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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儒门女相
    中原战火滔天,大半的土地已被魔城大军攻陷。因为天涯风雨楼的参战,众门派死伤大减,但仍然难抗魔威。今日,得天言洞天机之助,中原终于取得一场大胜。

    天涯风雨楼内,楼主天授皇胤、三奉令与众门派掌门齐聚一堂,因为这场空前的胜利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天授皇胤起身道:“如今得军师之力,破了困扰我方已久的大魔困仙阵,此番胜利,军师当取首功!”

    下方众人无有不服,纷纷对洞天机称赞不已。

    “哈哈,若非女相智计百出,调虎离山,分敌而击,否则单凭破去魔阵,我方亦难以取胜,这首功当予女相。”洞天机并不居功。

    旁边一位气质儒雅,清新脱俗的女子闻言站出道:“天言先生过谦了,学生能出此谋,全赖先生神算,能处处占得先机。”正是天涯风雨楼三奉令之一的儒门女相陆贞颜。

    “女相在儒门地位颇高,‘先生’一词我实在受不起,也请女相在我面前千万勿以‘学生’自居。”

    “学生对先生之能是真心拜服。”身为天涯风雨楼三奉令之一的儒门女相一脸认真。

    这时天授皇胤出言:“二位皆有大功,就不要再谦让了。”

    如此二人才作罢。

    天授皇胤继续道:“此番能大胜,概因魔城没有料到魔阵会被破,一时应接不暇。经此一役,魔城日后必有应对之策,因此我们切不可因一时之胜而贪功冒进。”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儒奉令再次轻款其口道:“魔城最难缠者,乃是其近似无穷的战斗持久力,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麻烦,我们恐难获得最后的胜利。”

    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无从着手解决。

    洞天机见人人缄口不语,起身说道:“我欲行一险招。”

    “先生可是要去盗取魔源?”

    “女相果然聪慧。”

    “余亦曾想过此节,只是那魔城守卫森严,高手如林,入城必然生机渺茫,军师不可冒进。”

    听到天授皇胤的劝阻,洞天机坚持说道:“若想取胜魔城,根除魔祸,盗走魔源是唯一的办法。”

    “学生观先生如此镇定自若,信心十足,可是有什么计策?”

    “哈哈哈,女相果然知我。”洞天机继续道:“请楼主下战帖,与魔城做最后的决战!”

    天授皇胤先是一愣,旋即道:“军师是欲趁决战之机入城?”

    “然也!决战之时,魔城必会倾巢而出,届时魔城空虚,正是盗走魔源的最好时机。”

    女相补充道:“为了确保龙辛应战,楼主之战贴一定要挑衅威吓并存,那魔主十分自负,即便猜到有诈也必定会应战。”

    洞天机赞赏地看了看陆贞颜。

    天授皇胤依计而行,当天便向魔城下了战贴,四日后决战葬天山!

    戮世魔城之中,魔主龙辛收到天授皇胤的战贴后,便迅速招来师策怪丞与四魔将商讨。

    天魔大化怒言道:“哼!不过胜了一局便出此狂言!”

    龙辛倒是对战贴上的挑衅与恫吓不生气,而是冲旁边的师策说道:“朕欲应战,怪丞意下如何?”

    身居师策之位的老魔亦不简单,其武力虽然不及四魔将,但是善能运筹帷幄。师策相当于丞相之位,又因老魔生的十分丑陋,故魔城众人常称之为“怪丞”。

    见主上问话,怪丞出言道:“回魔主,他们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我魔城的根基——魔源。”

    “哈哈哈,怪丞果然慧眼!只是对手邀战,我方又怎有不应战之理?”

    “魔主所言极是,老奴向魔主请百魔之兵守卫魔城,静待入城之宵小,决不让魔源有失!”

    ……

    决战前夕,儒门女相邀洞天机一会。

    楷徽草堂是天涯风雨楼中最为清新素雅的地方,也是三奉令之一儒门女相的居住地。洞天机应邀前来,见到了在巨大楷树下的陆贞颜。

    素装淡雅,眉目传神。陆贞颜见到洞天机便起身邀坐:“先生请坐。”

    “女相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陆贞颜为洞天机倒了一杯茶,淡淡说道:“先生乃不染俗世之高人,此番为何愿意插手凡尘之事?更不惜冒生命危险去盗魔源?”

    洞天机泯了口茶:“好茶,比我那好友的雪澡只差一分。”看到陆贞颜认真的表情,洞天机放下茶盏,不答反问:“女相等同样是脱俗之人,又是为何落凡尘?”

    “楼主不忍苍生遭难,遂不再避世,立志摒除魔祸。我等既追随楼主,自然同心同往。”

    “也就是说并非本意了?女相心中可是有什么困惑?”

    陆贞颜目色暗淡,问道:“学生请问先生,我等习武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到陆贞颜的反应,洞天机便知眼前这个修为不凡的丽人心中对修行一途尚有迷茫之处。

    “在回答之前,我也有一问,女相当初步入修行之道是为了什么?”

    陆贞颜陷入了思考,想到当初自己入儒门,读万书,修圣贤之道,习正气之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既非自己所爱也非受他人所迫。

    “看来女相对儒门正家真髓尚未了解通透,能有如今之修为,足显女相之聪颖,但是这样下去,女相恐怕难有寸进了。”

    洞天机一语即中,陆贞颜从小聪颖有加,被儒门看重而招入其中,在儒门中亦是个中翘楚,经史子集无所不知,武学精要一点即通,但是不知为何如今修为已达瓶颈,多年未有寸进。

    “我再问,女相心中可有志向?”

    陆贞颜摇了摇头,一直以来她只是按部就班的学着,哪里有过志向。

    “先生的志向是什么?”

    “天下太平!”

    陆贞颜闻言一愣,喃喃道:“‘天下太平’,难怪先生愿意放弃清修转而救世。”

    “哈哈哈,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不过是想一尝夙愿而已。再言者,历人生百态,看风雨飘摇,入世何尝不是一种修行。”洞天机见陆贞颜若有所思,便笑道:“我曾听闻过一位老前辈所说的话,不知女相可曾听过?”

    “先生请讲。”

    “不能为天下苍生尽责,修为通天又有何用?”

    被尊为儒门女相的陆贞颜自然听过,这是儒门先贤曾经说过的话,只是儒门历经数千载,还记得这句话的学生又还剩多少?

    “学生受教了。”看到对面之人一身无畏,率性而为,虽非儒门之人,所行却甚合儒门救世之道,陆贞颜起身而拜。

    “女相客气了。”

    陆贞颜再为洞天机倒了一杯茶:“此茶恭祝先生明日功成而归。”

    “借女相吉言”洞天机满饮杯中茶便告别了陆贞颜。

    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背影,陆贞颜明目流转,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