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马路是由青石板铺就而成,宽阔而平坦,马蹄踩在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过旋即就被车轮滚动的声音压了下去。
马车走出了老远,直到看不到李含玄的身影了,车夫才放缓了车速,头也不回的问道:“会长,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了?”
“放过他?哪里有这么简单,不过我们只是做生意的,做不来别人那种强取豪夺杀人越货的勾当……”说到“杀人越货”时,他冷笑了一声,似是另有所指。
车夫嘴上不说,却在心中冷笑:“这个笑面虎也真敢说,为了钱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不论是被他杀死的还是被他间接坑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现在还想在他面前假撇清……
“会长,你说这少年是不是傻,明明知道有人盯上他了,还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车夫笑道。
“哼!管他傻不傻,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全都是一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你越是给他好脸色,他却越是不不把你当成一回事,一旦真的遇到了危险,又会像条哈巴狗一样爬在你脚下献媚。”钱胖子摸了摸满是肥油的大肚皮,觉着有些饿了,拿起桌子上的一盘点心,张开了血盆大口吃了起来。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万一让四方堂的人捷足先得了怎么办?”车夫又问道。
“四方堂的人?哼!他们想要从本会长嘴里夺食,想得美!我自有手段等着他们,就怕他们不动手,一旦动手定会让他们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钱胖子冷笑道。
“哈哈……看来会长是胸有成竹了。”车夫凑趣的笑了笑,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虽然跟随钱胖子很久了,算得上是其身边的老人了,可终究也只是一个车夫而已。
他早就学会了什么时候该开口,又是什么时候该闭嘴。
有些事情不该他知道的,他也绝对不会去打听。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幽州城城北,一个占地颇大的宅园内,院中古树苍天,红砖绿瓦,显得十分幽静。
这座宅园就是四方堂的驻地。
四方堂乃是幽州城的一个民间组织,堂中全是由一些武者组成。
刚成立时只有十多个人,实力小的可怜,不过随着这些年的经营,四方堂的实力急速的膨胀开来,变成了现在有数百个武者汇聚的大组织。
会中实力最差的武者也有六品的修为。其中作为会长的赵擎天,现在实力已经达到了二品宗师的境界,在整个幽州城中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不过,四方堂实力虽强,在幽州城的名声却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声名狼藉。暗地里杀人越货巧取豪夺之类的事情并没少干。
一年前。赵擎天为了突破一品大宗师的境界,去了幽州城后的白芒山中闭关了,现在会中的事务全由他的儿子赵申来主持。
赵申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极为健硕,在赵擎天的悉心调教下,现在已经打通了天地桥,来到了内气外放的四品境界。放眼天下也是一方高手了。
这一天,赵申正在院中练功,一杆大铁枪在他手中展开,寒光如千朵梨花绽放,枪风呼啸,撕裂的空气嗤嗤作响。
突然,一个白衣中年人从月亮门中走了进来,高声喝道:“少堂主,好枪法!”
赵申枪势突然一敛,扫了来人一眼,复又收回了心神,铁枪继续刺了出去。
来人是他的嫡系手下,名叫卢悦台,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可谓是情同手足。他当然不会跟其见外,仍是一心一意舞动手中的长枪。
卢悦台年岁跟赵申相当,同样是三十来岁,不过长得却不似赵申般粗壮健硕,反而是面白无须,身材修长,举手抬足间十分的儒雅、
卢悦台手中握着一柄折扇,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之后,也不跟赵申客气,随便在院中找了一张石凳坐下,一边看着赵申练枪,一边自顾自说起了之前在研究所中的见闻。
“你是说肉芝吗?”赵申顿时来了兴趣,泼水般的枪势渐渐地缓了下来。
卢悦台摇了摇头,道:“不只是肉芝,那小子的箩筐都快堆满了,而那肉芝那么珍贵,他却将把它放在了最上层,那下面的那些东西的价值就不好说了。”
“而且关键的是,你也知道我的鼻子十分灵敏吧,我还从中闻到了许多其他的药香味。”
赵申与卢悦台从小一起长大,对卢悦台知之甚深,明白对方不会拿谎话来骗他,而且就算只有肉芝也足够四方堂出手一次了。
“嗯?既然是这样,你自行出手就是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来告诉我。”赵申好奇的问道。
卢悦台自己手下就有一队人马,其中各个实力不凡,皆是堂中的精锐,若是他们联手的话,就算是先天武者也讨不得好处。
“呵呵……这不是快到老爷子六十大寿了吗,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四下里为老爷子寻找合适的礼物犯愁呢。我就想着把那肉芝弄过来给你,让你拿它当礼物送给老爷子。”
“怎么样,一有了好处我就想到了你,我算是够朋友吧。”卢悦台笑道。
“嗯,你也是有心了。”赵申颔首,说起来他正为此发愁,如今卢悦台算是为他解了燃眉之急了。
毕竟他老爹的寿辰,他这做儿子的想要表现一下孝心的话,一般的礼物着实拿不出手,毕竟以老爷子的身份,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
以四方堂的实力,只要是能够拿钱买到的东西都不算是稀罕物。
可是现在只要有了肉芝,那么事情就完美了。
“我已经派手下跟上了那小子,只要一有机会就可以下手,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手下人就会将肉芝拿来奉上了。”卢悦台啪的一声,潇洒自若的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好啊!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赵申大笑一声,长枪突然脱手,向着边上的兵器架射了过去,看似气势汹汹,下一秒,枪上劲力蓦地全消,大铁枪由极动转为极静,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兵器架上,兵器架子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旁边的侍者疾走几步托着白毛巾凑到了他的近前。