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祁仅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沙滩之上。爬起身开始环顾四周,显然在前几个小时里经历过太多不寻常的事情,祁仅已经对此免疫了。
【总之先勘察下吧,这次没死被人救起大概是天意?】
附近完全没有人烟,看上去这里大概是荒岛的样子。
后方有一座数十米高的土丘,再后面就是浓密的丛林了,视野里没有比土丘更高的东西所以那大概是最理想的观测台了。幸而找到一条坡道登了上去,周边的地势一览无余。那是一座岛,视线里没有任何其它的陆地,岛本身倒是不小,上面也没有任何山,整体地势较为平坦,丛林覆盖了大部分地区,再靠近海岸一点植被就稍微稀疏了一些。
果不其然的,完全没有人。
“短期内靠水果也能活下去,但是之后该怎么办?没有任何可靠的水源也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我这是从零开始的原始人生活?”一边思索着一边走下土丘,“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下土丘的时候,祁仅被绊了一跤,虽然幸好没有受伤,但查看痛处的时候看到细洁的皮肤祁仅又回想起自己之前丢失记忆与身体返老还童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是17岁的状态么?还有我好像被那个叫四向七的装置扔到这里来了,那么这里可能不是地球?”眉头一皱,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苦恼不已,“先采些吃的,然后生把火吧。”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这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半天的功夫只弄到几个椰子,火更是没影的事。
“不行,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死。”记忆丢失了,从前寻死的理由也被遗忘,但世界似乎很乐意再重新给祁仅再添上一条。
靠着椰子对付了一顿,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太棒了,什么时候人类都变成保护环境狂魔了?我居然连垃圾都捡不到!”祁仅环视着海滩,本想着拣个瓶子渔网什么的,然而沙滩干净得就和白纸一样,细密的白沙与蔚蓝的大海,交织出人皆向往的旅游圣地一般的画卷,但此时却毫无求生的资源。即使是某不知名捡垃圾4的主角来到这里也会发现毫无用武之地,更何况是对一个不能按按tab点点鼠标就“啪叽”一声让物体凭空消失化作资源的人而言。
“嗯?”祁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声,“谁?”祁仅警惕起来。*嘶鸣声*,祁仅警惕地走过去才发现一只受伤的鹿一般的生物倒在地上,大概中型犬大小。“应该能吃。”手边已经摸到了一块石头。
太阳已经快沉到海底时祁仅才升起了第一团火,鹿的尸体被祁仅用随手制作的石刀斫下一块肉来。“难吃,”咬着肉块,祁仅一脸苦涩,血腥味很重,外焦里生,没有调料,好吃才是见鬼的事情。一边咀嚼着黑暗料理,一边考量着日后的打算,祁仅再度陷入了梦乡……
转眼间三日过去,祁仅已经变得狼狈至极,椰子容易得到,但吃多了易腹泻所以不能作为稳定水源,而食物三天来全靠鹿肉维系,也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该怎样生存,祁仅靠着树看着海面发呆。
“对——不——起。”耳边好像传来一阵幻听,(我要死了么?)然而当声音第二次响起的时候,祁仅情不自禁地起身四处张望,“果然是没人的吧。”刚准备坐下,视线突然扫到海面上有道身影快速接近。揉了揉眼睛,似在怀疑时,祁仅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戴着奇怪设备的少女,宛如船只一般立于海面之上的——少女。
临近时,祁仅才彻底看清,金色的双马尾与围巾随风飘荡,夹带着一个与身材不成比例的巨大包裹,少女向他疾驰而来。
“对,对,对不起。”少女一边大喘气一边停在祁仅的面前,“我迟到了,提,提督。”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祁仅,眼睑半垂,羞愧的神情显露无疑。“你好。”祁仅觉得就算是再来一头哥斯拉自己也不会惊讶了,自己一辈子的讶异已经用完了。
“我叫萤火虫,镇,镇守府我也没有弄丢,虽然晚了点,但是请,请不用担心,提督。”萤火虫一边喘着气,一边低下头,时不时偷偷瞄祁仅几眼,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心虚了的孩子,不,并不是像,她就是。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有镇守府到底是什么?”虽然祁仅心里已经不会对这种诸如少女凭空立在水上啊之类的事情产生剧烈的反应,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要了解的。
“诶!?您不知道吗?提督?每个提督上任不都是会有来自总督府的新战舰带来镇守府的吗?镇守府是每个提督的立身之本,对抗深海的前线基地呀!您真的不知道这些?”说着萤火虫好像想到了什么,用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您是不是还在为我的迟到生气?萤火虫不是故意的请不要惩罚萤火虫……唔”
【镇守府听上去像是建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还是说那只是个象征性的东西像是flag之类的?不管怎么说,先试探一下吧。】祁仅已经免疫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并且开始尝试着接受。
“先做起来必要的事情吧,你的迟到我并不在乎,不过我现在有点狼狈,我们先找个安身的地方吧。”祁仅摆了摆手,示意少女无碍,毕竟大多数人很难去责备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祁仅还是做出了最绅士的应对,如果没有脏兮兮的衣服和面容的话,那么看上去也是了。
“那么提督现在就要建起镇守府吗?”萤火虫放下抱住双马尾的的双手,抬头看着新任提督。
“算是吧。”
“那么稍等一下。”得到了宽恕的少女放松下来,小跑着奔向那个她带来的包袱,翻出一个奇异的机械装置,“附近有什么空旷的地方吗?”
【这是镇守府?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靠谱,真的要走一步算一步吗?】
“附近有一片。”祁仅回想着之前勘探的地形,带领少女来到了那里。事实上只是一片比较大的草地罢了,不过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形似鳄鱼口的天然港口,所以这里就直接毫无美感得被祁仅命名为了鳄鱼草地。
萤火虫快速的跑到了草地中央,放下了那个奇妙的机械装置,然后迅速奔离,捂着耳朵又跑回祁仅身旁蹲下。
【怎么和放鞭炮一样。】
下一秒,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钢铁凭空生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刚开始向周围延伸时它们毫无章理可循,然而当一片区域达到一定的密度时,它们似为无形暴力强行扭曲成为规整的钢架。当钢铁已经铺开数百平方米时,混凝土又紧接着自钢铁蛛网的中心诞生,像是凝聚寒冰一样开始填补缝隙,当其还未完全延展之时,木料又自其上自动生长。转眼间一栋占地数千平方米的建筑凭空生成,祁仅甚至还发现它似乎自主地分成了不同的区域模块。
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