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语喘着粗气,照眼前这种情况来看,对自己很是不妙。他也猜出了张狂的算盘,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趁着自己体内还有灵力的话,只要张狂一心拼消耗,自己是怎么也拼不过他的。
双手掐决,四张符纂骤然从储物袋冲出,啪啪几声在虚空中点燃。
张狂眸光一闪,神色流露出早就预料的表情,嘴唇轻启,一阵呢喃声,便是一片冰花释放而出,稍一接触燃烧的四张符纂,便呈现冰火消融般的情形,直接扑灭了还来不及释放出灵能符纂,化作飞灰消逝。
“仗着自己符纂多,就以为可以打遍无敌了吗?”张狂冷傲的一笑,他所掌握的法术远远要高于牧语,对法术的运用与精通,也自然强过后者。
“以你炼气期五层的修为,能在我手上坚持五十多个回合,已经可以自傲了。”张狂点了点头,冷笑道﹕“不过,鸿沟就是鸿沟,可不是什么外力所能弥补的!”
“是吗?”牧语不置可否地一笑,左掌不停地吸纳晶莹剔透的灵石,补充消耗的灵力。头脑也在思考着,该怎么击败眼前的这尊大敌?
“结束吧!”张狂低喝,左手一掐诀,猛地朝着牧语一指,储物袋顿时绽放出两团光辉,两件上品符宝冲出,分别是一个符剑和一颗珠子。
符剑犀利,与飞火刀交缠在一起,发出“叮叮”清脆的撞击声,绚烂的一簇簇火花溅射,映照在两人的脸庞上。而那颗珠子也绽放出一朵朵火云,如赤红色的烟圈一样,缠绕向牧语。
嗤~~
一柄酷似小型磨盘的符宝,喷吐无数的符咒,化作一道道激光,迎上了那赤红色的火焰烟圈,稍一接触,两者便纷纷溃灭开来。
长时间的负荷战斗,几乎要把牧语的体能压榨干净了,虽说张狂也并不好受,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对手,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是比自己低上两个小境界小修士!
噗!
一记风刃,以极其古怪的刁钻角度,劈中了牧语的肩膀,一道闷哼传出,牧语朝后退了退,稳住身形,往自己身上贴了一枚迅疾符,朝旁边急忙躲闪。只听耳畔传出一阵轰鸣,刚才所站立的原地,顿时出现一道不小的火坑。
财大气粗的掷出数十张符纂,火弹符、金刺符、冰锥符、风刃符……
随着一片烟雾汹涌,和震耳的爆炸声,当张狂有些手忙脚乱的处理完后,蓦然发现,牧语竟凭空不见了!
张狂神色惊疑不定,警惕地环绕四周,一只手掌也捏住了一枚符纂。
“隐身术?!”张狂蹙眉思考,也就是他稍稍一分神的功夫,一条鬼魅般的身影飞掠了过来,好似一道淡淡地人的影子。
嗤~~
砰!
当淡黑色影子飞掠过来时,张狂嘴角微微上翘,反手就是一个淡青色的风刃。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击中牧语的身体,而是劈在了一块黄色符盾上。而牧语蓄着先天内力的巴掌,也拍在了急急升起一道符盾防御的张狂身上。
两者皆因反震力,脚步都“噔噔”的重重地踩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鞋印退去。
“极品符盾?”牧语盯着张狂祭出的那面符盾,暗自地吃惊。
那是一个黑色的皮盾,缭绕着一团团玄奥的符咒之光。
“你是先天境武者?”张狂扫了一眼铁皮盾上的掌印,在符咒包裹下,缓缓地恢复了过来。
“你这个符盾不错,就差一点,你就要饮血在这里了。”牧语的语气不无失望的说道。
张狂冷哼一声,道﹕“我的符盾,名为铁皮盾,是用百年鳄龟的背部皮甲,铭刻符咒炼制而成!坚固如精铁,催动此盾,哪怕是凡人的火炮轰过来都会安然无事。”
百年鳄龟已经属于一阶巅峰妖兽了,就算是十个先天境武者遇上,也只有逃命的份,或许只有破虚境巅峰武者,炼八境界的修士才可以战上一战。
升起黄色小盾,把体内最后一点灵力,灌注到黄色小盾中。牧语深吸一口气,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还无法击败张狂,就只能认输了。
“炼气期五层与炼气期七层的差距实在是有点大,哪怕把所有的底牌都用上,估计也就能短暂的与他打成平手,至于炼气期八层修士,估计连三十个回合都支撑不了……”牧语暗道。
嘭!
压下心头的杂念,牧语精神专注地投入了这场战斗中,他身形一动,衣袖仿佛划破了空气,如从天而降的雄鹰,化掌为爪,无形的内力化作狂暴的劲气,撕裂而去。
张狂屈指一弹,一道淡青色风刃斩去。与黄色小盾狠狠地撞击在一起,而牧语也借助这股反震力量,扭动腰身,从正面拐到了张狂的左侧,在后者惊讶的目光中,手臂一抡,手掌如炮弹轰隆落下。
轰!!
压在铁皮盾上,令张狂浑身微微轻抖,双腿稍稍屈膝,双脚四周的草地开裂,呈现蜘蛛网的裂痕四处蔓延开来。
“好强的力量!”张狂骇然。
砰!砰!砰……
一拳、两拳、三拳……牧语的攻击如暴雨倾盆那般迅速与密集,砸的手骨已经开裂,而那铁皮盾上的符咒也溃灭大半,光芒暗淡,变得透明起来。
张狂心中大惊,急忙念咒,数发炽热的火弹轰出,撞击在黄色小盾上,如此近距离,火弹所散发出的炎热的火浪,令牧语的眉毛与头发烧焦了一些,细密的热汗顺着鬓角与下巴处滑落,浸湿了衣衫。
同时,黄色小盾的符光也迅速暗淡,一丝丝裂痕密布在小盾上。
符宝是属于消耗型或一次型兵器,内蕴符咒灵能耗尽时,便是符宝终结寿命之时。
“杀!”牧语那如野兽似的咆哮,化作滚滚的肃杀气,笼罩在张狂身上,他感觉如坠入冰窖一样,浑身的冰冷。
轰!
近距离的持续对撞攻击,令牧语的拳头变得血肉模糊,厚实坚硬的铁皮盾,在蓄着先天内力的拳头下,最终连盾带人的坠入了冰凉的东水湖。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张狂的衣衫,那汗水也同时模糊了牧语的眼睛。
牧语睁大眼眸,一只脚如蝎子尾一样勾起,把那件铁皮盾,收入了储物袋中,同时,黄色小盾也发出“啪”的一声清脆音,爆裂开来,化作了一块块平凡的碎片。
当张狂从东水湖里上岸时,他已经被湍急的河流,冲到了下游地区。
察觉到周围弟子们的奇异目光,张狂紧咬着牙齿,擦去唇边殷红血渍,一路跑回了白鹤峰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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