过的话。
肯定不会忘的一干二净的。
毕竟对方长的不差,气质又如此高贵。
但是没见过的话,这个男人为何让她觉得对方认识自己呢?
卿无欢实在想不通,便也不再想了。
左右她也不记得对方,管他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