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箫潇洒落在石棺上,看着石阶,只见第二级石阶上插着把镔铁大砍刀,第三级石阶上插着把月牙戬,第四级石阶上插着把巨斧,第五级石阶插着把银枪。
白玉箫看一眼便知是那些将军手里的武器。再看第六级石阶上正喷出两团一丈高的熊熊火焰。第七级石阶则消失不见露出一个洞,白玉箫能想象洞底部一定插了满了刀刺,等人踩上石阶便落空下去。
第八级石阶上面,两个被吊在大殿顶部的巨大铁球,正在不停左右摇摆,人若踏在第八级石阶上,只怕要被撞成肉饼。
第九级石阶上则有个铁笼子,那铁笼子只怕有千斤重,人若慢上一步被困在里面,只怕会被困到死为止。
第十级石阶则不停冒出银白色粘稠液体,液体正冒着白烟。白玉箫闻了闻白烟,但觉气味刺鼻。
白玉箫暗暗吃惊,这是水银蒸发的气味,若被困在第九级不能立刻脱身,只怕要中毒而死。
他落地一掌击飞石棺盖子,往石棺里看,里面却只有一件衣服罢了。
水银蒸发的气味越来越重,白玉箫不敢停留,一跃三丈远,避开了第六级石阶的烈火,落在焦急等待的文世杰旁边。
文世杰急忙问道:“如何?”
白玉箫急道:“快走,这里危险。”
两人急忙往外跑,才踏几步,白玉箫便踏中一块地板,地板下陷,机关启动声响起,石门落下一块千斤巨石,堵住了出路。
这下可好,无路可走,白玉箫和文世杰的心也像这千斤巨石一样下沉。
文世杰急道:“你在棺材里可发现了什么?”
白玉箫摇头道:“什么都没有,这里只不过是曹操的一个疑冢。”
文世杰道:“按曹操的性格,就算是疑冢,也会有陪葬品才弄得逼真,而大殿一点贵重物品都没有,相信附近一定有耳室,咱们找找看。”
两人不敢耽搁,因为他们知道水银蒸发的厉害,知道这大殿的空气会很快被石阶燃烧的火耗光。
两人急忙按墙壁每一块砖石,因为他们发现门的机关应该便是墙上某块砖。但似乎情况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过了半刻钟,他们便开始觉得难受,白玉箫感觉要在几万块砖石上找门的机关,无疑大海捞针。
时间慢慢过去,空气越来越稀薄,两人感觉到头晕目眩。
白玉箫忽然大笑三声道:“曹操建了这地宫刚好给咱们用,咱们尸首倒有了个落脚处。”他说得那么潇洒,似乎并不畏惧死亡,但谁又知道他很畏惧死亡,只是白玉箫无可奈何罢了。
白玉箫向石棺走去,呼吸难受,眼睛有些迷糊。文世杰看着白玉箫暗道:“这少年英雄都能如此豪气面对死亡,难道我还不如他?”想了想也大笑起来跟在白玉箫后面。
此时两人已准备好面对死亡,空气稀薄,石阶的火也渐渐变小。白玉箫和文世杰慢慢走上石阶,以前他们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如今走在这石阶上却感觉在登万丈高山。
一级,二级,三级,两人每一级都走的那么艰难,这便是缺氧反映。
第四级,第五级,白玉箫和文世杰只感觉这是通向地狱的阶梯。
第六级,火势变得弱小,像白玉箫两人的生命一样脆弱,似乎一阵风便可吹灭。白玉箫可不想死在这石阶上,他大跨步迈过第六级,踏上第七级。但他似乎已忘记第七级已没有石阶,所以他一脚踏上去,整个身子便落入地洞里。
白玉箫这时才想起第七级石阶没有了,第七级地下可是布满刀刺,他不觉叹息自己竟要如此悲惨死去,他等待着落在刀山上。但他等了好久都没有落地,他闻到了酒香,他感觉有人拿水泼他。
白玉箫忍不住骂道:“你奶奶的,你可知道密室里水很宝贵?”
等他睁开眼时,发现文世杰正在笑看着他。
白玉箫站起身看了看身子,发现一点伤都没有,但觉全身酸疼。
文世杰笑道:“我见你落入那地洞,便觉一个人死在大殿太寂寞了,便也跳下来陪你。没想到第七级石阶的那地洞便是通往另一间密室的通道。”
白玉箫道:“为何我落下去晕倒,你却没事。”
文世杰笑道:“多亏了小兄弟在下面垫着,我跳下来时不小心落在你身上,幸好你内功深厚,这样都毫发无伤。”
白玉箫心里不禁怒骂一百句你奶奶的,但脸上还是笑道:“没事就好,我晕了多久?”
文世杰道:“你晕后我便查看这间石室,发现这里是藏宝室,附近还有一间藏酒室。所以我拿了坛酒泼你,你这不便醒了。”
白玉箫这才发现自己满身酒气,全身湿透。他打量了石室一眼,只见满地金银器皿,珠宝首饰,每一件拿出去都足够一年吃喝。
他来到藏酒室发现一个角落有一具骨架。
两人来到那骨架前,这付骨架还很完整,文世杰道:“这具骨架,骨骼还没散尽,这人只怕死去不超过五年。”
白玉箫喜道:“这么说,他有可能是一个盗墓贼,那我们只要找到盗洞便可以出去了。”
文世杰叹了口气道:“当时我也这么想,但我把两间石室都找过了,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盗洞。”
白玉箫道:“我们到这密室便一点窒息感都没有,说明有通风处,有通风处便会有出口。”
文世杰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
白玉箫看着这具尸体,皱眉道:“这人是怎么死的。”
文世杰道:“我检查过,他背后脊梁骨有一道痕,应该是生前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
白玉箫往他脊梁骨一看,果然见有一道刀痕。
白玉箫看到他手指骨附近有一块木板,似乎有字,不觉拾起。又开了坛酒,酒香扑鼻,白玉箫可没心情喝酒,他用酒水洗掉木板上的尘土。
只见木板上歪歪扭忸的写着十个血红的字:我是张天泽,马燕飞杀我。
这十个大字可把白玉箫吓了一跳,文世杰看后也不禁震惊。
白玉箫来归云庄前曾听孟钰说过张天泽杀掉了飞贼马燕飞,为何这木板却说马燕飞杀了张天泽?
文世杰不禁叹息道:“我就奇怪,五年前侠肝义胆的“玉面判官”张天泽如今为何要投靠蒙古人。原来归云庄的张天泽乃是飞贼马燕飞所扮。”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文世杰道:“五年前我倒和张天泽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右手
缺根食指。”
白玉箫一看,果然发现这具骨架右手指骨少了跟食指。
文世杰又道:“当时他说这右手食指乃是追杀采花贼江伯庸所伤,他那时杀了采花贼江伯庸后,又准备追杀飞贼马燕飞。也许他找到马燕飞时,发现马燕飞正在盗这曹操的疑冢,便跟着他进地宫,没想到最后被马燕飞偷袭,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李。”
白玉箫道:“那就是说后来马燕飞冒充张天泽,在江湖上行走,而他得到了这曹操疑冢的宝藏,所以他有财力建起了这归云庄。”
文世杰道:“对,他在这里建归云庄的目的也是怕别人发现这是座古墓,他建归云庄后不但没人怀疑这里是藏有宝藏的曹操疑冢,他想取宝藏也是容易得很。”
白玉箫点头道:“所以真的张天泽临死前便留下字,希望有人知道他是被马燕飞所杀,可是他临死前为什么要留下这十个字,难道他能预知马燕飞要假扮他?”
文世杰道:“五年前,张天泽独来独往,一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但鲜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张天泽有一对精钢特制判官笔,江湖上的朋友一见到那对银杆判官笔,便知道持它的人是张天泽,所以很多人便根据判官笔判断是否是张天泽。而一个月前,我来劝他抗元保宋,到归云庄初次见马燕飞时,虽奇怪他变矮了,但看到他手持的一对判官笔,也只能当他是张天泽。”
白玉箫道:“如此说来,张天泽临死前,马燕飞拿走了他的判官笔。所以张天泽便预知马燕飞要假冒他,便留下几个字,希望有正义的人看后能揭穿他。”
文世杰道:“没错。”
白玉箫道:“为什么马燕飞留下这块板呢?”
文世杰想了想道:“也许马燕飞在藏酒室偷袭他成功后,知道他必死无疑,便不再理会他,是以不知张天泽留下字。还有一种可能是马燕飞知道张天泽留下字,但他认为没人能到这地宫里,所以并不在意。”
马燕飞建归云庄肯定要花不少钱,肯定没少到地宫拿财宝,那他岂能没有发现张天泽留下字,所以白玉箫选择了最后一个假设。
白玉箫忽然灵光一闪,心里暗道:“张天泽要经常到地宫里取财宝,那岂不是有通往上面归云庄的通道。”
白玉箫道:“马燕飞既然能维持归云庄那么大开支,肯定经常进入这地宫拿财宝,所以一定有走出去的通道。”
文世杰大喜道:“没错!可是那通道会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