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小心地把奴老汉身上的药渣清洗干净,然后再次把新药敷上去,奴天足足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完成了整个过程。
“小兄弟,抱歉,我们要走了!”张氏兄弟走到奴天的身旁歉意地说道。
“两位大叔,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奴天连忙站起来对着张氏兄弟感激地说道:“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们呢!”
“你爷爷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只要登上天梯到达书院,自然就会没事,所以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张二山关心地拍了拍奴天的肩头,然后指着一旁的六瞳角羚继续说道:“你们两爷孙都受了伤,行动不便,我把这头六瞳角羚留下,多多少少能帮点忙。”
“这怎么可以!”奴天听到张氏兄弟居然把那头新降服的骑兽送给自己,慌忙拒绝道:“这种妖魔骑兽每头都价值千金,说什么我也不能收下的!”
“我只是把它借给你一段时间,等登山结束后我自会找你讨回;再说没有坐骑的话,你们两爷孙寸步难行,恐怕走不出这一片山林,所以你就不要推辞了!”张二山微笑着说道:“我们把你两人扔在这里虽说情不得以,但你连一点帮助也不接受的话,不是陷我们兄弟于不义吗?”
“……”
“不要婆婆妈妈的,等你登山成功入读书院后再好好报答我们兄弟就行!”张三山也在一旁劝说道。
“大恩不言谢,两位恩人的再造之恩奴天绝不会忘记的!”奴天望了一眼身旁重伤的爷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向着张氏兄弟深深地鞠了一躬。
除了张氏兄弟之外,奴天与另外的三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开始时因为对方救了自己两爷孙他还主动向其示好,但从对方高高在上,充满鄙视的眼神中,奴天马上明白彼此不过是路人而已。看着五人五骑慢慢地消失在山林间,奴天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舍,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一份心思抛开,并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张氏兄弟的恩情。
送走张氏兄弟五人后,奴天两爷孙就在小溪旁休息了半天后才准备上路。不是奴天不想与张氏兄弟一起上路,而是他们走的方向不同。奴天两爷孙有伤在身,张二山觉他们还是回到登山主道比较好,毕竟登山道经过多年的行走,已经算是非常“平整”,有六瞳角羚随行,奴天两人应该不会受到太多的颠波;至于张氏兄弟则按原来的计划走山林的捷径,这条捷径十分之崎岖难行,张二山以为奴老汉现在的身体是绝对坚持不下去的,因此他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虽然奴天曾经希望张氏兄弟能带着自己两爷孙登上天步山,但那只不过是一相情愿的想法。在这个充满了危险的山林中,他们带着三个登山者已经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凭什么再要带上两个伤患呢?换了自己,奴天也不会以为他自己能如此做,毕竟人家还要对那三个登山者负责。救命之恩、赠骑之情、指路之德,奴天对张氏兄弟的大仁大义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再也不敢奢望什么了!
牵着六瞳角羚到一块大石的旁边,奴天轻轻地抚摸着这头如马一般强壮的妖魔,并示意其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爷爷扶了过来,把他放到妖魔的背上,接着自己也骑了上去后,用一条绳子把两人绑在了一起。此时这骑兽身上已经安好了一个简易的鞍套(张氏兄弟用树藤干草制造而成的),令到不懂骑术的奴天勉强能骑在这妖魔的身上而不至于摔下来。轻轻拉了一下缰绳(缰绳是套在六瞳角羚的角上的),示意其向前走,那妖魔立即轻轻地抬步缓慢地向前迈进。骑兽的步子很稳,这让奴天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他初次尝试。
奴老汉的伤非常严重,身体浑身上下都是清晰无比的恐怖咬痕,很多地方已经见到了骨头,脸部更是完全破相,耳朵、鼻子、嘴巴等部位都或多或少被咬去了一部分。经过一番治疗后,勉强保住了性命,想要完全治好的话,张二山告诉奴天只有登上天步山找书院的仙人才有办法。这让原本对登山有点迷茫的奴天坚定了心中的信念,有了一定要登上这座妖魔山峰的决心。
对于这头六瞳角羚,奴天可是非常喜爱的。要知道骑兽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奢望的,只有那些大人物才有机会拥有。在天步山下生活的时候,奴天只是见过一般的马匹,这种妖魔坐骑也是到了登山这段时期才看到,但亦只有极少数人乘骑,可见其珍贵。他作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自己居然能够骑上这种珍贵的骑兽!
在与张氏兄弟相处的这段时间,奴天也知道了这些被他们称之为妖魔的怪物,在书院里的夫子眼中其实并不算的上是“妖魔”,他们一般称之为“妖兽”,而只有那些开了灵智,跟人一样聪明的妖怪才是可谓的“妖魔”。这些生活在学步山上的妖兽,确实比一般的野兽强大的多,但因为先天的缺陷,让他们始终摆脱不了野兽的范筹。
“虽然以后要把你还给张大叔,但我还是给你先取个名字,这样称号起来才方便!”在崎岖的山路上,六瞳角羚还是保持着稳健的步伐,这让奴天的胆子越来越大,加快速度之余还有心思考虑这妖兽的名字。
“六子?太俗了……六眼,这也太那个了……”奴天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地叫道:“六儿,这名字又亲切又好记……”
“……”六瞳角羚仿佛听懂了奴天的说话。
“好,以后你就叫做六儿了!知道吗?”奴天轻轻地抚摸着六儿说道。
“……”那怪物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明白了一般。
“好、好、好!”奴天高兴地大叫了三个好字。
小半天后,奴天按着张氏兄弟指的路终于回到了登山道上。六儿的突然出现,把登山道的旁好几个登山者吓了一跳,直到他们看到六儿背上的奴天两爷孙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奴天在庆幸之余,却发现登山道上的人虽然还是络绎不绝,但人流里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队伍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剩下的都是一些比较有规模的队伍。不过想到连续几天在妖魔(妖兽)的恐怖猎杀下,无论是中途折返的胆小者,还是不幸沦为妖兽食粮的可怜虫恐怕都不在少数,现在剩下的恐怕都是一些有能力有准备的队伍了吧!
奴天抬头望了一下天空,见到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所以他也不敢随便休息,匆匆驱赶六儿加快脚步。经过一段时间的乘骑,奴天多多少少地明白了一些骑术,因而也慢慢大胆起来了!六瞳角羚迈起它那长长的四肢,如同闲庭信步般写意,但它实际奔驰的迅速却像骏马狂奔一般,几个弹跳就已经在数十丈开。只是片刻的功夫,它已经把好几个车队抛到了后面……
同一时间在山林深处,张二山等五人正在为黑夜的来临做准备。他们在一个山洞前焚烧一种特殊的药草,驱赶洞里可能存在的东西。可过了好一会儿,洞里除了一些蛇虫鼠蚁跑出来之外就什么东西也没有。张氏兄弟进洞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发现洞里确实没有其它东西存在,才开始分头在附近布置各种陷阱。而等他们把一切都处理完毕后,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了!
“你们也累了,快点休息吧!”张二山对身后的三人说道。
安置好了那三名登山者后,张氏兄弟就在洞边坐了下来。
“你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张二山黑着脸地质问起自己的兄弟。
“我只是不明白,哥哥为何如此看重那个小子?”张三山苦笑着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就为了这个?”张二山微微一愣,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低声地问道:“你觉得那小子比洞里的两个少爷如何?”
“这怎么能比?”张三山诧异地说道:“虽然我也很喜欢那小子,但他一介樵夫,胸无点墨,更无家势权位,无论怎么比都不如那两位少爷的!”
“唉!”张二山轻轻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地开口说道:“外人不知,难道你我兄弟还不清楚!登山道实为‘炼心路’,看得就是人的心性意志,抛开身份地位,你认为他们三人中谁最有可能得到天宠?”
“哥哥你居然觉得那小子能得到天宠?”张三山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兄长,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虽然那小子的心性不错,重情重义,但要说他能得到天宠未免有点太过了吧!那位官家的少爷先不说,可另一位镖局的公子却是不凡,行事有据,谈吐得体,更是学富五车,可谓人中龙凤,我心里他可是天宠的不二人选。”
“那位确实是个人物!”张二山点了点头,但随即冷笑着说道:“只是这人寡情而自大,眼中容不下他人!就算他侥幸得到天宠,于你我兄弟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
“你我兄弟两人大半生在这山林之中度日,挣扎于生死之间也不过是博得一个温饱而已,难道你还想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子也学我们一般吗?”张二山语重心长地说道:“为人父母,虽不能让子孙大富大贵,但总要为其争取一个好的出身……”
“哥哥说的极是,只不过那小子真有天宠的资质吗?”张三山点头称是道。
“原本我也不怎么看好那小子的,但当我告诉他只要登上天梯,书院里有治好他爷爷伤势的良方时,他那坚定而自信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山上的那些天之骄子!”张二山定定地望着天上那妖异的圆月,回忆起那个跪在自己面前满脸泪水的穷小子。
“没有想到哥哥对他如此看好!”张三山惊讶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张二山回过头望着自家兄弟神秘地问道。
“哥哥说的是六瞳角羚?”张三山不确定地反问道。
“你果然也发现了!”张二山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块肉干,用力地撕咬起来。那东西又干又硬,张二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咬下了一小块,认真地咀嚼起来。
“这事我也觉得很奇怪,妖兽的野性可是很足的。以往新捉到的家伙没有一年半载的训练,根本就不会乖乖地听话;但这头六瞳角羚对那个小子却异常亲近,跟那些被驯服了的妖兽一般无二……”
“我听老子说过,妖兽虽然没有人那般聪明,但它们的直觉却比人利害的多,往往能感觉到某些人的不凡之处,所以我就在这小子身上下了一注……”张二山微笑着打断了弟弟的话。
“……”
“再说了!”张二山得意地说道:“我们有什么损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