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蛇丸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目的?要对自己灌输理念进行洗脑吗?
自己要不要顺着他的意思去说呢?如果这样,大概会讨他的欢心,得到他的全力栽培吧?
但是这样违心屈己去得到的力量,好比**卖笑承欢丧失肉体与尊严得到金钱,本末倒置而已。
而且拥有力量本来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免受伤害,如果为了力量而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活着还不如死去。
再说,就算现在虚与委蛇讨他欢心,眼前这关是含糊着过了,日后他要自己做违心的事,那么是从还是不从?如果是从,那么自己便被大蛇丸同化了;如果是不从,那么一样会反目成仇,还不如现在说清楚扯明白得好。
一路跟着大蛇丸走到湖边,明宇想了很多。
大蛇丸在一块岩石上坐下,看着明宇,笑道:“你的答案呢?”
“大蛇丸老师,对我来说,忍者不只是一个职业,一个身份,也是一种象征。”明宇道。
“哦,说说。”
“忍者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而不懈努力的人,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理想,他可以忍受世间最大的痛苦,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这就是忍者。”明宇道。
他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大蛇丸盯着他,进一步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明宇与他对视,目光坦然,声音不大,却语气坚定:“守护自己珍惜的人。”
大蛇丸低头笑了笑,他的动作似乎是点头又似乎是摇头,他笑容的含义也很复杂,似乎有些失望,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有些嘲讽……好像还有更多,明宇看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宇很想知道大蛇丸笑容里的含义,反问道:“老师,你心目中的认为忍者是什么样的存在?”
“忍者,首先是有忍术才能的人。”大蛇丸站了起来,望向如镜的湖水,道,“这是最基本的含义,除此之外,所谓守护理想、守护村人、守护家族,不过是人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身份或者欲望赋予的含义而已。以漫长历史而言,人的生命太短暂了;以浩瀚自然而言,人的存在太渺小了;以永恒真理而言,人的欲望太卑微太可笑了。”
他回过身来,由于谈及理想,兴奋和狂热使他惨白的脸色有些潮红,笑道:“所谓忍者,就是要抛弃凡人的感情、欲望,去发掘这大自然,去探索历史的秘密,去探寻世间的真理,作为智慧生命的终极状态,与日月共寤寐,与风雨齐呼吸,与天地同存沒,为后世垂典范——这,才是忍者的真正奥义。”
明宇摇摇头,道:“老师,你的理想很伟大,但你忘记了,我们只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爱憎,有自己的喜恶,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而你说的那些,属于非人的存在,或者说是神的范畴。”
大蛇丸笑道:“如果有尘埃蒙蔽你的眼睛,你怎能不去抹开它;如果世间真理智慧未能穷尽,你怎能不去探究;如果真的有神,你怎么能容忍自己不是那个神?”
这就是疯狂科学家的探索精神啊,明宇心中暗叹,同时他也已经明白,此时的大蛇丸,不仅已经开发研究禁术,而且很可能已经开始研究长生不老之术了。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蛇丸与他不一样。大蛇丸从小丧失至亲,对于他来说,他既没有至亲的羁绊,又站在世界的顶点,平常人生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吸引力。而且,他是从小在战火中长大的人,看见生命的消逝几乎已经成为一种常态,这让他更深切地感到生命的短暂和人生的悲哀,正是这促使他研究长生不老之术。
从道理上说,他的出发点无可厚非,长生是所有生命的理想,他如果采取正当手段研究长生不老之术,那么说不定是一件值得支持鼓励的事。
可是生命有生必有死,事物诞生、存在又消亡,这是天地常理,是自然规律,长生不老之术是逆天而行,若非得天独厚,根本没有什么正理可以追朔,只有剑走偏锋另辟蹊径。
但大蛇丸手段又太残忍,视人命如草芥,随意践踏,任意宰割,必不能为人所能容忍。
大蛇丸见明宇摇头不语,笑道:“你还太小,人生的道路也很顺利,无法领会我的意思,那也没什么。等你以后长大,或者上了战场,自然就明白我今天的话。”
他走向湖边,身影渐渐消失,说道:“好了,师生见过面,感情也交流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早上八点到火影办公室,我们有任务,做好准备,可能要出去好几天。”
大蛇丸走后,明宇在湖边观赏了一下景色,想起两三年前和夕日红在这里训练的日子,颇有回味过去忆苦思甜的意思。
随后他去找夕日红,碰到她要出任务,一问,原来是一些杂物活。
明天就要出任务了,而且要外出几天,明宇哪肯放她去做这种小事,拉她到一个角落里,分出一个影分身,两人就溜之大吉。
中午的时候,两人陪惠子逛街、买菜,三人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饭,又聊了一下,随后惠子要做家务,明宇就带着夕日红四处游逛。
……
一个阴暗而宽敞的地下室,白炽灯闪烁不定,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白炽灯下,照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苍老,一个年轻,一个是团藏,一个是大蛇丸。
“你去见过宇智波家的小鬼了吧,怎么样?”团藏道。
“你对他蛮在意的嘛,有必要这么担心吗?”大蛇丸走到一个手术台前,拿起一个试管看了看。
“宇智波从来都不是老实听话的一族,一日不除,一日是村子的隐患,现在又除了一个堪比宇智波斑的天才,宇智波一族更是猖狂得目中无人了。”团藏冷声道。
“明宇和其他宇智波的人不一样,”大蛇丸转过身来,笑道,“他的器量比那些宇智波族人要大。”
团藏眯着眼睛道,“他的思想怎么样?”
“比较接近猿飞老师,不过和你的也有些相似,说不定可以纳入你的暗部哦!”大蛇丸笑道。
团藏眼里闪出烁人的寒芒:“那就赶紧让他涂上你的颜色。”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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