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内阁小会议,齐棣不过是做了个饭,混了混日子。
可安王府却在接下来的几天,迎来了会客高峰期。
不得不说,朝中高官显贵们都有狗一样灵敏的政治嗅觉。
很多人被齐棣在朝堂上怼过,不过这些大臣们还是心宽体胖的放下往日嫌隙,趋之若鹜的前来安王家。
朝中皇子们的态度,让众位大臣一头雾水。
有些想要站队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似乎所有的皇子都对皇权不感兴趣。别说结党营私,甚至连一点儿勾心斗角都没有发生在齐元泰的几个皇子身上。
史书上记载的斗争经验,到了齐元泰这几个皇子身上,竟然全都失效。
所以,诸位大臣倒是学了个怪,哪个都不敢得罪。谁也不知将来到底是老几上台。
虽然现在有太子,可史书上记载的,当太子的,多数都不能正常登基。
应付这些大臣,自然有刘琳撑着。
齐棣依旧是在圈下的那块儿地练兵。
按照他的猜想,战争就会发生在秋天,北匈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和北荒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多。在北荒广袤的大地之下,一个个地道正在延伸。这都是齐棣设计,用来躲避北匈袭扰的。
这些纵横的地道,已经经营了多年,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北荒人才知道这些地道的存在。
宁夫人坐镇北荒,许多人都心安的很。
当初齐棣离开的时候,北荒的人以为这个小主人不要他们了。
可看到宁夫人的身影之后,所有的人都放下心来。
齐小天,齐棣,不会抛弃自己的娘,既然宁夫人在,那么小天儿哥儿就一定会回来。
“京城的风,没有吹起。我儿,你还好么?”宁夫人柔美的脸庞向着南方京城的方向,露出一丝牵挂。
魁星楼。
这两天可把魁星楼的老何给忙活坏了。
“侍郎大人,您里边儿请。哎呦,这位是公子吧,真是疯风姿俊朗,人中龙凤……”老何一嘴的吉利话儿,把个户部侍郎捧得连连点头。
这几天,魁星楼正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京城的大小官员,很多人陆陆续续的前来用餐。
“掌柜的,这生意怎么就这么火起来了?”一个小二从老何身边走过,笑嘻嘻的说道。
老何看着一屋子的高人,摇摇头说道:“不清楚,怕是和安王那边儿脱不开关系。安王让我弄一些什么vip贵宾卡,他曾经拿走一些。是了……”
老何终于想起,前几天一个老头儿拿着一张贵宾卡前来用餐。
老头儿虽然只是一人一书童,可那股子气势,当真不是盖的。老何见了腿都有些发软。
从那老头儿来了之后,还有几个拿着贵宾卡的人来过,然后酒楼就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
这些日子,银子流水的进来,老何终于体会到了数钱数到手软的感觉。
魁星楼的菜品,在京城已经成为一绝。
老何每天都叫账房上把账算明白,给安王那边儿抄送一份。
齐棣把这些钱财的事儿都交给了管家刘琳,自己倒是无忧无虑的训练,吃饭。
这些日子,齐楷带着一群户部的官员,跟着北匈的使者不断的扯皮。
谈判桌上,齐楷找到了一种大将军挥斥方遒的感觉,和北匈使者斗智斗勇,扯来扯去。
齐槿则暗中开始调动物资。
吕宏利依旧和齐槿搭手。
不过之前的军资调动,两个人合作的并不愉快,这一回也是貌合神离。
齐元泰登基的第三十年夏天,就在众人忙碌之中,平安的过去了。
这个夏天,太子在和北匈使者扯皮。
齐槿和吕宏利貌合神离的调动钱粮,准备秋季很可能降临的战争。
西南边关,和东南方向,两大皇子镇守,倒是安然无恙。
秋季,转眼就到。
草黄鹰飞的季节,北匈那边儿终于起兵。
开始,只是一小股一小股的试探性进攻。
大雍这边儿,当机立断。
在匈奴寇边的同时,直接掀翻了谈判的桌子,把北匈派来的使者咔嚓祭旗。
大才子苏河东更是以民间普通文人的身份,写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檄文。
文中,例数了自从大雍建国以来,北匈对大雍做出的种种罪恶行径。极尽能事的渲染了匈奴的恶和大雍的隐忍宽宏。
让人听了,恨不得立刻拿起刀枪,和北匈玩儿命。
苏河东一篇檄文,直接越过科考,成为吏部官员。
全国人民,在苏河东一篇檄文之下,战意高昂,可谓同仇敌忾。
齐元泰不得不感慨,文人的作用终于显漏出来。
大司马卫庄,调动兵马,准备开拔。
齐棣熟悉北方情况,自然要随军出征。
卫青、司马震、赵阔、吕简、蒙正等人,带领训练了大半年的府军,编制成一路军队。
卫庄以他们一直跟着齐棣训练为由,把他们这一支千人小队,算在了齐棣麾下。
当然,另外又给齐棣调动四千军马,一共五千人,划归了齐棣麾下。
五千人马,浩浩荡荡,可是和卫庄调动的十几万人马相比,不过是个小数字。
整个大雍北方,几乎都被调动起来。
各路精锐人马,全部参战。
全国的经济也都在齐槿的调动下,向着北方倾斜。
北方的秋收,比往年提前了很多。有些粮食还没长成,也被强行收割。
在这一点上,大雍的子民拿出了一股宁肯自己不要也不能留给北匈人机会的痞气。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大雍特意留出了几块丰腴土地,上面的粮食没有收割,而是作为诱饵,等着北匈来抢粮食。
卫庄带领大雍的军队,在这几块地之间,巧妙的利用地形,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口袋阵。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北匈的大军前来抢粮,抢人。
大雍的军队将会在这里合围,给北匈主力以致命的打击,然后趁胜追击,直击北匈腹地。
用齐元泰的话来说,就是毕其功于一役。
如果这一仗打好了,困扰大雍百年的北方边境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北匈灭国,东胡也必不长久。
这事儿做成了,所有参与的人,必将名留青史。
一切,都好似按部就班的发展。
所有的契机似乎都是恰到好处,等着北方的狼,进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