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重新焕发出生机,一切的景象就像他和明璇刚来时一样。年江走出房门,看着村子里又热闹起来不禁有些心情复杂。
开心的是村子没有冷寂下去,难过的是明璇生死不知。
突然想起解毒的事,年江思索片刻就像河边奔去,路上碰见的村民会跟他打个招呼。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那种毒解是解得了,但是材料不足要怎么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临时配制的压制性解药根本达不到完全解毒的效果。年江虽恼杨徹那人一门外汉乱说什么解毒,村民又搬回来在他看来完全是在胡闹!他早就说过那种药只能压制,再回来不就是找死吗?
年江不知不觉间就用上了轻功,一会儿就到了河边。
映入眼帘的是绿色的草地和周边的灌木与树林,然后就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河水。河水流淌而过,撞到河岸上的石头时还会溅起水花。流水的声音不绝于耳,然而年江无暇顾及这恬静美好的景象。
他走到草地中间裸露的大坑前蹲下,在看到土地呈黄色的时候愣住了。
裸露出来的部分和上次看见的一样,甚至颜色也变得正常。他抓了一把边缘的草,稍稍用力还是拔不出来;在捻起一把泥土,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奇怪,”年江松开手,土簌簌而下,“这毒……好像解了?”
他站起来,看向林子的方向。
“昨天晚上,是这里吧。”他走过去,脚上碰着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火把,这个火把还是他亲手做的,上面缠绕的树枝有一处凸起他是记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地方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除此以外的痕迹。
年江咬牙,一拳头打在旁边的树上。
“嘭!”
“嘎!”大树被打得震了一下,上面栖息的鸟惊叫一声后快速飞起,扑闪着翅膀在空中惊恐的看着下面这个打扰它理毛的人类。
“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年江咬牙想到,在这里根本发现不了什么能判断出那伙人的身份,这样明璇就……明璇就找不到了!
年江站了一会儿,呼出口气后收回了手。树干上一个坑出现在了面前,随着年江收手还有碎掉的树皮掉落下来。
年江整理了下心情,走到河边捧水抹了把脸才回去。
在路上,年江笑着和村民打招呼聊两句的同时还有一些思考在脑中盘旋。
他师从毒医,对于解毒是在熟悉不过,说解不了就是解不了,他配的药他知道。可这毒偏偏就解了。而且是在那伙人袭击了他们之后。
想到这里,年江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发的显出存在感,几乎就让他觉得那是真的。
难不成,那毒是那伙人解得?
可是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可图的东西,难道还要告诉我这里有什么嘛前朝的宝藏?年江对自己的无聊猜想绝望了。
多种想法交织在一起,可就是理不出年江想要的、可能性高的结论。年江心里焦躁无比,直想再回到昨天晚上保护好火把在干翻那群人,就算干不了也要知道他们是谁。
“该死的,我怎么就没拿好火把!”年江努力把怒气咽回肚子里,他不停的深呼吸着,好在这个点已经是吃饭时间了,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不然别人可能会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
回到房间,年江抱着药箱,坐在床上思考着。
明璇是一定要救的,只要能再看见她就好。只是现在又不知道仇家,唯一知道的就是珩仁馆。
那两个家伙救自己可不会就因为他救了全村的侠义心肠,一定另有隐情。他们说的也不错,自己一人是救不了明璇的,而且自己对于江湖的常识可以说还不及格,虽说最初他想着凭医术出名再去,一来他也是医者,完全敌不过拥有百年声誉的珩仁馆;二来谁知道这些江湖人士有什么脾气,万一踩到雷把自己炸死可不好。
思来想去觉得和他们组队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可以有导游带着自己,也可以学习常识,再说看他们好像和珩仁馆有矛盾的样子。
虽然了解还不够深刻,年江觉得与他们结交未必可寻。若是路上有甚不满再将他们杀了便是,他们俩武功再好也抵不住下毒。
这样想着,年江一边决定答应他们又一边在做心理建设。欠他们一个人情是必须要还的,年江并没有欠着人情到处跑的想法;同时也要避免被当枪使。
想来想去还是一句话:他们敢做妖,就杀了他们。
等到两人回来,年江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了。
“兄台真是爽快。”杨徹笑道,“我知道兄台对我们还不能完全放心,不如一路相处看看,有了解才有信任。”
“好,路上一起。”年江点点头,“你们别叫我兄台了,既然已经决定相伴,就叫我名字,我叫年江。”
“好,我是杨徹。”杨徹认真道,“就叫你小江吧?不知道小江可否及冠?”
“这倒没有。”年江摇摇头。
“那可真是了,”杨徹笑着摇头,“你别看这家伙一副年纪小小的样子,我俩都已及冠,叫你一声小江真是配的了。”说着指着白季柯。
“嗯,就叫我小江吧。”年江点头,并不抗拒这个称呼。
“好好好,小江,我是白季柯,你叫我老白就行。”白季柯终于挤上来说话了,显得很兴奋的样子,“嘿嘿,我是二儿,杨徹是阿三儿,这次回去就多了老四了。”
“你啊,”杨徹瞥了白季柯一眼。
“那大哥是谁?”年江好奇的问。
“大哥嘛,就是我哥了,我们三个小时候一起玩的。不过我大哥人挺好的,以后见到了介绍你们认识认识。”白季柯提到老大眼睛里几乎冒出小火花。
“好,到时候我认识认识。”年江笑着回答。
“时候不早了,你们肚子也饿了吧。”杨徹觉得话题有种还能谈一个晚上的架势,赶忙出来说着。
“唉,我都忘了。”年江摸摸肚子,说,“这里有些村民送来的吃的,我们来吃吧。”
“好。”杨徹说着,三人一起进了房间。
正在吃饭的时候,年江问道:“你们住在哪里?我昨天一直在昏迷吧。”
“什么昨天?”白季柯想了想恍然道,“你都昏迷五天了。”
“五天?”年江挑眉,怪不得说毒已经解了,怪不得村民敢回来,之前他说他的解药只撑得住三天,现在五天过去了看那样子也是解了。
于是那帮人来解毒顺遍带走明璇的猜测不住的在年江脑子里盘旋。
“小江,怎么了?”杨徹看出年江面色有异,刚刚还笑着现在眉毛都皱起来了。
年江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两人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杨徹捏着筷子撑着下巴道,“所以小江你觉得是珩仁馆的人带走了明璇,因为他们能解毒,还对明璇感兴趣。这也不无道理。”
“那……”年江急着想说什么,被白季柯打断了。
“你先别急,据我所知,珩仁馆那些家伙要明璇是有时段限制的,上月初八乃是阴阳双时结合之日,他们在那日动作有些大,不过明璇姑娘在那天就离开了珩仁馆,来到这里讨伐毒医。阴阳双时你知道的吧?”看向年江。
“知道。你是说如果是他们抓到明璇也要等下一个阴阳双时?”炼药也要分时候,阳气正浓时为阳时,阴时道理也如此,“既然这样的话下一个阴阳双时是在三年后……”
“嗯,这样说的话你不如先提升一下实力再去救她。我们不如就朝着珩仁馆的方向前进吧。”杨徹说。
“好。”这次年江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