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场结束51:42,黄金之城终于追到10分以里,而首席功臣文无双的飞翔岁月亦宣告结束,没有人能抓住青春的尾巴,哪怕半人半神的扣篮之王也一样,不过他的谢幕堪称华丽无匹,竟从鲍倚醉的头顶越过完成飞扣。
中场哨声响起后鲍倚醉便消失了,洛秋夜焦急的四处寻找,因为正是他随性传球失误才导致鲍倚醉被耻辱隔扣。换位思考,洛秋夜心知若是被隔扣的是自己的话,恐怕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何况鲍倚醉的性格跟自己那么像。
冯筝也很慌,幸亏老熟人王欢告诉他海浪没事,只不过心情很糟糕所以需要些独处的空间。
知道王欢能自由出入整座球馆的监控室,因此冯筝心下稍安,便欲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即将开始的下半场比赛上。
然而鲍倚醉离开,有一个人却回来了——北庭挽歌。
“抱歉,我来晚了。”挽歌缓缓走到冯筝面前,曼妙的姿态像极了脱尘的仙子。
冯筝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女孩会让你看见她就想笑,由衷的笑。
随着二者之间的关系日益亲密,所有人都把他们视作一对情侣,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引旁观者羡慕又嫉妒的那种。久而久之,冯筝也觉得这样其实挺好,挽歌脾气好,性格好,为人处事好,懂得照顾男人的感受更好,最关键的,她是那种放在美女堆里仍会被一眼看见的女孩,嗯,没错,长得好。
得此女友,夫复何求?
“这两天你去了哪里?大家都很为你着急。”冯筝说。
“到底是大家为我着急,还是你着急?”挽歌望着他的眼睛,轻轻的问道。
冯筝差点就躲开对方的目光,但终于没舍得,与其他女孩不同,挽歌似乎从没有过非常激动或失落的情绪,相处时总是那么淡淡的看着你,不悲不喜,却让冯筝觉得胜似千言万语,比如现在。
“主要是我,我最着急。”这是冯筝最直接的一次表达,他早习惯了上课时有她坐在身后,早习惯了训练间隙一侧头便看到她在望着自己,早习惯了受伤跌倒时她关心的眼神,早习惯了偶尔脆弱时还有她能陪他谈天说地。过去冯筝没有意识到原来挽歌已经在他心中变得如此重要,直到她消失了两天,冯筝怅然若失又幡然醒悟,自从来到聚友后两人居然每天都会见面,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她趴在课桌上迷迷糊糊敲敲他的后背,冯筝立刻挺直胸膛挡着她安心睡觉,都会觉得很甜蜜,甚至很幸福。
这幸福还会持续多久?冯筝不知道,但他认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应该会很不错。
懵懂的年纪,身边一群对感情懵懂的少年,向天闯每天定时跟孟露撒狗粮,郭无忧一门心思追求假小子莫笑春,邹孝莘和胡黎卿若即若离的暧昧很深沉,鲍倚醉甚至想在二十岁之前就对梦中情人祁遇求婚。冯筝可以置身事外的朝他们每一个人微笑,不卑不亢,任由他们纸短情长,那都是因为他有北庭挽歌,他已经拥有了最好的女孩。
昨晚鲍倚醉信誓旦旦说要求婚后,冯筝忽然萌生一个想法,会不会有天我也会向挽歌求婚?或者别想那么远,先主动些去追求她好不好?只不过假如我说出“我喜欢你”,挽歌会接受么?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很重要。”挽歌说。
冯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她该不是要在我说喜欢她之前就先对我说喜欢我吧?那岂不是爽到飞起,皆大欢喜~~
“嗯,你说吧。”虽然很努力的强压激动,冯筝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往上扬,想笑。
“我退学了。”北庭挽歌说。
“你说什么?!”冯筝顿觉被一道天雷劈中,震惊至极。
“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另外,我有男朋友了,请别再打扰我的生活,就这样。”
没有说“对不起”,更连句“再见”都没有,北庭挽歌转身便走,
冯筝傻在原地。
“挽歌你等等,我们啦啦队还需要你呀。”啦啦队长孟露发声。
哪知平素温柔的北庭挽歌竟像没听到似的更加快步离开。
“喂你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郭无忧有些怒了,追上去便要把她拽回来。
一支强有力的手臂却将郭无忧拦住。
“对待女孩请放尊重点。”那人说。
众人放眼望去,说话的那位身高至少2米,练就一身近乎完美的肌肉腱子,脸长得很英俊,跟画出来的一样,再看衣着……咦?这不是皇冠队的队服么?
“gt铁尔斯?”一旁的王欢开口说道。
那人咧嘴一笑:“没错,我就是gt铁尔斯,gt铁尔斯就是我。”
郭无忧:“这傻x谁呀?”
王欢:“他是皇冠队预备队员,第13人。”
向天闯:“连替补都不是呗?那牛个屁呀。”
铁尔斯不屑的望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瞅一只卑微的小强:“嘴巴不要太脏,小心变哑巴。”
向天闯刚想喷回去,却见北庭挽歌竟盈盈挽住了铁尔斯的胳膊,
再无疑问,铁尔斯便是北庭挽歌所说的她的男朋友。
冯筝抬头,望向北庭挽歌,
只能望见挽歌的后背,看不到脸,
之前的每天,你也都这样的看我是么?冯筝忽然觉得很讽刺,这还是那个每天坐在自己后座撒娇让自己挡着她偷偷睡觉的女孩么?
同时,铁尔斯双目炯炯盯向冯筝,感情很复杂,但更多是赤·裸·裸的挑衅,甚至……闪着仇恨的火焰。
“集合!”冯筝突地大喊一声,下半场比赛即将开始,挽歌的事情似乎已无可挽回,他需要把注意力拉回到篮球场上来。
他只有把注意力拉回到篮球场上来。
聚友全员都继续目光不善的盯着铁尔斯,包括啦啦队的姑娘们,还包括莫笑春及她率领的三人众小弟。
铁尔斯则斗志昂扬的瞪回去,甚至还很享受这种敌对的情绪。
“听到没有!集合!聚友全队!”冯筝背过身去,喊声听起来竟有撕心裂肺之感。
铁尔斯笑了,笑的很猖狂,像个胜利者般心满意足又意犹未尽。
“到!”
“咣!”
“哎呦~!”
完全没有征兆,一名光头大汉从球员通道里冲出,猛地将刚刚如登上世界之巅的铁尔斯撞了个狗啃地。
“你没长眼睛的吗!!”铁尔斯趴在地上狗吠似的大骂。
众人仔细一看,咦?那光头大汉居然是鲍倚醉!可他那头梳理成飞机头的秀发哪里去了?
“对不起,”鲍倚醉“礼貌”的对铁尔斯施了个礼说道,“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