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有什么指教？”
    江淼凝视着对面的少女，他虽然不愿平白无故地竖立这般强敌，但同样的，也不是很畏惧。
    只要不是遇到大圆满层次的强者，他跟青火联手，至少自保是绝对足够的。
    “你可知道，亡灵界存在的原因？”
    红发少女反问道，却是好像是没有察觉到江淼的警惕。
    当然，更准备地说，是压根没有在意这些。
    亡灵界存在的意义？
    青火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这亡灵界，难道不是天生就存在的吗？
    而且，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江淼也是一样，这亡灵魔法，实在是司空见惯的设定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哼。”
    见到两人的反应，红发少女禁不住轻哼一声，道：
    “天地意志，既冷漠无私，又博爱仁慈……”
    江淼神情微变，他原本以为，这红发少女，也是觊觎他炼制灵魂金珠的秘法，但现在看来，似乎是猜错了。
    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至少，盘龙宇宙中，能够说出这番话来的，就绝对不是简单之辈。
    盘龙宇宙的至高神，乃是规则的幻化，自然不具备的感情。
    但是，这四道规则，却是鸿蒙意志的延伸，却并非绝对的无情。
    这一点，从许多方面，都能看得出来。
    比如说，普通修炼者，在成功领悟到法则玄奥之后，便能成神，灵魂蜕变并且凝聚神格。
    领悟的玄奥数量越多，奖励也越多。
    直至，将一门玄奥彻底融会贯通，成就无敌的大圆满上位神，更是会有珍贵无比的意志威能作为奖励。
    又比如说，主神们想要获得信仰之力，必须是要以“传道”的形式。
    也就是将各自以各系玄奥为基础，所编写出来的魔法咒语给传播出去。
    甚至，命运、亡灵、生命这三种魔法，乃是由至高神们亲自传下。
    不仅如此，高高在上如主神，若是毁灭了物质位面，也要付出被彻底抹杀的代价……
    由此种种，都能看出，至高神固然冷漠无情，但规则的制定者，却绝对是在有意地进行引导。
    “所以，普通的生命死去后，灵魂会进入冥界，形成亡灵，这是天地法则的一部分。
    但同样的，这，也是给它们一次重生的机会……”
    红发少女浑然没有在意江淼那变幻的神情，自顾自道。
    “所以，阁下是觉得我们不该大量地收集亡灵之火吗？”
    听到对方如此说，青火冷笑一声：
    “阁下莫不是欺负我们，不知道所谓的亡灵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亡灵界，虽然不同于位面监狱这般贫瘠，但如论环境之残酷恶劣，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那些低级的亡灵们，可没有什么自我意识，驱使着它们行动的，唯有不断撕碎其它的同类，不断壮大自身的灵魂之火。
    直到圣域之后，方才会苏醒一部分的自我意识，但纵然如此，斗争之残酷，也不会减弱半分。
    唯有成神之后，进入冥界，才会摆脱这等命运。
    江淼等人收集亡灵之火，好歹还会放过那些已经诞生自主意识的对象，但在亡灵界中，可不会管你有没有诞生自我意识……
    “这不能一概而论。”
    红发少女摇摇头。
    亡灵们，基本都是在圣域之后，才会慢慢觉醒自我意识，所以，青火城捕杀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初入圣域的新晋亡灵。
    若是正常的厮杀，好歹最后还会有一个“胜者”存在。
    亡灵界中的神，基本上便都是这般来的。
    普通亡灵——圣域亡灵——神，这就是冥界原始的生物链。
    虽然很初始也很粗暴，但在无数位面的供养之下，却是一点也不脆弱。
    但是，在江淼的一番骚操作之下，青火城的神们，开始不断将圣域亡灵召唤过来。
    那些诞生了自我意识的还好，基本上都被送了回去，但若是未能诞生自我意识的，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神，那是断然没有丝毫幸免的道理的。
    仅仅是如今，整个青火城，一个月就能炼制两百亿的灵魂金珠。
    如果以五十个圣域亡灵，炼制一枚灵魂金珠来算，这便至少消耗了上万亿的圣域亡灵！
    亡灵界，容纳了无数物质位面死亡的灵魂，数量上堪称无穷无尽。
    以致于单纯的一个亡灵界，就已经比之地狱等至高位面的面积，还要更加广阔。
    但实际上，这些亡灵的数量，也并非真的就是无穷无尽的。
    尤其是圣域亡灵的数目，毕竟，圣域，在亡灵界中，已经基本上算得上是站在顶端的强者了。
    每个月都悄无声息地没了上万亿的圣域亡灵，要说能影响到整个亡灵界，令其青黄不接，那自然是个笑话。
    但很显然，已经足够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了。
    至少，亡灵界中不少的领主，已经发现，最近自己领地中出现的神级强者的数量，似乎减少了不少。
    要知道，这还只是如今的青火城。
    别忘了，江淼可正在磨刀霍霍，准备吞并剩下的三大城市，统一位面监狱，进一步改进青火城的工作效率。
    可想而知，若真的能等到千年万年之后，青火城的规模，将会扩大多少倍？
    捕杀圣域亡灵的效率，又将会增长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到那时，每个月消耗的圣域亡灵，恐怕就不只是以万亿为单位那么简单了，就算是抓光整个亡灵界的圣域亡灵，以供养一城，都未必算是危言耸听。
    “所以，亡灵界也同样有规矩，那些晋升成神的亡灵，都会在一定时间内，离开亡灵界，前往冥界。
    而冥界达到神级之后的亡灵，若无特许，也不得在亡灵界中逗留超过一段时间。”
    红发少女悠悠道：
    “道理很简单，如果那些晋升了神级的亡灵们，继续滞留在亡灵界。
    那么，纵然是有无数位面的供养，圣域层次的亡灵，也会很快，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江淼的瞳孔，猛地放大。
    这些话，再加上红发少女的形象，已然令他隐隐约约地，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冥界的主人，死亡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