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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催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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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催命鬼
    这么一来逼得特务营的机枪手不得不打一梭子就赶紧转移,往往不等他们转移到新的位置,鬼子的炮弹就砸到了他们原来的位置上。
    所以特务营的火力顿时便被压制了下来,工藤见到敌人火力受到了遏制,于是立即又哇哇叫着,指挥着他的手下们发动了进攻。
    这些日军素质并不差,特别是老兵们,拥有着数年时间的作战经验,并且在马来半岛新加坡都参与过丛林作战,所以他们很清楚怎么充分利用丛林的环境来掩护他们自身发动进攻。
    这些鬼子兵们之中,曹长、军曹以及伍长,几乎各个都是老油条,在他们的率领下,分成几股,以分队为单位,借助着丛林环境的掩护,开始分头向特务营包抄了过来。
    方汉民放下了步枪,观察了一下敌人的情况,一颗炮弹轰的一下落在他附近,掀起的泥土像是下雨一般的落了他满头满身。
    他抖了抖身子,晃了一下脑袋,把身上的泥土抖掉,一扭头看到身边不远处一个士兵,这个时候痛苦的用头拱着地,呻吟着,于是他赶紧爬过去把这个士兵翻过来,结果看到这个士兵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大量的血液正在不停的涌出来。
    这个士兵年纪不大,应该还不到十八,脸上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稚气,看到方汉民之后,他痛苦的挣扎着,看着方汉民哭到:“营长!营长!救救我!我不想死!”
    方汉民抓起他的手,用力的按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拍拍他的脸,安慰他道:“按住伤口,你不会有事!别睡着!坚持住!”
    然后他扭头大叫道:“医护兵!这里有人受伤了!”
    这会儿他没有时间亲自救这个年轻的士兵,抓起望远镜便继续观察敌人的情况,可是等他看过了一圈日军的情况,放下望远镜的时候,一扭头却看到刚才还在向他求救的那个年轻士兵,这个时候已经脸色苍白的静静躺在了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方汉民伸手在他脖子上摸了一下,忍不住怒骂了一句,然后抓起这个士兵的步枪,当当当连开数枪,把一个正在朝着他们这边跃进的鬼子撂翻在地。
    这个时候医护兵跑了上来,准备救治这个士兵,方汉民摆摆手喝到:“别耽误事了!他已经死了!去救其他弟兄!”
    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现在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他也已经有点麻木了,像这样的情况,这会儿正在不断的发生,在日军的猛烈炮火之下,他们现在的伤亡开始变得严重了起来。
    眼看着鬼子一波波的从各个方向攻了过来,方汉民大声吼道:“弟兄们!给我顶住了!鬼子猖狂不了多久,咱们的援兵马上就到了!给我狠狠的打!”
    这会儿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的受伤或者战死,特务营的官兵也都打出了火,于是也开始拼命了起来,虽然他们明知道现在对面的日军十倍于他们的兵力,可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他们不能退,一旦退的话,就可能会被敌人掩杀,到时候想不死恐怕都难。
    所以他们在军官和老兵们的吆喝声中,一个个都开始玩儿命的向着攻过来的鬼子们射击了起来。
    鬼子虽然也同样十分勇猛,可是面对着这些死战不退的敌人,他们也被打的很惨,一波波的冲过去,接着一波波的又被打退了回来,伤亡数量比起特务营那边,丝毫不差什么,甚至于因为他们近战火力不足,往往冲到敌人近前的时候,便会遭到严重的杀伤。
    工藤不停的命令机枪火炮和掷弹筒加强火力压制敌人的火力,可是在这种地形之下,他们的火力同样也难以充分发挥出来,特务营的官兵们在遭到了日军的火力压制之后,也开始在方汉民的指挥之下做出了调整,纷纷避到了日军火力死角之中,依托树木的掩护和遮挡,全力以赴的杀伤攻近他们的日军士兵。
    所以上方这会儿都打出了火气,日军是亡命的进攻,特务营是死命的防守,一时间打成了胶着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
    炮弹和掷弹筒榴弹在特务营的阵地上不停的爆炸,方汉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抓着步话机的送话器对着送话器大吼大叫道:“白有强!你他妈的还要多长时候才能上来?鬼子的炮火他娘的太猛烈了!再这么下去,老子这帮人就拼光在这儿了!”
    步话机里面很快就传出了白有强的声音,白有强气喘吁吁的通过步话机叫到:“别他娘的催了!老子都快跑断气了!有这功夫老子又多跑几步!你他娘的不能再坚持一下吗?催催催,催命吗?老子又没歇着,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这会儿情急之下,他们都有点上火,嘴里不干不净的互骂着,方汉民也不跟白有强计较,立即又对着步话机大吼道:“高大鼻子,程瓜子!你们距离我还有多远,什么时候能赶到?”(高大鼻子是二连连长高通的外号,程瓜子是程一仁的外号)
    “老大!别催了,我们这边过去没路,要强行开路,枪声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应该不远了!您再坚持一会儿!”高通的声音在步话机里响了起来。
    “营长!我们也快到了,这边也不好走呀!弟兄们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程一仁也在步话机之中叫到。
    这时候一颗炮弹又落在了方汉民背后的大树下,轰的一声炸的这棵大树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幸好有树干遮挡,要不然的话方汉民就被炸飞了,即便如此,也把他震得是两耳嗡嗡作响,眼睛都被震得看东西有些模糊重影。
    等他扭头看跟着他的背着步话机的通信兵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通讯兵已经倒在了地上,右臂被这颗炮弹的弹片削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正咬着牙捂着伤口,脸都疼的扭曲了,但是居然硬是咬着牙没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