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吞噬地脉之气的噬灵蝎，牧语微微一笑，收起手中的《奇虫纂要》，并往气旋里添加了几株灵草。
    随即，牧语内视泥丸宫，查阅着《大衍神决》的修炼口诀。
    默念几遍，渐渐地从生涩，变得娴熟起来，直至朗朗上口后，牧语睁开眼眸，往嘴巴里塞了一粒养魂丹。
    ——开始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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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如老僧入定，又似一块石头的牧语，缓缓睁开眸子，随手拾起身旁的黑色小罐，奢侈的吞了几口高级木属性灵液。
    “快见底了吗……”望着小罐内部，牧语轻喃。
    这些年来，他以灵液为水，丹药充饥，为了修炼，简直奢侈到了极点，足足花费了约莫上万块灵石价值的东西！
    然而……牧语的修炼速度也是飞快的！
    “大树底下好乘凉，若我还在离剑宗修行，有宗门资源的供养，速度或许还会再快一些！”牧语暗道。
    随即，牧语拾起一个玉瓶，朝下抖了抖，“唔，养魂丹没了……”
    牧语苦笑几声，手一招，一团气旋飞至，里面的噬灵蝎亲昵的用一对大鳌，透过气旋，触碰了一下他的掌心。
    吞噬一年的地脉之气后，这只奇虫的气息，已经达到了二阶水准，锋利的大鳌，更是可以在半灵宝上，砸出一个缺口。
    “我手中的奇虫还是有点少，若有一百只噬灵蝎，只需放出去，一般的筑基中期修士，都要望风而逃，不敢身陷虫围。”牧语轻声，这一年多来，他偶尔会研读《奇虫纂要》学习其中的养虫知识，和驯化虫兽等方面的手法。已经掌握了深厚的理论知识。
    牧语清点了一下储物袋，取出炼制养魂丹的一些灵草，稍加思索，便自语道﹕“两百七十三份炼丹材料……按照我如今的炼药失败率，最低可以炼制58粒，最多也就62粒。”
    不再迟疑，牧语开始炼制养魂丹。
    在修炼《大衍神决》时，若能用蕴养元神的丹药加以辅佐，效果无疑要提升不少。
    取出黑玄铁精炼丹炉，牧语气定神闲，单手一拍炉盖，同时牵引一团地火，进入了炉内，待烧温后，便两指一点，青色地脉霎时分出一缕橙色火流，环绕在黑玄铁精炼丹炉的底部。随之，牧语右手朝着身旁的玉匣摸去，开始了繁杂的炼药过程。
    三个多月后，炉内的火焰消失。
    牧语看着一个个玉瓶中的龙眼大小的灵丹，微微苍白的脸庞顿时展露出一丝笑容。
    “还好，炼制出了60粒……若不是这地火，增加了我的成功率，估计最后炼制出来的养魂丹，只有五十几粒了吧。”牧语轻喃。
    “呼～～”大口呼吸着空中所剩不多的氧气，牧语朝上飞了二十余里，回到修炼三才剑阵的地下空间，短暂的休息了会儿，便又回到了支脉那里，继续修炼起《大衍神决》。
    呆在地下世界已经有快五年的时间了，牧语孜孜不倦的苦修着，如把自己当成了地鼠，老树根，久不见日月星辰。
    一粒粒龙眼大小的养魂丹，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
    又过了两年多的时间，一缕滔天的神识，自牧语的眉心冲出，如大浪一样，轰然朝着四周蔓延。
    无形的力量，令虚空微微扭动着，撞击在岩石层上，回荡着低沉的“砰砰”之音。
    牧语睁眼，探出一缕神识，朝着前方笔直蔓延过去。
    三十里、三十一里、三十二里……
    四十里、四十五里……
    五十八里、五十九里、六十里
    ——戛然而止！！
    ¨六十里的神识长度？”牧语咂舌，之前他的神识长度，也就是二十几里，堪比筑基中期修士，而现在，足足暴涨了两倍还多！！！
    “我才修炼到了《大衍神决》第一重境界，神识长度就媲美筑基后期修士了，若练到第二重，岂不就能媲美结丹初期强者！？”牧语的心在发颤，他曾大胆猜测过，修成《大衍神决》第一重时，神识应该会扩展到四十多里，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神识长度竟然直接暴涨至了六十里！
    “难怪无罪老僧，拼了命的，都想要得到《大衍神决》，这个修神的法门，实在是太逆天了……”牧语暗道。
    “哼，这算什么？大衍真君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界大能，在人界之上的天界，如《大衍神决》这种修神法门，那就多了去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牧语的泥丸宫中。
    牧语回过神来，内视泥丸宫，一尊金色小人负手而立，看着角落处的暗金舍利子，平淡道﹕“听你的口气，对这个《大衍神决》颇为的不屑？”
    “本尊只是阐述一个事实，在天界修士眼中，人界所谓的大能，如一个土著无疑，创造出的功法，更是不值得一提。”随着声音响起，舍利子就发出了微弱的光芒，空仙法师端坐的样子，便浮现在牧语眼前。
    “你去过天界，了解过天界，还是见识到天界修士了？既然没有，你也不过是大放厥词，心生嫉妒罢了。”牧语讥笑道。
    空仙法师冷哼一声，道﹕¨本尊虽然没有去过天界，或许这一生都无缘飞升天界了，但本尊从各个秘籍、资料中，对天界也有比较深的了解！至于嫉妒……本尊嫉妒一个死人干嘛？！”
    牧语听后，冷笑不语。
    “三年啊，才仅仅三年，这个小子竟然把《大衍神决》的第一重炼成了……按照这个速度，估计再有两三年的功夫，就能学会第二重了……”空仙法师暗自焦急，感受着牧语那越发浑厚，和越发具有气势的元神，心里就有一点恐惧。
    若真被牧语练到了第二重境界，估计对付空仙法师，就会产生压倒性的优势，在保证自己元神和道胎不受损的情况下，以极低的代价，抹去空仙法师在世上的仅有痕迹！
    “老夫提醒你一声，别光顾着苦修，距离十年之约，你只剩下三年的时间了！”空仙法师厉喝，掩藏着不平静的心理活动。
    牧语眸光一闪，点了点头，“我知道。”
    “……对了，我曾听无罪老僧说，你当年不是被真觉宗强者杀掉了吗？”牧语道。
    空仙法师傲然的抬起头，不屑道﹕“就凭那一帮秃驴，怎能灭杀本尊？”
    “当年，本尊在宽空法师**中孕育而生，夺舍了他的佛体，吞噬同道中人的精气和法力，壮大自己的力量，也曾一度达到过结丹巅峰……可恨那帮秃驴，派遣二十多个结丹高手，和数件先天灵宝围杀本尊，才导致本尊**受创，元神也因此大伤，修为暴跌……”空仙法师语气充满了怨毒与不甘，按照他的话语来剖析，当年的空仙法师，在西陵国境内，法力不说是最强的，但也是称霸一方的存在。
    否则的话，真觉宗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召集数十个结丹强者，请出先天灵宝围杀他了。
    “之后，你就施展出装死的功夫，待真觉宗高僧悉数撤退时，就返回了坐化之地？”
    “小辈，不用你讥讽本尊，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掉，换做是其他人，能办得到吗？！”空仙法师怒斥。
    牧语微笑，这个老魔头装死的功夫，他可是领教过，并深受其害。若不是自己元神稳固，掌握‘寒意’神通，早已被他夺舍了。
    “这么说来，是那个无罪老和尚，从始自终都在撒谎了？”
    “那个老秃驴倒真不知道，本尊在那一战中，竟然活了下来，否则的话，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来宽空法师的坐化之地。”空仙法师道，“实际上，那个无罪老和尚，原本是真觉宗藏经阁的执事，后因盗窃宽空法师的坐化之图，被真觉宗高僧发现，差一点没命。但也是重伤远遁，导致修为暴跌，从原本的筑基巅峰，耗费一甲子时间，才恢复到筑基后期。”
    “以假乱真，以真乱假，这个无罪老僧，城府当可谓极深。”牧语轻声。
    真觉宗的高僧，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无罪老僧不光没有隐匿身形，躲藏在大山荒林中，竟顶着真觉宗弟子的身份，在闹市中，成了一个受人尊敬的讲经佛陀……
    “好了，你心中疑惑本尊都已经为你解答了，别忘了十年之约，否则的话，你必会遭到心魔反噬，死无葬身之地！”空仙法师轻哼，随即，舍利子表面的光泽消散，而他的身影也同时不见。
    牧语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他轻拍储物袋，取出了黑玄铁精炼丹炉。
    现在，牧语已经完成了苦修目标，修成了三才剑阵、《黑虎炼体**》圆满境界、《大衍神决》第一重，战斗力飙升何止一倍？！
    然而，这条支脉残缺的灵气，牧语又舍不得浪费掉，打算耗费一段时日，抽取地脉灵气，炼制成地脉丹。
    ……
    三个月后，正值早晨，农民们在田地里忙活着。
    豁然，在一处田地中，有一道剑气冲霄，霎时间，就是泥土四溅，水稻被震的乱飞。
    田中的农民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下一刻，一道身影从地底窜出，仗剑凌空。
    “是土地公显灵了！”无数农民大喊的跪拜下来，不停地磕头。
    牧语见状，摇头笑了笑，甩下了不知多少的黄金，便扬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