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北城事了,曹德现在的目标就是去洛阳面圣领赏了。由于步兵的行军速度较慢,因此曹德将大军分成了两路。一路由曹仁带着速度慢的步兵先行赶回汉中;另一路则是曹德带着速度较快骑兵赶去洛阳。
济北城北邻黄河,原本曹德可以乘船顺着黄河逆流而上,而考虑到战马不宜上船。因此,曹德带着骑兵顺着黄河就来到了乌巢。准备从乌巢渡河去对面的官渡。
先前曹德就是从官渡渡过的黄河来到了乌巢,如今正好原路返回。
仅仅一千名骑兵要渡河的话肯定比早先曹德带着大军渡河来的快,更何况现在是十二月份,黄河的汛期早已经过了,而且原本就不多的水早就结了冰。曹德派人找到一处结冰较为结实的地方,直接大大咧咧的带着人从冰面上过河了。
曹德到达官渡之后修整了一下部队。一千骑兵就直接撒开了蹄子奔往洛阳。可是就在曹德到达虎牢关的时候,守关的士兵拦住了曹德。任何的兵马没有洛阳发的通关文牒,就不准通过。即使曹德报出了自己的大名,而且说出了缘由,得到的回答还是两个字,不行。
无奈之下,曹德只好带着徐庶和二十名亲卫独自赶去了洛阳。而那一千骑兵只能由周仓带着待在了虎牢关前。
这一千骑兵可是曹德的宝贝疙瘩。曹德出汉中的时候满打满算才只有一千左右的骑兵,从汉中出发的时候曹德才带出来了三百骑兵。经过这些日子的东凑西拼,曹德终于打造了这么一支真正属于他的骑兵。曹德能不把他们当宝贝供着么。本来曹德还想带着这一千骑兵去洛阳炫耀炫耀,可谁想到这还没到洛阳的大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舍弃了大部队,曹德一行二十二人的速度顿时又快了起来。可是曹德刚刚离开虎牢关没多远,曹德就停下了。他思前想后感觉自己的骑兵放在这不是那么回事啊。自己领了赏走的时候如果再回来接骑兵那不就又绕路了。现在的时间可是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号了,还有十天就过年了,曹德还要赶着回家跟任红昌和自己的儿子过年啊。这么一绕不就又走远路了。
随即,曹德马上吩咐了一个亲卫,回头去告诉周仓不用等自己了。直接带着骑兵绕到颍川走南阳回汉中吧。
这样一来,曹德即使离开的时候,仅仅二十一人的队伍速度肯定慢不了。就这样,曹德带着徐庶和十九名亲卫赶去了洛阳,哦,对了,还有一个大箱子。
且说皇甫嵩等人在曹德走后的第二天就大军开拔班师回朝了。
其实并不只是曹德急着回家过年,皇甫嵩,袁绍,袁术等人也想啊。大过年的,没有特别的情况谁像在外面游荡呢。
因此,皇甫嵩等人也是带着两千多骑兵先行赶回了洛阳。就让其余的士兵慢慢的走自己的路吧。更何况,需要跟随皇甫嵩回洛阳的士兵根本不多,他们大多是从哪个营里来的再回哪个营里去。至于刘宏的封赏,皇甫嵩会先代领,然后按照名册一一发放。不过至于皇甫嵩会不会发放,那就不得而知。
因此,曹德在赶到洛阳城外与皇甫嵩约好的集合地点的时候已经有一座军营建好了。
皇甫嵩确实比曹德的速度要快不少。曹德带着骑兵过黄河的时候就费了不少的功夫。其实,曹德选择直接走冰面也是迫不得已的。黄河的河面已经结冰,船只肯定不易行走。如果等着慢慢破冰的话,还不知道会耽搁多少时间。因此,曹德为了节约时间只好铤而走险的大步往冰上走。更何况,曹德一个小小的太守居然想带着一千骑兵去洛阳,真是天大的玩笑。就单单是在路上遇到的城市和关卡曹德也同样浪费了不少时间。而人家皇甫嵩可是皇帝亲封的三军总司令。人家就算是带着一百万人照样一路绿灯。因此,皇甫嵩比曹德先到其实没什么可意外的。
曹德到了之后,先是去跟皇甫嵩报了个到,然后以途路遥远人困马乏为理由。没有在皇甫嵩那久待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一夜无话,第二日还没到卯时。曹德就被徐庶给喊起来了。曹德起来之后发现大营里多了好多的人。他们基本上全穿着宫里的衣服。徐庶并没有给曹德仔细观察来人的机会,就拉着曹德来到了皇甫嵩的营帐里。
曹德进帐之后就发现有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人高高的端坐在主位上,而原本应该在主位上的皇甫嵩竟然在一旁站着。在皇甫嵩的下边还站着曹操,袁绍,袁术等人。曹德进帐之后,人数就全了。
皇甫嵩一看曹德来了,连忙招呼曹德,“安邦,快来拜见张常侍。”这时,曹德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张让啊。
曹德连忙行了一礼,“下官拜见张常侍。”端坐在主位上的张让看着手中的一卷竹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简简单单的恩了一下。
随后,曹德尴尬的看了看皇甫嵩,皇甫嵩对曹德摆了摆手,曹德会意的赶紧走到了众人的身后。随后,皇甫嵩恭敬的对张让说道:“张常侍,所有人都来了。”
张让再次恩了一下,合上了手中的竹简,终于抬起了眼皮。张让环视了一圈,站起身来,负手而立,“诸位将军都来了啊。那咱家也就不啰嗦了。今日,午时三刻。陛下将会在宫门口接见诸位。今日咱家来此,是为了提醒一下你们这些大老粗。别以为在前边打了胜仗就可以翘起尾巴来了。这里是洛阳,不是你们的军营,都给咱家小心了点。现在到陛下接见你们可是还有将近四个时辰。诸位能不能见到陛下可还是未知之数。听好了,回去之后,先把你们的尾巴藏起来,干干净净的洗个澡,把你们穿的盔甲给咱家擦亮喽,待咱家审查之后再行决定诸位是否能见到陛下。哦,对了,稍后会有咱家的人去给诸位将军讲解下到时候的礼仪。诸位可都给咱家好好记牢喽,丢了咱家的脸是小事,丢了性命才是大事。行了,咱家的话不多,都去准备吧。”
张让可是刘宏的阿父,他的话可以说就是半个圣旨。既然张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营帐中除了皇甫嵩之外所有的人立刻行礼告辞去准备了。
曹德快步往自己的帐篷走去,徐庶也在后面紧紧跟着曹德。曹德一边走一边小声学着张让的语气说道:“幸好,咱家有所准备。要不然还真的会吃个闷亏。”对于曹德的这些无聊举动,徐庶不禁吓了一身冷汗。要知道现在大营中人来人往的可基本都是张让的人,万一有人打小报告,那他们俩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好在,曹德的声音够小。除了正好在后边的徐庶能听到外,其余人还真的不好听到。
曹德转进帐篷,刚把自己的盔甲取出来,仔仔细细的擦拭擦拭。从帐篷外就钻进来了一个小太监。此时的曹德正专心的擦着盔甲,忽然感觉有人进来了。于是准备要吩咐来人去帮自己打盆水的时候,却抬头看见了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小太监。曹德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盔甲,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曹德也没注意到,直接就喊上了一口‘公公。’
“公公,您来了啊。张常侍说公公会来讲解下礼仪的问题,真是有劳公公了,些许心意聊表敬意。”曹德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块银锭递给了进来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一看曹德递过来的银锭也就没在意曹德对自己的称呼。点了点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既然将军如此热情,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
随即,两个送贿受贿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其实,将军需要注意的事情并不多,将军只需这般即刻。……”
而后,小太监将一些过会需要注意的事情跟曹德说了一遍,曹德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小太监讲解完了之后就准备向曹德辞行,要走了。曹德赶紧又递上去了一块与先前那块同样大小的银锭。小太监满脸开花的说道:“将军真是性情中人。将军这个朋友咱家交定了。既然将军都已明了,咱家还需上报张常侍。那咱家就告辞了。”
曹德连忙起身抱拳说道:“能与公公做朋友,是下官的荣幸啊。既然公公要走,那就恕下官不远送了。公公走好。”
小太监走了之后,曹德恶狠狠的向地下吐了口吐沫,“吸血鬼!”随后,徐庶紧接着就钻进了曹德的帐篷。而徐庶正好看到华丽的地毯上有一口新鲜的浓痰。徐庶用脚抹了一下,对曹德说道:“主公,都准备好了。”
曹德点了点头,喊道:“李老二!”
曹德帐篷外的一个亲卫闻声后立刻钻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吾出去一趟,把吾的这副盔甲要擦得溜光放亮。过会,吾可是要穿着它去觐见陛下。千万不能丢了吾的面子。”
“将军放心吧。属下不敢保证有多亮。但比其他人的亮属下还是有信心的。”刘老二一脸笑容的说道。
曹德点了点头之后就钻出了帐篷。往营地的某个帐篷走去,随后有一个曹德的亲卫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跟上了曹德步伐。
曹德去干什么了,当然是去送礼了。那送给谁呢,还用问么,当然是张让了。
张让的帐篷很好找,最大的那批帐篷中进出小太监最多的就是了。
曹德快步来到张让的帐篷外,对守在外边的太监问道:“敢问,张常侍可在?劳烦通禀一下,汉中太守曹德曹安邦求见。”
守门的小太监在看到曹德递过来的银子后,才点了点头钻进了帐篷。不一会,那小太监又钻了出来,说了声:“进去吧,不过你的侍卫不能进。”
曹德转身从亲卫的手中接过小箱子,吩咐道:“在此静静等候,吾去去就来。”随后曹德一手抱着小箱子一手撩开了帐篷的门帘。
曹德进去之后才得以仔细的观察了下张让的容貌。这个张让如果脱了外面那层宦官的皮也不过就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只不过由于张让长时间接触高位养就了一副极速变脸的气势。
“来者何人啊?”张让拖着唱腔说道。
曹德赶紧行了一个礼说道:“下官汉中郡太守曹德曹安邦。此番前来是特意来拜会张常侍的。”
“哦,曹德。噢,想起来了。曹嵩曹太尉之子!咱家只是陛下身边一侍奉之人,曹太尉之子前来拜会咱家是何意啊。”曹德可以确定,这张让实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曹德赶紧说道:“张常侍说笑了。先前下官有幸出任汉中郡太守多亏张常侍在陛下身边替下官美言。下官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怎么忘了张常侍的大恩啊。如今下官有幸带兵征讨黄巾军得了一些宝贝,就赶紧挑了些贵重的前来孝敬您了。还望张常侍笑纳!”曹德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小箱子呈了上去。顺便还打开了盖子。
一阵耀眼的光芒顿时将张让的脸衬托的更加丑陋。
张让看了看曹德送来的礼物,点了点头“有心了,既然曹太守热情难拒,咱家也就却之不恭了。行了,汝之心意咱家了解了。咱家还很忙没什么事就走吧。曹太守要好好表现。争取让陛下认识你。”
曹德一听这是下逐客令了啊,随即曹德再次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张常侍有事,那下官就不打搅了。”说罢,曹德慢慢的退出了张让的帐篷。
走出帐篷之后,曹德暗暗地说道‘张老头你也没几天的时间能蹦哒了,我曹德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啊。’
张让等曹德走后,笑眯眯的提起曹德送来的小箱子,走到了身后的屏风后边将曹德的箱子放在了一堆箱子的最上边。“真是不虚此行啊,咱家的家底又丰厚了!”
感情并不是只有曹德送礼啊。最重要的问题是,受贿对于张让来说是一份礼一件事。这还只是张让的第一批收入,如果这些将军还有点想法的话,张让还能再丰收一次。
曹德虽然两世为人,而且也在洛阳呆了好几年。但是行贿这件事曹德还真的是第一次。
曹德回到自己的帐篷的时候,李老二还在仔细的给自己擦着盔甲。曹德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有此蛀虫,大汉真危矣。”
太监本身就是不完全之人,十个太监里有四对半的人心理扭曲,变态。而且这些太监几乎都是草根出身,入宫之前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让这样的人在朝政上作威作福,大汉的天下早晚会被他们搞得一团糟。恰恰历史也确实证明了只要太监有了大权那就离灭亡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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