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味问一句,小哥的尊姓大名?”那壮汉抱拳沉喝。
“我姓牧,单名一个语字。”说完,牧语便撩起长袍,踏着台阶,走入了官衙内。
“姓牧?单名一个语?”一名族老嘀咕,豁然,他双眸掠过一抹精芒,紧盯着牧语的背影,声音带着震惊与喜悦,低喝﹕“是小仙师吗!?”
四周的人听后,顿时哗然出声,记得牛大壮说过,小仙师不就是叫‘牧语’吗?且按照年龄推测,那个少年也与小仙师的年龄相仿!
“站住!官衙重地,未经传召不得擅闯!”兵头手握着雪亮的大刀,横在牧语身前,满脸不善的呵斥。
“你算是什么东西?别说你一座小小的青石镇官衙,就算是怀安城的府衙,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牧语冷冷地瞥了兵头一眼,此言并非是虚妄,凭他离剑宗核心弟子的身份,就算是东安国的国君,也得客客气气的。
要知道,东安国本就是由境内的四大宗门共同控制的,现今的皇室,只是四大宗门的代言人与傀儡,代替四大宗管理俗世的事物。
两年前,牧语虽说对官府没有什么敬畏,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忌惮的。而现在,就算牧语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一个京官,国君也不敢问责,只能上报给宗门,由刑堂负责处置,或是干脆陪个笑脸,隐瞒不报。
“好大的口气!在官衙重地就敢大放厥词,我看你是想要造反!”兵头满脸狞色,大声地呵斥,却没有动手。
眼前这个少年,既然敢擅闯官衙,就说明定有什么依仗,不过,兵头只要扯着朝廷铁律的大旗,哪怕他是一品京官的独子,就算当场斩杀他,朝廷也不会问责。
在兵头眼中,除了皇亲国戚,就数那些地位极高的京官最有权势了。洪岳帮虽然强大,但实际上只是一条很细的胳膊罢了,而朝廷却是个粗壮的大腿,稍稍一掰,就能令洪岳帮灰飞烟灭。
洪岳帮的声威,实际只限于附近数城范围,平常也就能欺负欺负青石镇这种小地方,像怀安这种大城,却也不敢乱来。
试想一下,若洪岳帮的势力,足以威胁到朝廷的统治地位,朝廷会允许洪岳帮存在吗?一介江湖帮派,不提朝廷的百万雄师,光是朝廷那些炼气期的供奉、长老或是武侯,派出几个人,就能把洪岳帮从东安国版图上抹去。
兵头要不是迟迟得不到朝廷的重用,怎会与一介江湖帮派扯上关系?不过,自从加入洪岳帮后,不到一年,兵头就购置了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和百亩的良田,秀丽的丫鬟、仆人、护院侍卫一应俱全,就算是一个小将军,家产也不过如此。
眼瞧着牧语对自己的警告熟视无睹,依旧往里面闯,兵头神色闪现一丝狠厉,举手间,一道凄美的雪白刀芒斩去。
唰!
牧语单手掐决,抬手就是一道淡青色的风刃。
只见那品质不俗的大刀,锵的一声,就直接断成了两半,在兵头满脸痴呆中,牧语上前一步,右臂一甩,拳头砸在了兵头的胸膛,他当场就喷出一团鲜血,横飞在了一个池塘里,血液把池塘染红,昏迷不醒。
“仙师饶命啊!!”那亭长急忙小跑过来,跪在牧语脚下,不停地磕头,痛哭流涕的道﹕“仙师饶命,这不关我的事啊,小人也是被那个可恶的兵头逼迫的……”
亭长开始喋喋不休的诉苦起来,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可怜的傀儡,大权旁落,日夜被兵头蹂躏。
“行了行了,你把这个兵头扔进大牢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青石镇一步,否则,格杀勿论!”牧语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是是是,谨遵仙师的旨意!”亭长嗫嚅的猛点了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牧语。
“牛家庄众人,参拜小仙师!”门外,一百多个牛家庄人,齐齐的在院落里跪伏。
牧语急忙朝旁避开,搀扶起庄主等几个老人,道﹕“老人家,您们这是干什么?”
庄主神色充满着激动,被牧语扶起后,说道﹕“七年了,我们日夜都在思念着仙师与小仙师……”
“老人家,您可别叫我什么小仙师,就算是我宗的掌门,也不算什么仙师啊。”牧语苦笑,仙师一词,只是不懂修行凡人的敬称,就算是这块大陆的绝颠大能,也不是什么仙师啊。
真正的仙师,那可是能够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的存在!
在得知牧语师傅已经病逝后,众人皆都伤感起来,甚至有一些老人大声地哭恸。
七年前,若不是牧语的师傅伸出援助之手,整个牛家庄都将不复存在。这些老人曾经历过那痛苦而又悲惨的岁月,虽说牛家庄民风彪悍,但实际上他们也是淳朴的人,七年了,他们日夜都在想着、念着,却一直都没有报恩的机会,如今,得知师傅病逝,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这时,亭长已经带着神色萎靡的牛大壮,和忐忑不安的翠姑走了过来。
“牧大哥(小仙师)原来真的是你!”两人满脸的惊喜,刚才亭长一脸惶恐的,围在两人身边不停地陪不是,就如一个谄媚的小厮,恶心好笑至极。一番询问,得知一名年纪不大的仙师驾临青石镇,要求亭长放了他们俩人。
当即,俩人便已经猜测出是牧语来了,直到看见牧语本人,才最终确定,涌现出惊喜之意。
七年的时间,当年的那个小鼻涕虫,已经长大成年了,看着自己儿时唯一的朋友,牧语真挚的冲大壮笑了笑。
打量了一下大壮的伤势,属于内伤,调养一些时日就可以恢复。
牧语单手一掐诀,一团柔和的青芒裹住右掌,缓缓地拍在牛大壮的身上。一丝丝青色气流散发出蓬勃的清凉之意,流窜大壮全身上下,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身上几个部位的酸痛感便消失不见了,包括胸口发闷的症状,也不复存在。
“这……”牛大壮瞪着眼睛,活动活动身体,骨骼处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声,就如炒豆的声音。
“一种治疗法术。”牧语笑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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