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如晦等人已经找到了这里,杜荷猜想,李二的人恐怕很快也会到,如果不将战场打扫干净,只怕后续会有不少的麻烦。
他刚想着,却听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杜荷抬头一看,只见李媛姝和李丽质竟然朝自己狂奔而来。
两女轻轻呼唤了一声,便奔跑过来,一头扎进杜荷怀中。
眼看着杜荷怀抱两个公主,众人都急忙把头扭过去,假装没有看到。尤其是护送两位公主到此地的禁军们,此刻都瞪大了演讲,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杜荷再一看两女,二人脸上灰扑扑的,身上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想必一路走来,也吃了不少苦头。
随即,二女同时抬头,看见对方,都露出了羞涩的笑容,然后赶紧离开了杜荷的怀抱。
李媛姝轻声说道:“杜荷,你没事就好!”
李丽质却是嗔怪道:“杜荷,你一个大活人,竟然这么没出息,打个猎而已,竟然还迷路了,真是丢人!”
说着,便埋怨起杜荷来。
杜荷一番哄,才将两女哄得服服帖帖的。
随即,杜荷带着二人来到潭水边,每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两条烤鱼,在清澈的潭水中洗了把脸,才整装待发。
众人刚要动手,却见方才护送李媛姝和李丽质来的禁军们突然抽出兵器,将杜荷包围起来。
带头的校尉抽出兵器,指着杜荷,大声说道:“鄠邑县伯,你不能走,现在大将军惨死,凶手不知何人,你等在场,有最大嫌疑,我已派人回去禀报陛下,没有陛下的命令,你休得离开。”
许正道等人一听,急忙拿起兵器护在杜荷左右。
却见杜荷赤手空拳,一步步走上前,那校尉面对杜荷嗜血的眼神,竟是吓得一步步后退。
只听杜荷冷冷地说道:“莫惹老子,老子现在心情不好!”
哗啦啦。
吕布从地上捡起一把长枪。
李媛姝和李丽质见状,同时上前。
只见李丽质双手叉腰,劈头盖脸地骂道:“大胆狗奴才,还不快将兵器收起来,有什么话,我去找父皇说,轮不到你在此撒野。”
李媛姝阴沉着脸,说道:“我以汝南公主的名义,命令你,立刻让开。”
那校尉扭头看了看,对面是大名鼎鼎的杜相,鄠邑县伯,还有两位公主助阵,而自己这边呢,不过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而已,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放行。
李丽质冷哼道:“算你识相!”
众人这才顺利起身返回。
等离开潭水边,李媛姝突然好奇地回头,问道:“若是方才那校尉不让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杀了便是!”杜荷回答得十分干脆。
李媛姝大吃一惊:“你……你不怕父皇怪罪?张大将军的死,你还没洗脱嫌疑呢,如今敢对禁军动手,这可是大罪。”
“洗脱嫌疑?为何要洗脱,张士贵便是我杀的,这老贼指使禁军中的一些败类几次三番为难与我,昨夜更是埋下重兵想取我性命,奈何武艺不精,被我反杀了,如今却还有人出来为他说话,杀了就杀了,想来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杜荷轻描淡写地说着,旁边的李媛姝却是听得心惊胆战的。
几人刚出了峡谷,就听许正道喊道:“看,那里有一头受伤的小鹿。”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一块巨石上,握着一头麋鹿。
麋鹿长相非常特殊,它的犄角像鹿,面部像马,蹄子像牛,尾巴像驴,但整体看上去却似鹿非鹿,似马非马,似牛非牛,似驴非驴,故获得“四不像”的美名。
麋鹿非常稀有,史书记载,在汉代之后就几乎绝种了,所以一度被认为是祥瑞。
众人见了,都十分稀奇。
杜荷敲了敲,一眼就认出来,这头麋鹿正是昨日被自己射了一箭的小不点。
只见许正道已经张弓搭箭,准备将这麋鹿射杀。
杜荷急忙拍马上前,阻止道:“此鹿倒也可怜,带回去做个吉祥物吧。”
“也好!”
话音未落,就见吕布冲上前去,将那麋鹿拎了过来。
杜荷于心不忍,于是下马,亲自为小鹿将右后腿的箭伤用清水洗干净之后,用布条细心地包扎起来。
人群之外的鬼神,看着杜荷的一举一动,奇怪地道:“这家伙杀人不眨眼,凶狠无比,可对一头鹿,却这般有爱心,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随后,众人再次出发。
……
大营之中。
“……张士贵此人,居心叵测,与博陵崔氏关系密切,张氏兄弟二人同朝为官,与博陵崔氏俱有往来,马周一案,现已查明,设计陷害马斌的,便是一个叫崔三的,此人身份不明,但据暗卫调查,很可能是博陵崔家的人……张士贵身为左羽林卫大将军,素来低调,私底下,却是养了二十四个死士,名曰二十四太保,昨夜,二十四太保倾巢出动,还有一个武功不弱于温步仁的小子,便是为了绞杀杜荷,哪知道,尽数被杜荷杀了……杜荷孤身一人,将张士贵引到那潭水边,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张士贵杀掉……”侯君集将整个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啪。
李二手中的茶杯,一下被捏的粉碎。
只见他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渐渐变得狂怒起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张士贵该杀,朕待他不薄,将几万禁军交给他,没想到,他竟然吃里扒外,与博陵崔氏勾结,真是死不足惜,死有余辜!”李二愤怒的声音,在大帐之中响彻起来。
侯君集急忙说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妥善处置此事啊,张士贵好歹是朝中元老,就这样被杜荷杀了,虽说杜荷占了一个理字,但此事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震动啊。”
李二怒道:“妥善处置?朕要杀张士贵全家。”
侯君集问道:“那杜荷呢?”
李二摆摆手:“此事,容朕仔细想想。此次,若是朕不给杜荷一个交代,只怕这个小子心中不满,又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事来啊,头疼啊,张士贵这个混账东西,惹谁不好,偏要招惹杜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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