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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扮猪吃虎
    “殷少爷,看在侯爷的面上,本小姐奉劝你两句,”陆安瑾直直的看着胖球少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多行不义必自毙!”

    胖球少爷闻言立马不乐意了,“你这是在威胁本世子?”

    陆安瑾嗤笑,她瞥了一眼余三娘手中的宣纸,毫不留情的道,“容本小姐提醒你一句,现下的你已然不是世子了,殷少爷。”

    胖球少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狭窄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陆安瑾,若是目光能杀人,陆安瑾此刻已然尸骨无存了。

    镇北侯感激的看了一眼陆安瑾,尔后淡淡的扫了一眼胖球少爷,淡漠的道:“轩儿,出了这扇门,你便好自为之吧。”

    “爹,你真的不管我和娘亲了吗?”

    镇北侯苦笑,“不管了,也管不了了,今后是生是死,端看你们的造化了。”

    胖球少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凌左毫不留情的请了出去。

    陆安瑾看着一直垂首静默不语的镇北侯,轻轻的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当真伤人,能让英雄变成狗熊。

    “敢问小姐芳名?”

    “陆安瑾。”

    镇北侯眉头紧挑,“可是陆知府的爱女?”

    “正是!”

    “先前多有得罪,还请陆小姐勿怪。”

    陆安瑾淡淡的道:“侯爷,恕安瑾直言,你得罪的不是我,而是阴南的万千百姓。”

    镇北侯低下头,满是愧疚:“是啊,本侯愧对百姓的信任。”

    “不知侯爷有何打算?”

    “明日本侯便启程,向陛下请罪。”

    陆安瑾浅笑,“侯爷觉得如此,便良心可安了吗?”

    镇北侯面色戚戚,“不知小姐这是何意?”

    “侯爷,你驻扎阴南多年,可为阴南的百姓做过什么,可给他们谋了什么福祉?”

    镇北侯愧疚不已,“本侯惭愧!”

    “侯爷以为去向陛下请罪,便能洗刷心中的愧疚吗?”

    镇北侯面色苍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与其上京请罪,倒不如为阴南的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做几件事,这样才能上对得起天地陛下,下对得起信任你的老百姓。”

    “本侯…”

    陆安瑾不愿听他的解释,继续道:“阴南今年天灾不断,老百姓的日子是苦不堪言,如今阴南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还望侯爷分清轻重缓急,莫要因小失大。”

    镇北侯面红耳赤,他活了三十余载,竟然还没有一个小丫头看的透彻,这让他情何以堪。

    “本侯有一个问题想问。”

    陆安瑾笑眯眯的说,“侯爷是想问我和王爷的关系?”

    “正是。”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陆安瑾犯了难,她和齐霄昀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也说不清楚。

    说是恋人吧,但是他们既没有皇帝赐婚,也没有父母之命,更别提婚约了,简直是三无关系。

    说是朋友吧,但是他们的关系并不纯洁,只不过,这些并不适合与外人道哉。

    正尴尬的时候,凌左适时的解救了她,“小姐是王爷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生怕镇北侯不知陆安瑾的重要性,还特地加了一个最字。

    陆安瑾有些尴尬,她讪讪的笑了两声,却没有反驳。

    镇北侯心下了然,只怕这位陆姑娘和贤王的关系匪浅啊。

    “小姐,方才收到消息,今晚有一伙马匪袭击屏城。”

    陆安瑾皱眉,“屏城?”

    “是的。”

    “着黑卫速速支援屏城。屏城先前遭受瘟疫,如今正在灾后重建,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万不能让马匪给破坏了。”

    凌左顿时严肃万分,“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安排。”

    “凌侍卫且慢,”镇北侯双手抱拳,十分严肃的道:“王爷和小姐一心为民,本侯自愧不如,马匪之事,交给本侯如何。”

    陆安瑾浅笑,“侯爷久经沙场,不过区区几个马匪,定然不是侯爷的对手。那我就不说废话了,马匪之事就拜托侯爷了。”

    “本侯定然不负陆小姐所望。”

    “如此,我就在此地等待侯爷的好消息了。”

    镇北侯走了,凌左看着闭目沉思的陆安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小姐,就这么放镇北侯离开吗?”

    不是说要等王爷的定夺么?

    陆安瑾睁眸,言笑晏晏,“凌左可是在担忧什么?”

    “小姐,镇北侯这些年毫无作为,小姐为何还会如此信任他呢?”

    “凌左呀,”陆安瑾单手支着下巴,笑呵呵的道:“看待事情呢,万万不能只看一面,那样会让你的认知变得狭隘。你方才说镇北侯这十几年毫无作为,的确如此,可我更看重的是他这一身的武艺。”

    “武艺?”他这才想起,方才若不是他在场,小姐只怕是凶多吉少。

    陆安瑾歪着脑袋,又道:“镇北侯本就属于战场,他有如今的地位,可是用刀枪实实在在的拼出来的。”

    这么一看,他和齐霄昀的成长足迹甚是相似。

    只是,齐霄昀仍旧在前线浴血奋战,而镇北侯已然解甲归田共享人伦了。

    凌左点头,“属下明白了,方才是属下狭隘了。”

    “无事,”陆安瑾长长的叹了口气,甚是惋惜的道,“不过镇北侯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也着实是可惜了。”

    凌左撇撇嘴,未有言语。

    “只不过呢,他确实是一个将才。”

    凌左抬眸,静静的看着陆安瑾。

    “而且,王爷如今是四面楚歌,前有狼后有虎的,正是用人之际。”

    凌左无奈,没好气的问:“小姐,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不,像蹦豆子似的,一会儿蹦一句,弄的他一直提心吊胆的。

    陆安瑾回眸,甚是疑惑的道:“凌左呀,你的反应何时变得这般迟钝了,我这话说的还不够明显么?”

    好吧,他真的是服了,甘拜下风!

    “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陆安瑾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调皮的眨眨眼睛,笑吟吟的道:“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访师会友的好天气。”

    凌左一头雾水,“然后呢?”

    陆安瑾拿起折扇,在凌左的肩膀上轻轻的敲了敲,“然后什么然后,然后自然是会会咱们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凌左一头黑线,谁啊!

    赵府。

    赵员外时不时的偷瞄着坐在上首位,正怡然自得的品着茶的女子,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重重叠叠的汗珠,紧张的不得了。

    “好茶!”陆安瑾嫣然一笑,“员外好品味。”

    赵员外苦笑,“小姐谬赞,草民愧不敢当。”

    陆安瑾放下茶杯,环顾四周,连连称赞,“员外经营有道,赵氏布庄遍布阴南。没想到,员外的品味竟也不错,瞧瞧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无不散发着清雅的韵味。”

    赵员外闻言更紧张了,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安瑾此番不请自来,定然心怀叵测。

    只是她不说,他也不能贸然问。

    “小姐谬赞了!”

    陆安瑾后知后觉的道:“员外何故一直站着,快快坐下。”

    “好,好。”赵员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于她的鸠占鹊巢甚是无奈。

    接着,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他和陆安瑾甚是不熟,不过对她并不是一无所知。她扮猪吃虎的英雄事迹早就被宣扬的人尽皆知,但凡被她盯上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是以,赵员外已经做好了破财的准备,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他都会尽力满足的。

    “不知小姐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陆安瑾放下精致的茶杯,沉默了片刻,这才莞尔一笑,“倒也无甚大事,本小姐今日不请自来,只是想和赵员外谈一个合作罢了。”

    “合作?”

    “正是,我有一笔生意,不知道赵员外感不感兴趣。”

    赵员外行了一礼,“商人言商,小姐请讲。”

    “既如此,本小姐便直言不讳了。本小姐想要开一个成衣店,布料,店面,用人皆有赵氏出,衣裳的设计则有本小姐负责。”

    赵员外有些惊讶,“小姐还会设计之能事?”

    “本小姐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赵员外忙不迭的拍马屁,“小姐博古通今,草民佩服。”

    陆安瑾淡淡的笑了笑,“店铺所得盈利,七三分。”

    咦,老天下红雨了,这刁钻的女人何时变得这么贤惠了。

    他故作矜持道:“小姐劳心费力,只得三成,着实有些少。”

    陆安瑾促狭一笑,“员外怕是误会了,是本小姐七,员外三。”

    赵员外撇嘴,他就知道天上绝对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他甚是为难的说,“小姐,这…三成,会不会有点太少了。”

    陆安瑾老神在在,眉眼弯弯,慢条斯理的道:“员外可知竹林深苑?”

    “竹林深苑如今可是南城的香饽饽,深得达官贵人的喜爱。”

    “酒楼是本小姐和黎家二少爷合作的产物,所得盈利,本小姐分八成!”

    赵员外的嘴角抽了抽,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他都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黎二公子都只要二成,他还好意思要三成么!

    赵员外那叫一个心塞啊,眼下已然别无选择,只好认栽。

    “能和小姐合作,是草民三生有幸。草民愿和黎公子一样,只取二成。”

    凌左看他明明想哭,却不得不赔笑的滑稽样子,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如此甚好。”陆安瑾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本小姐会拟定具体的协议,铺子的选择就交给员外了。”

    “小姐放心,草民定当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铺子。”

    接下来,两人又商讨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凌左看着赵员外欲哭无泪的表情,唇角微勾。

    他家小姐这扮猪吃老虎的功力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明明长的人畜无害,偏偏那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都能绕成十八弯了。

    “如此,就拜托员外了。本小姐尚还有事未办,就不久留了,告辞!”

    赵员外恨不能立刻送走这尊大佛,急忙道:“小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