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一败再败,已经大量减员,从汉中之战后,就没有真正的正规军了。马超回西凉使用的部队,都是由异族和西凉地方军拼凑起来的,战斗力远不如以往的西凉军。面对数倍的曹军,再有贾诩、司马懿,西凉军明显处于弱势。
“不好,我得赶紧与马超会合,商量对策。”袁熙收回心神,最后瞅了眼被烧成灰烬的巨蟒,朝冀县飞去。
................
................
冀县。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西凉军和曹军,都汇集到冀县城外,有的在北面扎营,有的在南面扎营。有的控制山道、官道,有的占据制高点,热闹非常。
马超和曹操相距不远,司马懿也在旁边,但是都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袁熙向马超建议:“孟起,还是撤军吧。”
“啊?”
马超没想到,与袁熙会合后,袁熙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撤军。
马超急问道:“为何啊?我们仍有三万多步骑,绝对有能力与曹军一战。只要主公下令,我保证在三日内,击败曹军!”
“我明白你的心情,这里是你的家,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你舍不得离开。可是你要清楚,曹操有近十万大军,他的实力要强于我们。如果这一仗打不赢,我们的处境会非常艰难,连撤往河北都做不到。我舍不得你们啊,舍不得西凉军的这点血脉。”
“主公...。”
马超走到袁熙跟前,扑通跪下,说道:“请再给末将一次机会,与曹军决一死战。如果真的无法取胜,再撤不迟啊。”
“主公,您就答应哥哥吧。”马云禄也道。
所有西凉的将领,也都眼巴巴的看着袁熙。
“你们都想打这一仗?”袁熙示意马超起来,眼神扫过所有将领。
“是...。”
众将应道。
马超缓缓起身:“我们西凉军纵横西凉多年,鲜有败绩,除了与曹操作战。这回连家都保不住。如果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们还有什么脸?等到了河北,也会被其他将领取笑。末将宁愿战败,也绝不回撤。”
“宁愿死战!”
“宁愿死战!”
........
其余将领,包括羌族、氐族、戎族的首领们,都跟着马超吼叫。
“好!”
袁熙看他们士气高昂,也不好再拒绝,说道:“我支持你们打这一仗,也非常希望你们能打好这一仗。如果胜了,你们不仅能收复西凉,还能将曹操消灭在这里。当然,曹军强大,我军失败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我向你们保证,即使西凉军剩下一个人,我都会带着他去河北,那里将是你们的新家。有我一口吃的,就会有你们一口吃的。”
“好好...。”众将大声回道。
马超拿出地图挂在后面的墙上:“主公请看,司马懿的大营,扎在北面的要道口上,与南面的曹操,形成掎角之势。他不仅能策应曹操,还能防止我军往河北转移。末将刚才坚持打这一仗,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末将建议全军打司马懿,阻击曹操的援军。”
袁熙回身看着地图道:“你的建议很好。司马懿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他的大营扎在一些险要的道口上,堵住我们去河北的卢。必须击败他,西凉军才有一线生机。而且,从司马懿的答应到曹操的大营,全是开阔地,适合骑兵作战。我料曹操不一定敢去救援。”
“他若敢来,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马超紧捏着拳头。
“你永远这么有自信,可知曹军士兵的数量,是你们的三倍,贾诩、司马懿,也非等闲之辈,你就真有把握,战胜曹军啊?”袁熙问。
与马超相比,袁熙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之所以支持西凉军攻打曹操,也是想突破司马懿的封锁,从北部突围至陇西,再向河北转移。
“主公知道,冀县有多少兵力吗?”
“两万?”
马超拱手道:“主公英明,冀县确实只有两万军。还都是由羌族、氐族、戎族的兄弟们拼凑起来的。比起西凉正规军,战斗力弱些。可是...我们最近缴获了三千辆战车,我安排去人训练,已经形成战斗力。只要战斗一打响,我就让这些战车...。”
“什么?你有战车?”
袁熙一脸欢喜的神色。
“有啊,曹操刚到冀县的时候,跟我打了一场遭遇战,他的三千战车,被我全部俘虏了,都是崭新的,骑上就能使用。”马超道。
“太好了...。”袁熙深吸了口气道:“有了战车与骑兵的配合,只需要五千,就能将曹操和司马懿彻底的分割开,曹操想救援司马懿,绝没有可能。”
“是啊,末将也是这么想的。”马超激动的道:“有了战车,就能克制曹操的骑兵,而他的步军,又被我们的骑兵克制。只要是在野外作战,曹操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而我们,可以充分利用机动兵力,在运动中歼灭敌人...。”
“说说你具体的打算?”
“是。”
马超道:“据末将探查,司马懿的大营,也有薄弱的地方。就在东南面,那里有一片巨大的开阔地。摆放了许多拒马。显然司马懿也知道那里易攻难守,所以...他想用拒马阻止我军的骑兵,可能还有深坑、陷阱和伏兵。末将准备用铁链破他的拒马,再从东南面大举杀入...。”
“可惜啊...。”袁熙忽然道。
“主公说可惜?”
“嗯。可惜我那条大蛇,被司马懿设计焚毁了,如果它还在,只需一记尾扫,他那些拒马,都得灰飞烟灭。”袁熙看向马超道:“孟起,这一仗我帮不了你,全靠你的智勇了。”
马超应道:“请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
此时在曹操的大营,也在做战前安排。
与袁熙、马超不同的是,贾诩给曹操制定的战策是吸引西凉军出击,在野外生死对决。因为曹军已经快断粮了,再拖延下去,必死无疑。
他们唯有背水一战,才是出路。
司马懿从北营赶来参与会议。
曹操狠狠的夸赞了他一番,说道:“仲达消灭袁熙的蟒蛇,就等于斩掉西凉军的锋矛,我坚信这一仗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