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门外有个自称是京城七大家,名叫陽丰山的人求见。”一名弟子来报。
“陽丰山?”牧语轻皱着眉头,嘴里叨咕了一句,很快就回忆起东安国君跟他说的一些话
这个陽丰山,乃京城七大炼气世家——陽家的家主,也是东安国君告知牧语,最有可能刺杀他的人之一。
京城七大炼气世家,存在已久,其势力盘根错节,族人遍布官府、江湖、黑帮等。
近些年来,皇室这个昔日的第一筑基世家,逐渐的沦为二流垫底的世家,各个州的筑基世家,甚至都不在听从皇室的号令,挑衅官府的权威。也就有一些炼气世家还卖皇室一点面子。
自从皇室创立东安国,执掌世俗界那时候起,四大宗基于为了稳定世俗的格局,以免有人作乱,妄图颠覆皇室,便发布了一则命令﹕不许筑基世家把势力伸到京城来,只允许在各个州建立家业。
当时,号称第一筑基世家的皇室,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说出的话就是一颗钉子,若敢违背,只要你的家里没有筑基老祖,就想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你!
可现在不同了,皇室日渐衰微,别说跟鼎盛的筑基世家相比,就连一些老牌炼气世家的力量,都超过了皇室,如今,又正值乱世,四大宗都已经自顾不暇,皇室就如摆在明面上的香喷喷的肥肉,怎能不会产生异心?
凭陽丰山的力量和家族势力,哪怕他成功刺杀了东安国君,这皇位也绝对轮不到他来做,也就是某个筑基世家的马前卒。但也由此可见,四大宗的威严,还是令那些筑基世家有所畏惧。哪怕四大宗在正面战场节节败退,但也不是这些世家所能忤逆的理由,若四大宗想,随便派遣一个筑基巅峰大修士,就能轻松灭掉数个筑基世家!
一名结丹强者,推平整个世俗界和武林界都是喝水那么简单。
……
“请他进来。”牧语回过神来,平静地说道。
一阵脚步声传来,这是一名魁梧的中年汉子,衣着紫色长袍,声音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冲牧语抱拳作了个揖。
“陽家家主陽丰山,拜见上师!”
牧语打量了他一眼,便笑道﹕“陽家主不必客气,请坐。”
一张茶桌前,两人对坐。在茶几上,摆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
陽丰山恭谨地先为牧语倒了一杯,双手捧给他,最后给自己置了一杯,小口喝了下。
牧语眸光微闪,这个陽丰山给自己第一印象就是爽朗大方,浑身上下都有种江湖气,并非是那种心思毒辣,城府阴沉之辈。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在那张伪善的皮肤下,才是真正的他……”牧语暗道。
喝了几口茶,牧语沉默,也没有开口问陽丰山的来意。
陽丰山沉吟片刻,便冲牧语拱了拱手,从怀里取出一张请柬来,道﹕“这些日子来,因上师一路的车马劳顿,需要好好歇息歇息,所以我未敢叨扰,今天丰山特地前来,想要邀请上师,参加明夜的晚宴,到时候京城七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和散修道友,会一同过来觐见上师。”
牧语蹙了蹙眉,沉思少许,虽说他不喜欢热闹,但初来乍到,刚入京城,除了一个皇宫,人生地不熟。贸然得罪了京城的这些世家,虽说他们不敢拿自己怎样,但终究不是个好事,况且,人家一大家主亲自来请,态度诚恳,若这点面子都不给,岂不是证明,自己太瞧不起他们了吗?
而且……也正好趁着明日的晚宴,看看这京城七大家族,到底再打着什么算盘与主意!
牧语收好请柬,淡笑的谢过了陽丰山的邀请,并表明自己明夜会准时赴约。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丰山就告辞了。”陽丰山弓腰一拜,脚步很轻地离开了屋子。
……
翌日,傍晚,天边出现了一片火烧云。
在即将步入寒冬的时间里,火烧云这东西实在是罕见无比,说不定是冬天来临之前,最后一次目睹火烧云壮丽景象了。
撂下窗帘,牧语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刚刚,牧语在安排好今夜皇宫的保护工作后,便孤身一人,乘坐陽丰山派来的马车,在马夫驾驶下,来到了西坊的玉堂楼。
玉堂楼,据说是某位江南大富的产业,装修的金碧辉煌,亦有无数俏丽佳人。
刚走入玉堂楼的二楼包间里,便有无数道目光扫来,审视着牧语。
陽丰山大笑地走了过来,冲牧语作揖一拜,随即,他瞥过头去,对其余人说道﹕“诸位道友,这便是来自离剑宗的牧语,牧上师!”
其余人仿佛如梦初醒,连忙走了过来,纷纷弯腰一拜。
牧语虚扶了一把,平静道﹕“诸位道友不必客气。”
众人和善的笑了笑,围在牧语身边,夸赞美誉之词不绝。
牧语的脸上始终挂着平淡的笑容,但却并不爱多说话,大多数的情况,都以三言两语回答着众人。
“哼。”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有点刺耳,令牧语的眉头轻轻地一皱。
那是一名少年郎,神色倨傲,在其旁边,站着一名老者,耸拉着眼皮,有股出尘的气息。
“上师,这两人乃师徒的关系,皆为一介散修。”一旁,有人低声提醒。
牧语唔了一声,没有搭理着少年郎。
一些人见状,眸底流露出一丝失望,他们互瞧了一眼,当即就有一名家主站了出来,他虽说不是京城七大世家的掌舵人,但也是在京城,颇有名气的炼气世家的家主。
“哪里来的小辈,竟敢对上师不敬?滚出去!”这小家主戳着少年郎的鼻子,满脸刻薄的呵斥。
少年郎眸光一寒,右手闪电般的探出,喀嚓一声,就掰断了这名小家主的食指。
“啊……”猝不及防之下,这小家主就吃了大亏,他发出一道惨嚎,捂着碎掉的食指,额头浮现出密集的冷汗,倒退了数步。
牧语神色狐疑的瞧了眼那小家主,这少年郎虽然修为不错,有着炼七的水平,但那小家主,也是有着炼气期六层巅峰的修为,按理说,哪怕是偷袭,这少年郎也不可能轻易地掰断他的一根手指。
然而,不管怎样,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自己仍然熟视无睹,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在这里闹事?”牧语平淡道。
“哼,你不就是来自大宗派的核心弟子?如果除掉这层显赫的衣服,凭你的修为,在这种场合,怎能被一群炼八、炼九的修士谄媚附和?”少年郎仰着下巴,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牧语静静地注目他少许,微微一笑,道﹕“很牵强的理由。”
“什么……”
不等少年郎说完,牧语又问道﹕“你想怎么做?”
“与我打一场!”少年郎上前一步,沉喝道。
牧语微微扫了一下四周,大部分家主低头,保持沉默,剩下的人也都是装聋作哑。
牧语嘴唇微翘,流露一抹让人心悸的笑容。站在少年郎身后的那老者,修为不俗,有着炼八巅峰的修为,不过,即使如此,要说以他的能力,能调教出不足十八岁的炼气期七层徒弟来,打死牧语都不相信。
牧语一路走来,依靠着宗门的修仙资源、黑色小罐的独到妙用,才在十五岁时突破炼气期八层,堪比拥有三品灵根资质,那些天才的修行速度。
而那老者,据说乃一介散修,除非是大能夺舍重生,或老怪物附体,否则怎么可能调教出如此天才弟子?
嗤!
牧语抬手就是一道风刃击出,突兀的斩向少年郎。
少年郎双眸爆发一股战意,手一掐诀,便是一道蓝色护罩生成。
砰!
风刃重重地击在那蓝色护罩上,荡漾起丝丝涟漪波纹,而少年郎也往后退了一步,毕竟他的修为要比牧语低上一层,况且,经过数个月的苦修,牧语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朝着炼气期八层巅峰迈了一大步,全力一击下,炼六巅峰修士都未必抗的下。
牧语眸光闪动,五指微屈,只听“咻咻”几声刺耳的声响,便是五颗火弹飞出。
少年郎大骇,他修道十一年,也仅仅初步掌握“三连发”的技巧,如牧语这般,五连发火弹之术,只从他的一位师兄身上见识过!
轰!轰!轰!
少年郎连忙祭出法器,抗下了两颗火弹的暴击,然而,随后的三颗火弹,一颗破碎了法器的防御,一颗砸到了丹田灵力释放出的护罩以及法衣上,最后一颗就击飞了少年郎,令其胸口传出一股焦糊味,衣服露出了一个大洞。
几天前,牧语的火弹之术刚刚有所突破,一颗的威力相当于炼六修士的全力一击,五颗火弹总和,重伤一个初入炼七境界的修士不成任何问题!
“上师请住手!”少年郎身后的那名老者,豁然抬头,大喝了一声。
牧语冷漠地一笑,并指一挥,一道金色剑虹“嗖”地一声,就把少年郎的左臂齐根斩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