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重生] 作者: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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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要将手腕子抽出来,沈已墨却扣得更紧了些,他将季琢五根手指一一抚弄了遍,身子也跟着靠在季琢肩膀处,戏谑道:“你这手合该用来写情信,执剑却是失了情趣。”
写情信作甚么?要情趣又作甚么?
季琢使了些力气,终是将手腕子从沈已墨的钳制中抽了出来。
沈已墨盯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倒也不恼,反是伸手抚过季琢所书写的三个字。
半晌,沈已墨才道:“朱潇乃是凡人,他既与朱歇同父同母,为何朱歇却是妖?”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朱歇并非是朱歇而是被妖物冒名顶替了,但若是如此为何朱府众人不知?其二,朱歇被妖物附身了。”说罢,季琢瞥了沈已墨一眼,又向着窗外望去。
俩人饮完铁观音便回了朱府去,堪堪踏入大门,却见朱潇急急地迎了上来。
沈已墨本以为是朱父病危,朱潇急着要寻他们俩人救命,待朱潇走得近了,他才瞧清,朱潇面上竟然是一团喜气。
他心下疑惑不已,方要询问,朱潇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致谢道:“沈公子、季公子,我爹爹······我爹爹他半个时辰前已然醒过来了!”
听得这话,沈、季俩人皆是惊诧不已,昨日的朱父浑身透着死气,瘦得厉害,好似一张皮囊被硬生生地覆在了一具尸骸之上,怎地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转醒?但看朱潇神情又不似作假。
沈已墨欣喜地道:“你且待我去瞧瞧罢。”
三人行至朱父房间前,朱陈氏听闻脚步声,回首一看,见是沈已墨与季琢,一下子从病榻上起身,疾步走到俩人面前,满怀感激地道:“多谢两位仙人相助,仙人真真是法力无边,待我家老爷痊愈,我定要为两位仙人盖一庙宇,塑上金身,日日香火供奉。”
这话委实说得太过了些,季琢正要推拒,旁的沈已墨却作出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慈悯地道:“朱夫人客气了,我道中人自当普渡众生,庙宇、金身便不必麻烦了。”
见朱陈氏还要再言,沈已墨正色道:“我须得先去瞧瞧你家老爷。”
说罢,沈已墨便抬步走到了朱父榻前。
朱父的模样一如昨日,双目却满是神采,应是朱陈氏已与他说过昨日之事了,他一见沈已墨,便挣扎着要起身。
沈已墨按了下朱父的肩膀,摇首道:“你虽醒了,但仍需多加歇息,就莫要起来了罢。”
朱父目中含泪,面上的皮肉皱在一处,因久病半哑着嗓子道:“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沈已墨伸手为朱父把脉,不同昨日,这脉象竟如常人一般。
他收回手,笑道:“至多三日,你便能起身了。”
此言一出,候在一旁的朱陈氏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对着沈、季俩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好容易从朱陈氏处脱了身,沈已墨压低声音道:“这其中颇有蹊跷。”
俩人正巧转到书房,季琢扫过那一丛开得正盛的腊梅,猜测道:“应是幕后之人怕被我们寻出端倪,进而影响到他的算计,索性将朱父治好了。”
第39章 第二劫·第七章
三日后,朱父果真如沈已墨所言痊愈大半,已能行动自如,甚至他浑身上下的皮肉都长回了大半,又被汤汤水水滋养着,面色竟较常人更好一些。
按照朱潇所言,朱府众人从不会俩人一道患病,且患病者痊愈之后,不出三日,定然会出现新的患病者。
今日便是三日之期了。
为庆贺朱父病愈,朱陈氏张罗着宴席,只待酉时开席。
眼下申时已过大半,距酉时还有约莫三刻钟,沈已墨惬意地躺在屋顶的瓦片上头,含笑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正是早春时分,天日尚短,还未至酉时,天已慢慢地暗了下来。
沈已墨从屋顶上飞身而下,恰巧立在季琢身旁。
他堪堪站稳,朱陈氏便急匆匆地走到俩人面前,喜气盈盈地道:“马上要开席了,两位仙人还请上座。”
沈、季俩人随朱陈氏在主桌坐了,还未开席,主桌只坐了朱潇,还有个抱着婴孩的乳娘,其余十七桌已坐了九成,想是大半为生意人,趁着还未开席,聚成一团,互相套起了近乎。
沈已墨逗弄着娇嫩可爱的婴孩,这婴孩湿漉漉的双目瞧着沈已墨,双手捧着沈已墨的一根中指,“吧唧”地亲了下,而后便咯咯地笑开了。
季琢坐在朱潇身侧,侧首问道:“你大哥去了何处?”
朱潇低低地道:“应是寻我二哥去了。”
二哥,朱潇所指的二哥,应当便是朱歇了,这朱歇分明是妖物,又为何会是朱潇的二哥?
季琢压低声音试探道:“你二哥可有甚么古怪之处?”
“古怪之处?”朱潇摇首道,“他虽是我二哥,但我与他分离近十年,这十年间不过见过三回,就算他有古怪之处,我又如何能知晓。”
朱潇轻笑道:“季公子不如去问我大哥罢,他与二哥较之我要熟稔许多。”
俩人说话间,已由丫鬟开始上菜,冷菜八品,分别是龙井酥、红枣莲心、毛豆咸菜、金针菇拌海蜇、酒糟肉、白斩鸡、酱卤牛肉与清蒸螃蟹。
冷菜上了桌,朱父便由朱陈氏搀扶着出来了。
朱父虽已痊愈大半,但到底还是精力不济,与旁的十七桌客人打过照面,便坐回了主桌。
沈已墨的一根尾指还任凭婴孩抓着,人已往朱父处靠近了些,他正色道:“劳烦将左手伸出来。”
朱父依言而行,沈已墨诊过脉,笑吟吟地道:“脉象平稳,再将养几日便可。”
朱父收回手,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方要亲自为沈已墨斟酒,突地,不远处却传来一把声音:“晦气!你来作甚么?”
这声音压得极低,朱父并未听清,依旧拿起酒壶为沈已墨斟酒,酒是上好的罗浮春,色泽如玉,芬芳醇厚。
沈已墨却是听得分明,他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朱陈氏,而朱陈氏面前立着的则是朱歇,朱歇身旁站着朱悬。
这朱歇果然是朱潇的嫡亲兄长,朱悬的二弟。
朱歇垂首而立,头发遮住了他大半面容,沈已墨瞧不清他的神情,但他浑身透出的恹恹之气,却半点遮掩不住。
朱悬愤愤地道:“母亲,你何必待二弟如此苛刻,今日父亲病愈,我邀二弟同乐,有何不可?”
朱陈氏指着朱悬,勉力压低声音道:“好你个朱悬,你父亲堪堪病愈,你便寻了这祸害来,你不怕你父亲沾了晦气么?”
沈已墨暗暗地观察着朱歇的动静,手中执着酒杯,饮了一口。
他扫了眼坐在朱父另一侧的季琢,季琢却并未分他半点余光,只自顾自地用食。
朱父与沈已墨碰了一杯,又抿了一口,酒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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