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一下,科技部那群矮人,擅自研制出了一种能装备铁枭一号的武器,他们将其命名为冥火导弹,一下子造了四枚,希望在阅兵仪式上,能够将其发射出去,随便找几个目标摧毁掉.....您怎么看?”
皇帝不急不缓道:“矮人们在铁枭一号的研制进度上输给了地精,自然想在自己最擅长的爆炸领域中扳回一城.....但即刻挂载导弹还是算了,他们一时兴起生产出来的东西,往往具有自爆属性。”
“那我们该如何向矮人集团转达您的意思?毕竟是人家辛苦出来的科技成果,就这么拒绝了好像不太好。”
“将这些导弹安置在这群矮人们的宿舍楼下面,如果他们敢这样持续两个星期,我就挂载它。”皇帝冰冷地说。
“不愧是您,总有办法能对付他们。”塔夫曼发自真心表示佩服。
“这些导弹威力如何?”
“用矮人们自己的话来表述,只需两枚导弹,就能摧毁一件地精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哦,我的天啊,这都是些什么破比喻。”塔夫曼扶了扶额头,老实说他也不太想把这些话转达出来。
“可目前为止,地精最引以为傲的作品不就是铁枭一号吗?”
“啊这......我这就去让他们把导弹收好,没有您或我的命令,绝对不准使用!”
塔夫曼狼狈地顶了顶眼镜,一身冷汗惊出。
虽然矮人们的这个比喻很犀利,但听上去总有一股浓浓的要造反的气息。
要知道,不久之后皇帝可是要亲自登上铁枭一号的,要是这时谁不识趣说一句某某武器能摧毁铁枭一号,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
1月15号,中午。
探索继续。
罕见的阴雨天让多伦特变得阴郁寡欢起来,雨水顺着大理石滑下,喷泉中的天使看上去沮丧万分。
多伦特的某间知名美术博物馆中,莉莱在一名导游的陪同下游览博物馆,了解艺术史。
虽然炎诺的正史如同一团浆糊,但美术史居然意外地有迹可循,能够通过技艺的进步,来推断作品的先后顺序,再结合一下仅有的史实,就能推断出炎诺第一部标志性作品的年份。
第一部标志性作品,叫做《日出东方》,大概是炎诺110左右的时间点,刺眼的光芒从天空射下。
晚期的巅峰叫做《日沉大海》,落日惨淡地沉入大海中,巧合地与开山之作首尾呼应,刚好这个时候帝国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期间,莉莱还看到了这样一幅叫《战神托奥》,作于329年.....emmm,这兄弟看上去就是前夜被自己干掉的那副。
总体来说,炎诺的艺术发展兴衰和炎诺的整体兴衰几乎吻合,国运兴则艺术兴,国运衰则艺术衰,早期的艺术充满了激情与想象,后期的艺术则充满了现实主义的惨淡。
逛完了整个美术馆,听完了导游的吹逼,再花钱买一本记载了炎诺所有艺术品的小编年册子,就又可以朝下一个地点出发了。
先找个闲情逸致的咖啡店喝喝奶茶,顺带回顾下之前所探究出的东西。
总结——
这些艺术品,很可能都是由女性创作的,从绘画,到音乐,甚至到雕塑。
炎诺的武德充沛已经显而易见了,但指望这么一个好战的族群潜下心来做艺术恐怕不太现实。
再说了,如果这群糙汉子们真的要搞艺术,那肯定是要造个国父山过过瘾的。
但并没有,很有可能是因为女性力量不够,承担不起这么宏伟的雕塑目标。
而这些艺术与亡灵挂钩,那么可以大胆猜测,炎诺女性有着特殊的能力,能通过艺术作品来囚禁亡灵,而这种能力男性并不具备。
说白了就是男性走战士流,女性走法师流,一个族群能做到如此分工有序,也是很难得。
如此一来,也能脑补出一段历史了——
由于长达近五十年的海防战争,无数的不死者士兵的冤魂困扰着多伦特,112年,圣女夏诺受君主的命令,来解决困扰整个多伦特的灾害问题。
这个叫夏诺的圣女可能是第一个觉醒艺术能力的人,她发明了里拉琴,举行音乐会,还将绘画和雕塑的艺术传给其她炎诺女性,让她们也觉醒了这种能力,大家一起来搞艺术创作。
再招募一批敢死的将军及士兵,将他们的灵魂装进艺术品中,以此来和城市阴影处的亡灵做斗争。
但当时批军人可能得到了圣女的承诺,只要守护城市一定期限,就放你们出来,换一批人进去接班。
可后来圣女违约了,并没将这些军人放出来,结果导致他们在这里空守了一千多年,直到炎诺灭亡了,他们依然没有被放出来,以至于现在都很生气,只能在城市里不断作恶。
莉莱在小本子上写下了这段脑补出来的历史,感觉还挺是那么一回事,就拿这个当标准答案吧,一切的错误都在圣女背信弃义——
哦,不对,肯定是君主逼圣女这么干的,君主大坏蛋!
得出答案后,莉莱忽然很空虚地趴在了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外界雨水划过屋檐,眼神介乎于空灵和茫然之间。
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答案。
还有无数的坑没有填。
海防线上那个幽灵女孩,和她弹奏的《归乡之路》,那个女孩会是圣女吗?还是说只是普通艺术女孩中的一员?
为什么所有的艺术作品中,都没有女性?这些明明是她们自己创造的,既然她们如此有力量,地位如此高,总不能自己完全不出现在画面上吧?
光线的秘密。
为什么炎诺女性能使用艺术力量。
推导出这个结果并不难,为什么没有人成功过。
到底该如何超度亡灵.....
“唉,果然我还是罢工了吧。”莉莱像一只慵懒的猫趴在桌子上,口中还咪着倒下来的吸管。
有一种虚度光阴的感觉。
按理来说,随着刺杀之日的到来,她理应像临近考试的学生那样焦急,像灰烬那样,找个神信一信,找个对象倾诉一下,但她不知道为何没有太大感触。
有种说不出的消极。
仿佛这一刻永远不会来临。
依稀记得教母讲过一个著名的哲学诡辩,叫“飞矢不动”。
一支箭从a到b,表面上只需两秒钟就能飞到,但在诡辩逻辑中,是永远飞不到的。
因为一段距离可以分为无数段距离,箭矢在无限段距离中飞行,当然永远也到不了终点。
可能某种意义上也能解释她现在的心态,在诡辩的逻辑中,这一刻永远不会到来。
闭上眼睛,默默聆听雨声,旁边却有一个熟悉又青涩的女孩声音传来:“请问,是是莉莱......是莉莱女神吗?”
“唔?”莉莱惊诧扭头,不知道到底是谁会用这种称呼喊她。
眼前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孩,好像是......前几天天辉线下会议上,那个带头痛骂普利斯特的女同学。
莉莱哑住了,为什么在这种地方都能遇到组织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