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欢 作者:无心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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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来话长,也牵扯到一些隐晦的私事,日后有时间定会告诉谷主。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要快点出去才是最紧要的,先跟这位前辈走。”
君桥思索片刻,只得应下,和身后的几个乱花弟子示意,率先跟着边子趁向石阶下面黑漆漆的未知地牢走去。
边子趁走过南泱时,帮着她把轻欢扶起来。轻欢原本苍白的脸看起来红润了很多,气色比先前好了不少,只是南泱起身时有个小小的踉跄,但她很快自己控制住,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其他的人看见君桥和南泱都跟着下去了,虽有满肚子疑问,却也跟在了他们后面。
正当所有人都缓缓向石阶下面移动时,他们头顶的青铜门忽然发出一声巨大沉闷的“砰——”坠在后面的几个柄山弟子吓了一大跳,边子趁忙道:“坏了,他们又开始破坏青铜门了,我们要赶快找到墓洞。”
刘五河的神情严肃了许多,加快脚步向下走去。
依靠乱花弟子手中的几盏风雨灯,勉强能够看清石阶两侧坑坑洼洼的石壁,上面还残留着以前使用过的火盆和火把。石阶有点长,但青铜门上响过那一声后就没再响了,却让人在等待下一次响的过程中煎熬。
刘五河走的很快,靠着手里小小的火折子,他第一个到达了地牢中。地牢很大,由石阶下来是一条直直的走道,走道在半路好似折了几个弯,走道两边是大小不一的各种牢房,木栏门都陈旧不已,好像一碰就会掉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还有其他不同的怪怪的味道夹杂在一起。
“砰——咚——!”青铜门忽然又发出一声巨响。
成烛明不禁打个寒战,啧几声:“嘶……唬谁呢。”
刘五河仔细回忆当时的路线,又紧了步伐。拐过几个弯,他在一个颇大的牢房前停下,若有所思地轻轻摸上牢门上挂着的沉重的铁锁链。
边子趁很有眼色地上前,抽出长剑,利落地两三下砍断了那满是铁锈的锁链,木门随即“哐啷”一声直接倒下。
刘五河将火折子探出去,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牢房内的情况。
“应该……就是这里了,不然,他也不会给一个空牢房套个锁链。”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认真观察周围,确定没有机关后找到当年那个墓洞的位置。那个洞已经被一扇后加上去的铁门锁实了,但好歹边子趁和南泱手里拿的都是容怀铸的天下名剑,还有轻欢的凤羽剑,要砍开上面的锁还是比较容易的。
“砰——!!”远处青铜门的巨响再次闷闷传来。
刘五河和边子趁及另几个乱花弟子迅速将拆掉的铁门搬开,露出下面尘封已久的墓洞口。
墓洞比较窄,仅能供一人通过,周围也修得参差不齐,一看就是仓皇中挖出来的。但就墓洞的大致形状和构造,能看出当初挖这个洞的人还是比较专业。
“稍等片刻。”刘五河将火折子放到一边,双手悬于墓洞口上方结着一些奇怪的印,后面的人有些等得不耐烦,一边叹气一边左右移动着脚步。
过了好一阵子,青铜门又间断地传来过几声巨响,刘五河才结束了手印,长长舒出一口气:“幸好这个阵我也会解一点,年代日久,又失去了大部分效力。快下去吧。”
南泱把轻欢推给边子趁,低声吩咐道:“你先照顾好她,我压在队伍最末。”
“师父……你要……”
“封死入口。”
边子趁了然地点点头,随即扶着轻欢跟着刘五河勉强跳入了墓道。接着君桥和乱花弟子进入,然后是柄山派另四个人,南泱最后一个跃入窄窄的墓洞,双手向洞口探出,飞快地结出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手印,复杂地看不出过程。她直接将阵结了一个死结,任谁来都打不开,哪怕是她自己。等大部分人都走出一段距离后,南泱又抽出落霜,对着洞口的几个松动处精准砍了几下,积土顿时轰隆隆塌下,将墓洞口压个实实在在。
这条路是真的没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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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男人双手负于身后,看着那一圈围着青铜门的乱花弟子费力地用大木桩去砸门,造出沉重得“咚、咚”声。他眼睛中流动着安详和不紧不慢的情绪,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将门砸开,去抓住门下的那群人。
“主上……”身后忽然传来几个低级弟子有点惶恐的声音,蓝衣男人忙转身,双手朝那正在走过来的戴着古怪鹰隼面具的男人一抱拳:“主上,您到了。”
“他们都下去了吗?”面具男人低沉的声音由面具下闷闷传来。
“都下去了,妙善大人也下去了。”
“戌时了,”面具男人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习惯性将左手放入右手手掌中,轻笑一声。“很好,一切都在计划中。你们再在这里守一天,他们无论如何都该进入那个墓洞了。算好时间,闻惊雷引过来了吗?”
“回主上,我们的人杀了闻左使……闻惊雷的两个手下,已成功地将他引向令丘山这边。一个时辰前受到消息还在关中,预计过两天就能到达这里。”
“……和妙善保持联系,别偏离轨道。”
“是,主上。”
第77章
南泱将后路处理妥当,压在所有人的最后面慢慢走着,这个墓洞当时挖得或许的确是仓促了些,高度很低,需要人低着头行走才能通过,个子高的还需弯腰。并且宽度也窄,只容一人,最多两人并行。所以当她有点想要去前面找边子趁和轻欢时,才发现无法轻易过去。
墓洞封存了十多年,土质疏松得厉害,因为人们经过的小小动静便不停地往下掉土渣。
南泱静静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发觉那里刚刚划破的伤口因为刚刚复杂的手印而裂开了一些,便撕下一条衣角,忍着痛一圈一圈将伤口紧紧裹严实。她低头轻轻咬住衣角一边,另一只手有些费力地打结。
走在前面的人提着的风雨灯的光晕忽的闪了闪。
有一只冰凉苍白的手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伸出来,一把握住南泱的手。
南泱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劈过去,却被对方轻轻躲开了,随即一个有点虚弱的声音响起:“师父,是我。”
南泱讶异地抬头,看见轻欢竟站在一边,一手拢着边子趁宽大的外袍,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脸色很是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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