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孤坊。
尉迟恭自从得知猪饲料的妙用之后,每天派人全城去收泔水。
那些猪饲料原本一天要喂五次的,直接减半,偶尔一天两次,偶尔三次。
剩下的猪饲料全部送到自己家的牧场,喂马,怎么说也比喂猪强啊。
“爹,咱们这么整,万一郎君知道了咋办,这养猪场可不是咱们一家的啊!”
尉迟宝林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老爹这么操作固然没错,但养猪场不是自己一家的啊,人郎君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万一鸡飞蛋打,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
尉迟恭眉心微蹙,对于席云飞,他也是颇多顾忌。
“爹,咱们要多少饲料,直接找商会买啊,没必要整这些虚的。”
“可是,万一商会的饲料比咱们这里的差呢?”
“这个……”尉迟宝林迟疑了。
尉迟恭说道:“你看,你自己也这么想,这个养猪场毕竟有郎君的一份,他肯定不会卖给咱们假饲料,呃,当然,也不是假,就是效果没这么好的饲料,你说是吧。”
尉迟宝林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想说,朔方商会就没有卖过什么以次充好的东西,当然,饲料这种东西,他也不好保证,毕竟养猪场这些饲料太神奇了,小猪吃了几天就长膘。
“爹,咱们以养猪场的名义买啊,这样总不会有假了吧!”尉迟宝林灵机一动。
尉迟恭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用养猪场的名义再买一批猪饲料。
“这事儿你去张罗,回头好好看看前后两批猪饲料的效果,对了,猪分成两批。”
尉迟恭自作聪明的出了一个馊主意? 父子俩相视一笑? 自以为干得妙不可言。
而距离养猪场不远处的一座破院子里。
呯!
哐!
噹!
“不行,不能打了? 谷前辈? 你再这么打下去会废了他的。”
柳擎天一把拦住谷中羡,特娘的? 再打下去,薛仁贵这小子就要被打残了啊。
太凶残了? 难怪前天比赛的时候? 薛仁贵一身是伤,感情都是被这个老家伙揍的。
被谷中羡一脚踢飞的薛仁贵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一边吐血,一边囫囵道:“柳大哥? 你? 别,别拦着,我,我还行……噗嗤……”
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 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大喘气。
谷中羡眉心微蹙? 提着酒葫芦灌了一口,朝柳擎天说道:“把他丢药池里泡一会儿。”
柳擎天如蒙大赫? 扛起薛仁贵小心翼翼的放到药池里。
又见到药池里的液体腥臭无比,忍不住朝谷中羡问道:“谷前辈? 这药是不是该换了?”
不成想后脑勺一疼? 只见一颗小石子掉在地上滴溜溜转圈。
谷中羡收回脚? 没好气的说道:“换,你换得起吗?”
这一池子药汤,可是谷中羡花了好几个晚上,从城里大大小小二十几间药铺里好不容易才凑齐的宝药,前天晚上还特地进山杀了一只大虫,把血和骨头都加了进去,才有现在的药效。
柳擎天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这一池子药不仅难看,还特别的难闻,有点犯恶心。
同情的看了一眼满脸享受的薛仁贵,柳擎天走到谷中羡跟前。
“谷前辈,我知道你是为了仁贵好,可是,这么训练他,会不会有点拔苗助长了?”
谷中羡撇了撇嘴:“别来教老头子我做事,你要是看不过去,大可以一走了之。”
“我……”
“你再啰啰嗦嗦个没完,信不信老头子把你踢出去?”
“……”
柳擎天悻悻点头,我信还不行嘛。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约莫一炷香左右,院门推开,欧阳折梅和萧峰走了进来。
“谷前辈,到了饭点了,我给你带了一瓶好酒。”
欧阳折梅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的二锅头便不见了踪影。
抬头看去,好家伙,谷中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院墙上,直接躺在几寸宽的砖檐上往肚子里灌酒……
欧阳折梅苦笑一声,提着饭盒走到青石板坐下,看了一眼泡在池子里的薛仁贵,好奇道:“今天挺早啊,这就开始泡药浴了?”
柳擎天眼皮子一阵抽搐,将方才的事情小声告诉他们。
欧阳折梅和萧峰听完,暗暗乍舌,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柳擎天从这两个家伙眼里,竟然看到了几分变态的欲望。
萧峰啃了几个包子,终究是坐不住了,起身朝谷中羡抱拳一礼。
“谷前辈,晚辈萧峰不才,想请前辈赐教。”
欧阳折梅见状一怔,放下手中的筷子,也站了起来:“谷前辈,我……”
“你们两个疯了吗?”柳擎天吓得不轻,这两个人是要找虐啊。
院墙上,谷中羡侧着头朝他们三人看来,半响,才眯着眼道:“不教,你们已经掰不回来了。”
掰不回来了?听着这么怪怪的。
萧峰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薛仁贵的进步有目共睹。
“谷前辈,如果是担心这一池子药,那大可不必,我萧氏还是有点积累的。”
欧阳折梅也拱了拱手:“知道前辈好酒,我已经让家里搜罗天下好酒,便是朔方商会难得一见的茅台,父亲也有两瓶,只要前辈肯传授武艺,统统都是您的。”
“茅台?”
谷中羡双眼一亮,这酒他倒是听人说过,但是没喝过啊。
欧阳折梅见状,急忙解释道:“不错,这茅台传闻乃是郎君亲手酿造,一年只有五瓶,乃是酒中圣品,家妹曾经帮过郎君一个小忙,郎君以礼相待,所以有幸得到两瓶。”
谷中羡一听是席云飞亲手酿制的,扭头朝柳擎天望去,柳擎天是席云飞的亲卫,他说是的花,那肯定就没错了。
柳擎天也没想到欧阳氏有茅台酒啊,这酒就算在朔方也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自己还是一次庆功宴上,借着给席云飞敬酒的机会,偷偷尝了一杯,那滋味,根本不是二锅头能比的。
特娘的,这世道怎么了,竟然拿茅台酒来求虐,这欧阳折梅看着挺正常一人啊?
柳擎天摇了摇头,道:“折梅兄弟没说错,茅台确实是郎君自己珍藏的好酒,产量不确定,不过,郎君也是在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自饮自斟,整个大唐喝过这个酒的屈指可数。”
说得有点夸张了,不过也没错,席云飞一般只有宴请大人物的时候才会拿出茅台,虽然光幕上可以随便买,但好酒不能太泛滥,物以稀为贵嘛。
谷中羡闻言,老脸都快扭成花儿了,拿着酒葫芦的手一抖一抖的,那表情像极了犯了du瘾的瘾君子:“教你可以,先把那什么茅台酒拿一瓶来,让老夫验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