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斓再次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乌廷芳的说法，水斓本打算回养心殿亲笔写赐婚圣旨的，可曾想水斓刚转身时，乌廷芳又说话了。

    “晴妃的那事皇桑准备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办？该进冷宫的进冷宫，该杀的杀！”听乌廷芳提起牛倩，水斓就是一阵冷笑。“朕算是看明白了，这牛倩就跟她那姨娘一个样，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

    他牛舅舅对如花好吧，正室去世后，拼着得罪嫡亲闺女的劲儿，孝期还没过呢就赶紧把如花从姨娘提成了继夫人。结果牛家一朝败落，阖家返回凤阳老家时，这贱人居然私通管家，两人一起卷了金银细软跑了。这件事一发生，牛舅舅是气得口吐鲜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后，却从此只能不良于行。

    初接到密报时，水斓不可怜自作自受的牛舅舅，却可怜那被亲爹厌恶、亲娘抛弃的小表弟，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的水斓封了小表弟牛继宗六等昭信校尉的爵位，又派人将牛舅舅和小表弟牛继宗接回京师，拨了一处位于京郊的三进宅子安置这一老一小。

    这些事并没有波及宫中的牛倩，虽说从此没有再去长信宫坐坐，但水斓特别嘱咐了乌廷芳好生对待牛倩。他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女人，大年三十的家宴也让她出席了，可这牛倩倒好，早早的退了、说是累了，结果跑去跟情郎苟~合去了，被小七无意中撞破后，居然打昏了小七，并且为了让情郎顺利的逃掉，于是将污水跑到了小七的头上。

    好在小七是位不喜红颜爱蓝颜的主，不然这屎盆子扣在脑袋上还真的摘不掉。嗯，除了小七和大哥外，无论是谁，都会背一口好大的黑锅。

    想到此话，水斓心中膈应得慌，此时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的后宫之中没有这么个女人。明明表面上看起来还像话，怎么关键的时候就喜欢越作越死，嘿，当真以为朕不敢杀她不成。

    “安排晴妃病逝了吧！”水斓阴鹫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她的那情郎，朕就大发慈悲让两人下地府去做一对鬼鸳鸯去。”

    “谨遵皇桑圣谕。”

    乌廷芳目送水斓出了坤宁宫后，便着手安排晴妃病逝的事宜。没过多久，偶得风寒的晴妃便不幸香消玉逝。水斓念及晴妃牛倩思乡心切，便特别恩准晴妃牛倩不葬皇陵，合棺发往凤阳老家安葬。

    牛倩的事告一段落后，水斓便将目光放到了政事上，正月初十，贾敬等人回朝后，水斓借着赏赐之际，将熹宁郡主指给了贾珍。

    对于水斓的‘霸道’，贾敬有点哭笑不得，自己的独苗苗还是半大的小子，没成年呢，皇桑他突然给自己儿子指了一位比自己儿子大一岁的郡主是怎么回事。宝亲王家的三位郡主不太吃香的处境，他是知道一二的，但这并不代表自己的儿子就要娶其中一位吧。自己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万一这熹宁郡主也跟她那母亲一样，自己生不出儿子也不要别人生，那自己这长房一脉不是要绝后了吗。

    越加越觉得不得劲的贾敬去了水斓处抱怨。

    水斓笑眯眯地等贾敬抱怨完后，才开口说道。“钦天监正曾测过熹宁的八字，说她是有子嗣命的，所以贾卿啊，你实在不必担忧你那一脉绝后的问题...”

    说着，瞄了一眼似乎被自己说动的贾敬，水斓坏心眼的补充一句。“万一实在是不行，不是还有你这头老马在的吗，朕相信只要贾卿你勤耕~耘，一定会有收获的。””

    “免了，微臣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有这么一个儿子就足够了。”

    知道水斓是在埋汰自己的贾敬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告退，准备离了皇宫就去往宝亲王府，和住在那的纯慧皇后商量定亲的事宜。

    满心想着孩子年龄还小，要不要把婚事往后挪三五年的贾敬并不知道，水斓的乌鸦嘴终于说准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在贾珍娶了熹宁郡主，并在婚后不久就生下一子后不久，自己的妻子、牛孟琳真的老蚌生珠，给自己生了一位老来女。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要说的，现在不表，我们接着来说宝泰四年间发生的事。

    在大雍朝，元宵佳节有放灯的习俗。从京师到民间都十分重视元宵放灯，因此有专门的‘灯市’供达官贵人、百姓们放灯。

    所谓‘灯市’是指天街茶肆渐已罗列灯球等求售的市场，大约从年前的孟冬时节（十月份）就已然开业。每夕皆然”。在灯市上，舞女乐伎往来最多，卖舞卖唱。

    每晚灯火初上，箫鼓齐奏，歌女舞女纷纷献技。豪商富贾，纨绔子弟，纷纷买笑追欢，到更深四鼓方止。因此姜白石有诗云：灯已阑珊月气寒，舞儿往往夜深还。只因不尽婆娑意，更向街心弄影看。南陌东城尽舞儿，画金刺绣满罗衣。也知爱惜春游夜，舞落银蟾不肯归。

    相比宝泰三年大年三十的那两场闹剧，宝泰四年的新春佳节相对来说过得比较平稳，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天。因着元宵节放灯大约是从正月初八到十八，在此期间，水斓特许锦衣（明暗）卫驰禁，前后各一日，允许士民踏月观灯。

    锦衣明暗卫们都放假了，作为皇桑的水斓当然也不例外，虽说水斓已经成功的“开笔”、“开玺”，重新上班了，但提前将奏折处理完毕，带着妻妾去放灯看歌舞，还是可以的。嗯，前提是不能被那群唯恐天下不乱、鸡毛蒜皮之事也要拿来朝堂上来说的御史台大夫们知道。

    说实在话，水斓真心是服了连自己吃什么，何时如厕、如厕的次数，临幸嫔妃的频率都要挂上皇家之事无私事的理由来说叨自己一通，万一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呵呵，上朝的时候准备棉花团子一早堵住耳朵吧，不然保管耳朵会被念得起茧子。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天，水斓早早的批阅完奏折，便去坤宁宫找乌廷芳去了。水斓本打算只带着乌廷芳一人去逛庙会、看歌舞、顺便放灯的，只是到达坤宁宫的时候，贾蔷薇恰巧也在，因此水斓又将贾蔷薇叫上了。

    贾蔷薇带着二公主来坤宁宫，是来陪无所事事的乌廷芳说话的，顺便也让二公主与龙凤包子的关系更加的亲顺一点。贾蔷薇没想到，水斓居然打算带着乌廷芳溜出皇宫看灯会，也没想到水斓居然也把自己给顺带上了。

    帝后妃三人愉快地出宫，因着乌廷芳和贾蔷薇二人都是喜静不喜闹的，因此三人只逛了一会儿，便去了酒楼稍作歇息。

    元宵佳节，各大酒楼按例都有免费的元宵发送。水斓三人所坐的那桌，店小二也端来了三位免费发送的元宵。这元宵捏的不大不小，外层的糯米粉子一咬就破，里面裹着的红红的馅一下子流了出口。

    “有股玫瑰花儿的味道，这是用玫瑰花瓣儿合着花生芝麻一起做的吧。”

    “爷，我这有股桂花香味，应该是加了桂花糖霜做的。”乌廷芳小口的咬着元宵，等一个吃完后，乌廷芳用汤勺拨了一个到水斓的碗里，待水斓一口就吞下、咀嚼下肚后，乌廷芳方笑着说。“这家酒楼的元宵到做得精致。”

    “可不是，当初妾身还做姑娘的时候，这家酒楼的元宵就能出名了，当初有幸在嫡母那吃到一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味道还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