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在这整条街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翻了一遍,最后正如萧如意所说得那样,左右附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屋子。
确认之后,李火堂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能从一个小卒子一路拼杀坐上拜火教的一堂之主位子,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如今哪里还猜不到这侯家集之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不知道谁下的手而已,当然,对于侯家集居民的死活他一点不关心,然而他们这一次去安阳城身负重任,不敢有失,可以说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来这里歇歇脚罢了,偏偏又让他们遇到如此诡异事件,毕竟整个寨子的人齐刷刷的消失不见,也太过惊人了,岂能怪他多心,他实在不愿节外生枝。
于是,他悄悄地吩咐下去,让一众手下打起了万分的警惕。
他这样小心翼翼,萧家商队那边也是如此,萧如意小声吩咐同伴:酒可以喝,但是不可以过量,更要时刻警醒着,以防变故……
拜火教的人这时也开始张罗起了饭菜,这些拜火教的人可比萧家商队的人强多了,别看他们一个个跨刀背剑,可不论出身还是能力都是各有不凡,当中甚至有几个有着一手好厨艺,此时便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就在他们刚刚将热乎乎的饭菜端上来,还未来得及动口,就听客栈之外“踢踏踢踏”的声音响起,须臾来到了高升客栈门前。
坐在门口附近的人不由得向外望去,就看见一个须眉皆白的白衣老者骑着一头驴子来到了门前。
老者目光穿过了敞开的大门,很快的在堂中巡弋一番,当他看到了坐在大堂正中央的李火堂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过随后敛去锋芒,重新恢复了垂垂老朽的模样。
而在他打量众人的时候,众人自然以目光还视,借着门口灯笼的朦胧亮光看清了老者的面目。
李火堂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当即愣了一下,旋即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声道:“杨古蝉!”
“天师府六府主杨古蝉!”拜火教的人跟着纷纷立起,一个个朝老者散发着莫大的敌意。
而萧玉凤他们也跟着站了起来,目光同时投向了老者,眼中神色莫名,他们萧家久居京城如何不知道安阳天师府的威名。
那可是“天师行云压天下,大兴施泽润中州”的天师府!
天师府六大府主皆是宗师级高手,而其中大府主明月天师更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在江湖上与拜火教教主被人共尊为南北二圣!
这杨古蝉虽然是天师府中身份最低的府主,可其宗师的身份却做不得假,放到江湖上也是媲美一流大派掌门的高手高高手。
这天师府是北方最大的势力,依靠着大兴朝廷行令天下,而拜火教作为南方第一大教,自然也是实力非凡。
两派虽然分属南北,却也无一日不想将自家的势力扩展到对方的地盘上去,所以一些龌龊敌对总是免不了的……
杨古蝉怎会来此?
这是李火堂和萧玉凤他们共同的疑惑……
“李火堂!你们拜火教做得好事!”老者指了指李火堂,随后颤悠悠的下了驴子,一步步的迈入了客栈中。
李火堂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悦,听杨古蝉的语气,仿佛对方来者不善呐!
而萧玉凤他们却松了一口气,心中稍安,看来这是天师府跟拜火教的恩怨,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杨古蝉!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专门来找我们拜火教麻烦的不成?”李火堂阴着一张脸怒声道。
“呵呵……李火堂,早就听说你们拜火教在南方无恶不作,老朽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有些夸大其词呢,没想到你们当真凶残至此!”杨古蝉冷笑着迈过了门槛,正要继续前进,却被拜火教的人挡住了去路。
“让开,没听过好狗不挡道这句话吗?”杨古蝉目光如电,寒芒一闪,在众人脸上扫过。
那些拜火教徒刚刚与其对视,便觉眼珠一阵刺痛,对方眼神如剑光般寒芒毕露,杀气惊人令人不敢直视。
他们纷纷心中一虚,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好个杨古蝉,好个目剑的功夫,众弟子听令,给我张弓搭箭射死这个老家伙!”李火堂见杨古蝉不分缘由竟然敢对自己手下出手,当即也不在客气,起了杀心。
“是!”众人手一晃,摘下了背后的弓箭,瞬间弓拉满,箭上弦上,瞄准了杨古蝉。
之前挡着杨古蝉的那些拜火教弟子呼啦啦退后,闪出了一个丈许方圆的空间,将杨古蝉孤零零谅在了门口,曝露在了箭矢之下。
萧玉凤他们没想到双方竟然如此暴躁,眼见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唯恐殃及池鱼纷纷向着后面退去,将战场让给了那些人。
喝个茶都不得清净!当真是扫兴!太玄叹息一声,随手收起了杯盏,也从椅子上站起,提着量天杖站到了一边。
“哼!”被众人围着,眼见就要有万箭穿心之厄,杨古蝉神色不变,只是冷哼一声,原本有些佝偻的背脊突然挺直如松。
“正好你们不动手,老朽也要为这侯家集数百条人命来找你们讨还公道呢!”说着,杨古蝉伸手一拍腰间的剑鞘,内力激射之下,呛啷一声,宝剑化作一道寒光落入了他的掌中。
“我呸!侯家集的人失踪跟我们有个狗屁的关系,杨老贼休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了。”
李火堂见杨古蝉不由分说便将侯家集的事情栽到了自家拜火教的头上,旋即大怒,他虽然不惧这杨古蝉,也很想杀了他,可这侯家集的黑锅却休想让他来背。
“失踪?说得好听,那寨子后面悬崖下死去的老老少少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拜火教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大教,竟然敢做而不敢当……真真让老夫好生失望。”杨古蝉眼中闪着鄙夷的神色,那不屑的眼神在所有拜火教弟子的脸上一一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