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目冷冷道:“你还想抵赖,刚才你们四个可是都承认。”
东财神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可是什么都没有承认。”
杜明目道:“你不想承认也罢,反正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东财神冷笑道:“求之不得。”
孟钰急叫道:“你们两个慢着!现在我听你们是越说越糊涂。”
东财神道:“刚才杜明目承认自己杀了其它三个财神,孟帮主可是亲耳听到的。”
孟钰点头道:“是听到了,没错。”
东财神道:“那就别管他是否是温家之后,反正是也不是他都杀了人,我今天一定要替三位财神报仇。”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听着也觉得有理,但若是四大财神真的灭了温家满门,而他们又放任东财神杀温家后人,岂不没了天理。
如此一想,孟钰急道:“话是如此说没错,但若他真是温家后人,而你们又做了那件伤天害理之事,那杜明目杀你们,岂不是合情合理,令人称道。”
东财神怒道:“孟帮主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听信杜明目的话,怀疑我们四大财神灭了温家满门,分了他家的家产?”
孟钰笑道:“有没有你心里明白,我现在也不敢定论,但是杜明目深受内伤,我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让你杀了而不管。”
东财神见孟钰两边不相帮,也不打算再坚持要求杀杜明目,但想此地不宜久留,冷冷道:“既然孟帮主如此坚持维护他,那我也只好先离开。”
说罢,看向仍抓住自己手的白玉箫。
白玉箫料想东财神就算要出手偷袭,但想有自己和孟钰护着,他也不可能伤得了杜明目。
是以白玉箫松开了手,东财神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冷哼一声,拖着一条伤腿,踉踉跄跄向石门走去。
石门本被杜明目合上,但孟钰等人进来时又打开了门。
看着东财神慢慢向石门靠近,杜明目大笑起来。
孟钰奇道:“你笑什么?”
杜明目道:“他如此出去,岂会不触发机关,必死无疑。”
说完又大笑起来。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一听,无奈的摇头,孟钰道:“那密道的机关暗器早被我们触发了,不然我们怎能进来的。”
苏冬梅道:“没错,不然东财神也不敢这么走出去。”
杜明目一听,喷出一口鲜血,怒道:“我苦心以兰亭集序将他们诱到这里,眼看大功告成,却如何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说罢一跃而起,身子似闪电般向正要走出石门的东财神掠去。
孟钰,苏冬梅和白玉箫想要拦住,但杜明目去势太快,想拦也来不及。
正要走出石门的东财神忽觉背后有东西袭来,回头一看,便看到杜明目狰狞的脸尽在咫尺,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
只听一声惨呼,东财神被杜明目用头撞个正着,东财神飞出丈许,撞到石壁,摔落在地,一动不动。
孟钰三人可以看到他脑浆溢出,要能动才是奇怪。
而杜明目此时亦是躺在地上,不停蠕动。
显然刚才一击,他不顾内伤,强行运气,现在也只怕活不了多久。
孟钰,白玉笑和苏冬梅此时不禁深思,杜明目如此不顾自己生命的要杀东财神,莫非真如他所说,他是温家后人,四大财神灭了温家满门?
此时只听微弱的声响,是杜明目所发,虽然微弱如蚊蝇,但三人还是能听得到。
苏冬梅想起凉亭上,杜明目伤感的琴声,不觉感到他很可怜。
也许他有什么话要说,说罢走过去,孟钰和白玉箫也紧跟在后。
苏冬梅扶起杜明目的身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杜明目道:“那东财神死了没有?”
苏冬梅点头道:“死了。”
杜明目大笑起来。
苏冬梅想起凉亭上自己如何逗杜明目,杜明目都一脸伤感,如今他临死却笑了,不觉感叹他人生可悲。
杜明目缓缓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字帖,正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
只听杜明目道:“可知道为什么四大财神愿花数千万两银子竞拍这王羲之的字帖?”
声音有气无力,似乎是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说出。
苏冬梅,白玉箫和孟钰都摇了摇头,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虽然价值连城,但却是万万不值五千万两,四大财神是精明的商人,岂会做赔本的买卖。
杜明目强笑道:“因为这兰亭集序里有我**藏的秘密。”
**藏!孟钰知道温家自温韬起,几百年间积累了数不尽的财宝。但三十年前那场大火,人们并没有从火堆里找到温家藏宝库所在,感情温家藏宝库并不在温家,而是另有隐蔽之处。
杜明目看着苏冬梅笑道:“你不是想要这兰亭集序真迹嘛?我现在送给你。”
苏冬梅惊声道:“你确定?”
杜明目惨然笑道:“确定,我知道抗元义士需要钱抗击元兵,这宝藏就算我为抗元出一份力。”
苏冬梅看了眼孟钰,孟钰点了点头。
现在东财神已死,聚义庄也就断了经济来源,如果能得到**藏,孟钰的一块压心底的大石头也就落下。
苏冬梅见孟钰同意,便伸手去接,才拿在手,杜明目突然一口鲜血喷出,便闭上眼睛没了声息。
苏冬梅一探鼻息,对孟钰和白玉箫摇了摇头。
孟钰叹气道:“仇人得报,杜明目现在他应该能瞑目了。”
苏冬梅和白玉箫不觉尚感。
苏冬梅觉得气氛沉闷,放下杜明目的尸体,笑道:“还好这趟没有白来,我拿到了兰亭集序字帖,而且里面还有宝藏。”
白玉箫和孟钰一听,脸上哀伤一扫而去。
可是他们又皱起眉头,只听苏冬梅急叫道:“糟糕,这字帖的皮面都沾上了血迹。”
刚才杜明目咽气时吐出的一大口血,都喷到了字帖上。
苏冬梅急掏出手绢将血拭去。
但是这字帖毕竟在世将近千年,纸质腐朽,加上上千年钱制纸工艺远没有现在发达,是以苏冬梅虽能擦去血迹,但摊开字帖一看,血迹已渗透了整个字帖,字帖上的字也变得模糊不清。
见状,苏冬梅,孟钰和白玉箫气恼至极。
苏冬梅叹气道:“完了,这兰亭集序的字帖在世上从此不付存在。”
孟钰叹气道:“最可惜了那温家的宝藏。”
苏冬梅皱眉道:“就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温家的宝藏所在之处?”
白玉箫道:“也许宝藏的秘密就在字帖的字里行间,可惜杜明目这三十年来也参透不出来,不然世上便不会有四大财神。”
孟钰点头道:“没错。”
苏冬梅奇道:“他既是温家后人,温家的宝藏,他怎么会不知道?”
白玉箫道:“温家灭门之时,杜明目还小,也许他父母并不急着告诉他,可后来突然四大财神杀了他的父母,是以他父母虽想要告诉他,已是来不及。只有将这兰亭集序的字帖放在他身上,想他自己能参悟出来。”
孟钰和苏冬梅点了点头,孟钰笑道:“好小子,还是那么聪明,有时我真会以为你是在装失忆呢。”
白玉箫一听,身子一颤,但脸色不变道:“孟大哥说笑了,失忆又不会影响智力不是嘛?”
孟钰点头笑道:“没错,我也实在想不出你装失忆的理由。”
苏冬梅叹气道:“玉箫哥哥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人还不是好好的,我可好,忙了半天,我爹的礼物还是没有准备好。”
孟钰笑道:“密室里不是有很多古玩字画,以杜明目的慧眼,这里的字画必定都是真迹。”
苏冬梅点头道:“没错。”
她蹦蹦跳跳跑去四壁木架,挑选字画。
孟钰则去四大财神身上一阵乱摸。
白玉箫道:“你在找什么?”
孟钰道:“四大财神虽死了,但钱相必还在身上,我正好取出来做义军抗元的费用。
白玉箫点了点头,也帮帮去搜,搜了好一会儿才从他们身上掏出几叠厚厚的万两面额银票。
苏冬梅惊叫道:“这里有王羲之的字画。”
孟钰和白玉箫看去,只见苏冬梅摊开一张画卷,画纸上画着几只鹅,画上还有王羲之的落款。
孟钰叹声道:“世人皆道王羲之爱鹅,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带着一堆战利品走出了密室,当来到大厅时,只见眼前出现了两个男子。
苏冬梅,白玉箫和孟钰三人认出是天下第一当的人。
那两个男子见白玉箫,孟钰和苏冬梅三人从密室走出,急问道:“我家主人为何还不见出来?”
孟钰笑道:“你家主人已死。”
那两个男子一听,面露惊色,大喝一声,出掌便要向孟钰三人击去。
但白玉箫和孟钰轻易将二人击来的掌势化解。
孟钰辩解道:“你们两个先别动手,你家主人非我们杀死的。”
两个男子双手被白玉箫和孟钰制住,动弹不得,听孟钰如此说,冷哼一声道:“那是谁杀了他?”
孟钰道:“四大财神。”
“四大财神?”两个男子听后镇定住。
其中一个男子急问道:“四大财神现在何处?”
孟钰道:“他们已被你们的主人杀了。”
两个男子一听不觉沉默下来。
其中一个男子道:“二位请放手。”
白玉箫道:“你们保证不再向我们出手?”
那男子点头道:“没错。”
孟钰和白玉箫两人同时松开了手,但为安全起见松手之际将二人推开丈许。
那两个男子站定,其中一个男子道:“两位好功夫。”
孟钰笑道:“你们武功也不错。”
苏冬梅从盒子里掏出千万两银票递给了那两个男子,道:“我跟你们的主人买了手里的一幅话,虽然他已经死,但天下第一当还在。”
那两个男子接过银票,其中一个男子道:“既是如此,我们就不留二位了。”
说罢,两人钻进密室里。
白玉箫奇道:“难道他们就这么相信我们与他们主人的死无关?”
苏冬梅笑道:“我想他们也知道他们主人与四大财神的瓜葛,是以多少会相信我们的话。何况他们两个自知打不过你们两个,而我又给了他们一千万两,他们肯定识趣不为难我们。”
白玉箫听后,茅塞顿开。
孟钰笑道:“小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苏冬梅噘嘴道:“废话,我本来就很聪明。”
孟钰笑道:“好吧,你一出声就很聪明,我们走吧。”
三人走出天下第一当的大门,此时外面本聚集的各路富商,此时都已经散去的一个不剩。
孟钰道:“现在我们又得回市集去买马去苏家庄。”
苏冬梅点头道:“没错,明天就是我爹的寿辰了。”
三人走回了市集,吃了顿好的,身揣从四大财神身上搜刮来的几千万两,自然是不再亏待自己的五脏六腑。
孟钰和白玉箫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却见苏冬梅坐在一旁不动筷子,一脸心事重重。
孟钰停箸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苏冬梅愁眉道:“没什么,就是心里发慌,右眼皮老跳。”
孟钰皱眉道:“左跳吉,右跳凶,看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苏冬梅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白玉箫奇道:“明天就是你爹寿辰了,应该是喜事才对,怎么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苏冬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心里不踏实。”
孟钰笑道:“肯定是我们拿了四大财神的钱财,所以你心里不踏实,没关系,有空我们烧一箩筐冥纸给他们,让他们做阴间四大财神。”
苏冬梅道:“也许吧,但我还是心里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如我们现在就买马回苏家庄去吧。”
孟钰刚才的话自然是想哄骗苏冬梅,让她放宽心罢了。
此时白玉箫和孟钰也吃得差不多,见苏冬梅急着回去,便结账打包了些食物和水,去集市里买了三匹千里马,便驾马往西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