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龙连连挡拆,隔开白玉箫攻势,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白玉箫左肩“肩井穴”。白玉箫见他左手微动,知是虚招,又察左边劲风袭来,便已知他右手要使出龙爪手,当下急忙使出左手,欲抓住他的右手,右手直拍霍青龙胸口“涌泉穴”。
两人所使的招式都很凌厉,但霍青龙拿的是白玉箫“肩井穴”,“肩井穴”乃人的要穴,如被拿住,手便酸麻。但白玉箫竟是没让他得手,后发先至,却在一刹那的相差之间占了先着。霍青龙的手指离他肩头尚有两寸,白玉箫的左手已扣住霍青龙的右手腕,白玉箫右手本击向霍青龙胸口“涌泉穴”,但在离两寸处,手腕翻转,掌化指直击霍青龙肩上的“肩井穴”。霍青龙只觉穴道上一麻,左手力道全无。
霍青龙一呆,右手指翻转,欲挣脱白玉箫的手。白玉箫但觉手上一滑,霍青龙的右手脱手而出,又拿向白玉箫左太阳穴。白玉箫竟未想到他被扣住的右手能挣脱掉。这太阳穴何等重要,在内家高手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无挽救的余地。白玉箫不敢大意,身子急忙微侧,霍青龙的右手指竟擦着头皮划过。
白玉箫艰险躲过一劫,急忙后退数步笑道:“龙爪手果然厉害,出手犀利,威力巨大,我差点就让你得手。”
霍青龙冷冷道:“后头还有更厉害的。”
他舒展了一下酸麻的左手,待伸展自如,便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一探,双手化爪齐出,犹如狂风骤雨,疾攻向白玉箫。白玉箫不紧不慢,看清对方来势,连连闪躲,迎刃有余,不时出手袭扰霍青龙胸口大穴。
霍青龙龙爪手绵绵不绝,一招紧接着一招,快捷无比,他出手很快,每一招都杀气腾腾,白玉箫每躲一招便被逼得倒退一步,不知不觉,竟不知退了多少步。
连攻不得手的霍青龙不觉胸闷急躁,出手更快,招式更是杂乱,不觉中开始破绽百出。
白玉箫找准机会,突然站定,双手齐出,扣住霍青龙袭向胸口的双手的手腕,下身一脚踢出,踢中胸口,霍青龙飞出两丈远。
白玉箫看着趴在地上的霍青龙笑道:“摔了个狗啃泥的滋味如何?”
霍青龙大喝一声,腾身而起,欺身袭来,双手化爪,五指如钩,连拿白玉箫三十六处大穴。
他进攻虽猛,但还是破绽百出,白玉箫找准又扣住他的双手,无奈道:“你又要摔个狗啃泥罗。”
霍青龙大笑道:“是嘛?”
白玉箫大惊!只见霍青龙双手翻转,两手五指反抓白玉箫的手,白玉箫竟被抓个正着。
白玉箫听洪武说过龙爪手威力巨大,若被抓到,只怕要被抓碎筋骨。想也不想,手聚力往前一拍,击向霍青龙胸口,霍青龙竟想不到他的手已被抓住,还能往前击掌,不觉大惊,欲要抓碎白玉箫双手已来不急。
只听“嘣”的一声,霍青龙被击飞四丈远,落到台下。白玉箫的手虽没被抓碎,但被抓得太牢,霍青龙被击飞时,他的五爪顺势在白玉箫双手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鲜血不断流出。
台下的几个寨主急忙奔向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霍青龙,几个人一看,只见霍青龙鲜血从嘴流出,双眼紧闭,脸色发白。
李良仁一探手脉,脸上露出惊色道:“霍寨主脉相虚弱,内脏受损,伤得不轻。”手一摆,旁边便有两个大汉上前,李良仁道:“抬下去。”
两个大汉抬着霍青龙走后,台下众人才看向擂台。白玉箫此时双手鲜血淋漓,但他仍笑道:“还有哪位想上台挑擂?”
胡凤娘看着洪武媚笑道:“洪寨主不打算上去试一试?”
洪武大笑道:“我本来便想替我兄弟要回东西,又岂会再上台给他增加麻烦。”
众人都看向李良仁,白玉箫和张三丰则看向阴山二老。
沙白虎笑道:“李寨主,难道你不打算上台露一手?”
李良仁道:“那支箫本是我提交出来摆擂的,又岂会再想要回。何况今日是我的寿rb想这次摆擂助兴,没想到霍寨主被打成重伤,白玉箫兄弟亦流血不断,作为主人,我又岂会想再看到有人受伤。”
白玉箫笑道:“你们还有谁想挑擂,尽管上来。”他的手滴下的血,在台面上已聚成了一滩。
台下的人看着他,不觉动容,等了好久,没人上台。李良仁笑道:“既然没人再挑擂,我看这玉箫就归还给小兄弟罢。”
“等等。”
众人寻声看去,出声的竟是阴山二老。
只听那白衣老者道:“我两也对那支玉箫有兴趣。”这可大出众人意料。
黑衣老者道:“李寨主如何?”
李良仁谄笑道:“两位请便。”
张三丰看李良仁一脸媚相,不觉感到奇怪,哪有主人对手下卑恭屈膝。
只见两道黑白影子一闪,阴山二老已站在台上,身法速度之快,台下的人竟似从未见过。
张三丰奇道:“你们为何上去两个人?”
黑衣老者冷笑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挑擂的规矩里可没有说不允许上两个人,对不对?李寨主。”
台下的人一听,确实没说过不允许两个人上台,但似乎也没说过允许两人一起上台。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李良仁,李良仁道:“既然没说过不允许两人上台,两位便请便。”
张三丰眉头一皱,白玉箫此时手的伤势不轻,阴山二老更绝顶高手,如此一来,白玉箫岂不必输无疑。
想了想,张三丰笑道:“规矩也没说过不许几个人一起挑擂吧,那我岂不是也可以上去挑擂?”说着便向擂台走去。
其它七个寨主并不识他是张三丰,但也知道他似乎和白玉箫是一伙的,他上台真的是挑擂?虽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此时别人上台都是一跃而上,只有他从石阶走上去,似乎并不会什么武功。
李良仁看不出张三丰的武功底细,虽然知道他上台是去帮助白玉箫,但想阴山二老的武功高强,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犹似如此,李良仁仍向阴山二老问道:“二位觉得如何?”
阴山二老看着走上擂台的张三丰,白衣老者冷冷道:“你真的要和我二人一起联手对付那个小孩?”
小孩?白玉箫自然知道这两个六十岁的老者当自己是个小孩。
张三丰笑道:“既然挑擂,自然是一起向擂主出手,我岂会向二位出手。”
黑衣老者看着张三丰笑道:“如此最好。”
张三丰看着脸色发白的白玉箫,他知道白玉箫此时失血过多,最好马上下去包扎伤口。
张三丰笑道:“小兄弟听到没有,我们三个人要挑战你,你如果想认输还来得及。”
白玉箫此时但觉晕眩,眉头一皱道:“来吧,先打打再说。”
他话说完三道人影已袭向他,白玉箫不断感觉到阵阵阴气袭向他,但却没有掌力落在他身上。
台下的人更是奇怪,明明三个人都向白玉箫发起攻势,连绵出掌,击向白玉箫,掌势快得看不清,但白玉箫却没有被击到,而且没见白玉箫动手抵挡。
难道台上的白玉箫是个幻象,三人的掌力击在他身上毫无用处?
只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从打斗中闪出,阴山二老跃出丈许,张三丰则站在白玉箫身旁。
黑衣老者冷冷道:“想不到阁下是个绝世高手。”
张三丰笑道:“三脚猫功夫献丑了。”
白衣老者怒道:“你难道忘了上台时说过的话?”
“自然没忘。”
白衣老者道:“那你还出手相助那小孩?”
张三丰笑道:“我何时出手相助,你问问台下的人是否看见?”
台下的人自然没看见,因为三人出手太快,快得他们看不清。
黑衣老者笑道:“就算你没出手相助,你既然是上台挑擂,我两就让你先动手。”
张三丰此刻就在白玉箫身旁,他既然是上台挑擂,如果不出手攻击白玉箫,只怕众人都不服。
张三丰笑道:“看好了,我可要出手了。”
白玉箫自然不想输,但此时自己失血过多,自觉虚弱无力,又岂能打得过三个绝世高手。
只见张三丰向他走近道:“那支玉箫我是志在必得。”同时不停向白玉箫眨眼。
白玉箫领悟,作出无奈道:“既然如此,这擂台就让给你了,我先下去养会伤。”
白玉箫慢慢向台下走去,李四钱二急忙上去替他包扎手上伤口。
此时台上只剩下张三丰与阴山二老。
阴山二老看着张三丰,白衣老者道:“不知阁下到底尊姓大名?”
张三丰道:“我不过是个江湖浪人罢了,说了你两也不知道,快动手吧。”
阴山二老相视一眼,身子一动,化作两道人影,袭向张三丰。阴山二老来势极快,人未到阴冷刺骨的寒气已至。
此时正是六月下旬,太阳高照,不热死才怪,又岂会有彻骨的寒气。
见两人袭来,张三丰双手一摆做个抱圆之势。
阴山二老连绵出掌,四只手对两只手自然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但两人拍出的掌皆被化开。
台下的人见阴山二老攻势如雷霆,出手如闪电,阵阵阴风,亦不断袭向台下,众人但觉可怕。
而最让众人觉得可怕的是张三丰,只见他两只手在身前摆动忽快忽慢,看似破绽百出,但出手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将阴山二老的攻势一一化解。
阴山二老闪身退开丈许,白衣老者惊恐道:“阁下使的是什么武功?”
张三丰想了想道:“我也没想好这门功夫取什么名字好?我想过取柔水掌,滴水穿石拳,忽快忽慢功,不如你们现在帮我挑挑哪个更好。”
黑衣老者冷笑道:“你每次出手都失先机,不如就叫太慢掌好了。”
张三丰一听笑道:“这套掌法出手虽慢,但总能做到后发先至,我看就叫太急掌法罢了。”
太急掌法?台下的人但觉这套武功稀世罕见,就连名字也有趣得很。
白衣老者冷冷道:“有趣的掌法,我两忍不住再要讨教几招。”
两人身子一动,分开袭向张三丰身子前后。
他两打算前后夹击?张三丰识破两人意图,眼睛注意两人来势。
那白衣老者连拍数掌,阴风顿起,袭向张三丰,张三丰但觉阴风扑面而来,他急忙运转身上的纯阳功力。背后的黑衣老者则出手偷袭张三丰身后,张三丰身子一侧,左手扣住黑衣老者拍来的手,右手一掌推出,黑衣老者便退开数步。
张三丰才击退黑衣老者,白衣老者的掌风已向胸口袭来,张三丰见他来势极快,两手在胸一划,白衣老者奋力的一掌竟在离他胸口一寸处,被他用双手化开,白衣老者掌力被化,身上立时漏洞百出,张三丰急忙用手肘一击,那白衣老者被击退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